隨著李硯棋的湮滅,蒼梧城內的靈氣,已經不是一般的濃郁了,大家只覺得置身母體一樣,舒服到想呻吟。
至此神極界下來的三人已經死了兩個,只留下文硯書一人還在苦苦支撐。
此刻,文硯書眼神中終於少了一絲居高臨下的俯視,看著圍上來的九人,那張英氣的臉上,隱隱約約蒸騰起了一股煞氣。
“哼,一群土著也想翻天,你們以為今天殺了我又怎樣,到了神級界你們還不是隻有死路一條,還不如歸順京峴山,跟著神王他老人家成仙,飛昇仙界萬世逍遙。”文硯書一身的上位者氣勢,扯著大旗,就想忽悠藍靛九人。
十人只覺得荒謬,這樣的話,文硯書一個大乘期的修士居然能說得出口,莫非以為他們都是白痴,他說什麼都配合,然後老老實實的就放過他不成。
“神級界有多少個勢力,我們還是知道的。倒是什麼時候出了神王,我們確實是沒有聽說過?莫不是不止我們靈極界亂了,你們神極界也重新洗牌了吧!你在這裡忽悠我們,想要我們當馬前卒,還是想要空手套白狼,訛我們的資源?”匡修竹淡淡一笑,看著神情激昂的文硯書,臉上全是嘲諷。
文硯書臉上的神色一僵,立馬又色厲內荏的道:“胡說八道,今日給你們機會投效神王,你們竟然如此不知好歹,還敢質疑本尊說的話。”文硯書說完他便朝天甩出了一朵淺白帶著透明的霧蓮。
十人神情鉅變,飛快往後退去,但是霧蓮旋轉的速度更快,不過瞬息的功夫,除了十人外,那些被音功傷到的兩族小輩,也被立馬被籠罩在了一片濃霧裡。
本來站在身邊的夥伴好像瞬間被調換了一個空間,怎麼呼喊都沒有回應。放開神識探查到最大範圍,好像這世界除了白霧,再也沒有任何活著的生物了似的,寂寥一片,一點聲音也無。
藍靛把天河水軍圍繞在自己周圍,在放出無數的小魚進行探索,這些透明的小魚匯入到白霧裡,就像呆在水裡一樣,一點阻礙都沒有,很快就探索到了方圓百里之外的空間。
藍靛眉頭緊緊皺起,一股危險的感覺油然而生,但是不管是神識還是眼睛,亦或者是他的那些小魚,都沒有發現任何活動的物體。那麼那股危險的感覺到底來自哪裡呢!藍靛百思不得其解。
“霧,霧是水變的,水。”藍靛喃喃自語,說道水字,立馬把神識投向了自己的天河水軍。果然,天河水軍裡不知道混入了什麼東西,變得渾濁不堪,但是在白霧的影響下,根本就不能分辨。
藍靛趕緊擠出一滴精血弾進了自己的天河水軍裡,天河水軍好像滴入了一顆滾油,立馬就沸騰了起來,咕咚咚的冒出大量的泡泡。把天河水軍裡的小魚全都燙得翻了白肚。
藍靛沒好氣的罵了一句“你們又不是真的魚,學什麼翻肚子,趕緊起來給我幹活!”翻肚子的小魚立馬,又生龍活虎的和一群密密麻麻的透明甲蟲鬥在了一起。
蟲子太小,專門往魚群的鱗片下鑽,要不是魚群都是水幻化出來的,這會不知道要死多少條了。藍靛觀察了一會這些甲蟲,發現這些甲蟲居然在吞噬他天河水軍的能量,吞噬了能量的蟲子,身上的氣息也慢慢接近他身上的氣息了。
藍靛想到這後面的結果,頓時就嚇出了一身冷汗。不再遲疑,他伸手探進了天河水軍裡,那群蟲子好像聞到了肉味,全都躁動了起來,向著藍靛的手瘋狂湧去。
藍靛控制著魚群讓開,等到蟲子湧到他手上的一刻,立馬收回了手,蟲子大軍跟著他的手瞬間衝出水面,藍靛另一隻手已經抓了一把灰白色的藥粉,撒在了撲出來的蟲子上。
蟲子撲簌簌的落了一地,瞬間燃了起來,把周圍幾十米的白霧都給引燃了。藍靛站在火中聞著燒蟲子的味道,腦袋中靈光一閃,嘿嘿的便笑了起來。
“我說怎麼有種熟悉的感覺了,這不就是琉璃星斑甲蟲嗎?原來竟是霧蓮的伴生蟲,正好天府居的廚房裡缺貨了,搞點調味料回去存著,等這次事情解決了,天府居也好重新開張。”藍靛嘴裡說著,拿出一個玉瓶就把地上堆積起來的白色粉末全給收集了起來。
然後他看著自己的天河水軍,桀桀桀的露出了變態般的恐怖笑聲。
天河水軍裡剩下的琉璃星斑甲蟲聽了他的笑聲,全都瑟瑟發抖,奈何它們靈智實在有限,當藍靛的手再次探入天河水軍時,它們依舊前仆後繼的往藍靛的手衝去,結果就是如它們的前輩一樣,全部變成了調味料,被藍靛裝進了瓶子裡。
藍靛接下來又如法炮製了幾回,天河水軍裡的琉璃星斑甲蟲就讓他清沒了。他晃了晃手中拿著的小瓶子,並不滿足。嘿嘿一笑,在原地做了標記,就帶著自己的天河水軍到處溜達了起來。
果然,換了個地方沒一會,他又感覺到危險的氣息。藍靛知道時機到了,趕緊閃現回了原先的地方,把勾引來的琉璃星斑甲蟲全部通通變成調料後,他又去了好幾個方向。
大霧從一開始濃到看不清鞋尖的程度,居然影影錯錯的能看到些植物了。藍靛心滿意足的收好瓶子,又試了試神識,發現依舊沒有什麼作用,乾脆繼續遊蕩,看看能不能好運氣的遇上幾人。
相對於藍靛的悠閒,陳清靈這邊就熱鬧多了,身後呼啦啦的一群人,全是神識受損的那群小輩。琉璃星斑甲蟲隱藏在大霧了,隨時隨刻都在發起攻擊,陳清靈沒有藍靛的藥粉,而且根本就沒認出這是種什麼東西,看不見摸不著卻是能造成實實在在的傷害。
陳清靈雖然用鮫綃紗護著大家,但是到底精力有限,根本就顧不上這麼多人,沒過多久這些傷員就接二連三的出現了死亡。死去修士的身體很快就乾煸了下去,連元嬰都沒有逃出來。恐怖的氛圍籠罩著大家,已經有心態差一些的修士哭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