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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來自黑狐的禮物

黃氏若死,對鄭老夫人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害處,可若是黃氏活著一日,就會成為鄭老夫人以及二房眾人不可磨滅的恥辱。

黃氏就是一根刺,深深刺進二房眾人心中拔不出來的刺,只要她活著,不管是在哪裡,都能夠給二房,特別是鄭老夫人帶去無盡的羞恥。

無論是從哪一點來講,黃氏活著比死去更有用。

江景辰不會當真傻到為了救黃氏跑去聖上面前告狀,同樣也不會放過給鄭老夫人添堵的機會,當即開口道:“根據大周律法,即便堂伯母與人通姦,那她也罪不至死,叔祖母若是硬要活活打死堂伯母的話,那可就太過了,作為晚輩,我得提醒叔祖母一句,這可是故意殺人的重罪啊!”

聽著那一聲聲堂伯母的稱呼,鄭老夫人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剛剛入土的長子,只覺得心口一陣刺痛。

江景辰見她臉色蒼白無一絲血色,心中暢快之餘,故作嘆息道:“堂伯父才剛去,堂伯母怎可做出那樣的事情?若是堂伯父泉下有知,想必會無比難過吧,還有大哥、二哥、四妹,你叫他們往後如何做人?堂伯母,你實在是......哎!”

欲言又止、另加一聲意味深長的嘆息,如同重錘擊打在鄭老夫人胸口,直令她吐出一口鮮血,雙眼一黑便昏了過去。

“老夫人又暈過去了,快去請大夫......”

屋內頓時亂做一團,作為鄭老夫人之後,此時此刻西府最大的長輩,阮氏當即命人先將黃氏先行關押起來,隨後對屋內眾人吩咐道:“都閉緊你們的嘴巴,今日之事絕不可外傳。”

江景辰長嘆道:“三叔母,這事兒若真如叔祖母所說,又該如何管住慈華寺僧眾與香客的嘴?”

僧眾好說,倒是那些香客......

人多暫且不說,當時都有誰在場都不知道,如何去管?

阮氏一臉為難,轉言道:“辰兒既然回來了,想必你父親也快了吧,不如等他回府之後再行商議。”

江景辰好心提醒道:“我回來早是因為我是御史,父親乃是一部尚書,哪裡會同我這般清閒,眼下叔祖母昏迷不醒,西府裡能做主的也就只有三叔母你了,事情既然已經發生,就該儘早做出決斷才好。”

“這......”阮氏猶豫再三,出聲詢問道:“辰兒可是有什麼建議?”

江景辰故作沉思,片刻後開口道:“為今之計,應該是報官為好。”

家中出了這等醜事,遮掩尚且來不及,阮氏就是再傻也不會贊同這樣的提議,當即板著臉道:“辰兒若是有事便去忙吧,這裡的事情我自會處理。”

江景辰也不多言,轉頭喊來下人,吩咐道:“去請個大夫來為堂伯母看傷,莫要鬧出人命來。”

下人將目光轉向三夫人,見她點頭後才領命而去。

黃氏是死是活,阮氏做不了主,能做主的人此刻還昏迷不醒。

二房一眾晚輩看了一出大戲,唏噓之餘,視線時不時掃向跪地深深垂首的三兄妹。

江景辰從西府出來後徑直去了壽安堂,將剛才發生的事情與祖母說了一遍。

吳老夫人聽後也只感嘆了句:“家門不幸”之後便失了興致,轉問道:“你堂伯父喪葬事宜總共花費了十七萬貫,這事情你可知道?”

喪禮才結束,那些人就迫不及待的上門要債,看來威遠侯府的招牌也沒多好使啊!

江景辰故作震驚道:“竟然這麼貴,我原以為幾萬貫就差不多了。”

吳老夫人狐疑道:“所有事宜皆是由你經手,花了多少錢你會不知?”

江景辰流露出幾分無奈之色,回答道:“父親交待要不惜重金給堂伯父一份死後哀榮,我便只顧著選好的、貴重的陪葬品,零零總總上百件,想來錢都花在了這裡。”

一個罪臣,用上百件陪葬品,還都是好的、貴重的?吳老夫人瞬間來了脾氣,呵斥道:“你也是個敗家的,那可是十七萬貫,你父親不心疼,你也不知道心疼嗎?”

江景辰苦著臉道:“當然心疼啊,可是父親的交待我又不能不聽,要不......把東西再退回去?”

退?

怎麼退?

把墳挖開,再把陪葬品拿出來?

吳老夫人心疼錢,可以不至於做出這種事情來,長嘆一聲道:“算了,那些錢都是你父親的,也是你的,既然你們父子都不心疼,就這麼著吧!”

“是,都聽祖母的。”

吳老夫人:“......”

江景辰懶得去猜測祖母的心理,轉言道:“我與父親說過續絃的事情了,父親是願意的,只不過他擔心叔祖母會反對,因此便想著等一年後再提。”

小鄭氏不過只是繼室,哪裡來的這麼大臉面?吳老夫人冷哼道:“是你父親的意思,還是你叔祖母的意思?”

江景辰搖頭道:“這我就不知道了,想來是叔祖母的意思吧,畢竟沒有叔祖母的話,父親還是很願意聽祖母的話的。”

沒有她?

吳老夫人陷入沉思,若是沒有她,那麼......

不行,依著鈞兒的性子,到時候極有可能會為生母丁憂,這樣一來得不償失。

那該如何才能讓她既活著,且又不能再影響到鈞兒?

江景辰把祖母神色間的變化盡收眼底,等了一盞茶的時間,方才出聲道:“叔祖母暈了過去,也不知還能不能醒來,祖母要到西府去看看嗎?”

吳老夫人雙眼閃過一道精光,回過神之後,對一旁的朱嬤嬤吩咐道:“拿我的名刺去請關御醫過府一趟。”

如祖母這般品級的老封君,多數都會私下花錢奉養一位慣用的御醫,表面上聽著沒有什麼不對,可江景辰卻聽出了幾分不同尋常的意味,心中暗自冷笑,也不在此刻多說什麼,陪著閒聊了一會,眼見祖母心不在焉,更加確定了心中的想法。

在壽安堂待了一個時辰,江景辰便回了崇仁坊的府邸。

等候多時的江鳩捧著一個四方木盒,回稟道:“公子,這是顧晟派人送到平康坊宅子裡的,說是送給公子的禮物。”

木盒上貼著封條,表面上看沒有開啟過的痕跡。

萬金上前接過木盒,退後幾步才將其開啟,入眼是一件黑漆漆的甲衣,以及一封上書“景辰兄親啟”的書信。

即便知道是由顧晟派人所送,他也依舊小心,沒有直接將信交由公子,而是直接撕開信封率先檢查了一遍。

“那傢伙,居然偷來了隕鐵甲!”

“隕鐵甲?”

江景辰接過信封認真看了一遍,大體都是一些瑣碎的事情,關於如何得到的隕鐵甲也只不過是一筆帶過。

“那傢伙,可真是用心了啊!”

“當初咱們找了那麼多年都沒有蹤跡的寶貝,沒想到竟然會被他給找到,那隻黑狐果然是有點本事在身上。”

挑剔如萬金,此刻也對顧晟心存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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