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保護
孫家的人為陸姑丈到底葬在哪裡發生了爭執, 哪怕孫二哥拿出了陸姑丈親手寫的信，陸姑媽還是不應允。
“不需要！”孫大哥直接道，“我媽不可能跟一個有婦之夫葬在一起, 她從來沒有想過要跟爸再在一起。她想的是，如果有下一輩子, 他們還是不要再遇見了。”
什麼合葬不合葬的, 孫大哥之前也就是隨口一說而已。他又不是真的要讓他爸跟他媽合葬, 他想到他媽活著的時候說的話，親媽絕對不希望跟他爸合葬。
今生沒有在一起, 也不要想下一輩子了。
下一輩子, 他們各奔東西，也許還能有好的下場。
“你……”陸姑媽本以為孫大哥會堅持要讓陸姑丈跟那個女人合葬, 誰能想到這個繼子會這麼說。
“我媽不需要。”孫大哥再一次強調，“我媽不需要你們的可憐, 也不需要爸的可憐。我媽沒有結婚, 不是因為她在等爸。”
孫二哥都沒有想到孫大哥會不同意, “可這是爸的意思？”
“就算是他的意思，也得尊重我媽。”孫大哥道，“不行就是不行。”
“……”孫二哥聽到這話, 他就知道這一件事情辦不成。難怪他爸是把信交給他，而不是交給大哥。
陸姑媽看著孫大哥這樣，又道，“他是不是把錢都給你了？”
“你沒爸爸了。”陸姑媽道，“你二哥還……”
陸姑媽看向身邊，陸姑丈已經不在了。她還想著丈夫曾經跟她在一起的場景，有時候她在說話，丈夫就是給她倒水，讓她少說兩句，有時候他乾脆就是坐在那邊等她說完。
“誰知道他們會揹著我……”
“你們明天就不要過去了。”陸母道，“孩子還小，帶過去也不是很好。”
“以後，我就不過來了。”孫大哥道。
要是丈夫不是在跟她吵架之後沒了的，那麼她還不會心有愧疚。偏偏丈夫是在跟她吵架後的晚上去世的，讓她只要想到這一點，心就痛一點。
陸母認為徐琴今天帶著小浩然過去就行了，他們陸家過去的人也多，也算是給陸姑媽撐足場面。
等陸姑丈的喪事結束之後，孫大哥就帶著家人走，他以後也就沒有必要再過來這裡。他沒有想著他爸留下來的那些財產，那些東西留給誰都好。
陸姑丈的喪事結束之後，孫大哥就離開孫家。孫大哥對孫家沒有留戀，他最在乎的那個人已經不在了。
“要是您少說幾句，也許爸……”
陸家，徐琴正哄著兒子，兒子有些被嚇到。他們一家人都過來，哪裡好不帶小浩然去孫家那邊。
陸姑媽沒腦子也就罷了，要是孫大哥還去跟她吵，那就是孫大哥的腦子餵狗了。
“叫什麼搜啊，那不是得給他整理東西嗎？”陸姑媽道，“怎麼可能就留下那麼一點東西呢？”
“爸一定也知道，不然, 他就不是跟你說。”孫大哥道。
“媽，喝口茶，暖暖身子。”孫敏道。
“不是我要想，而是他們……”
“媽，爸去的很突然，大哥都好幾個月沒有回來了。”孫二哥解釋，“爸的東西不是都被你搜出來了嗎？”
“也不知道他們今天晚上怎麼鬧騰呢。”陸母看向丈夫，“你要不要過去盯著？”
“大哥都說了，不會。”孫敏道，“您就不要總是想這一件事情。”
“是爸讓他說的，不能怪他。”孫敏知道親媽的性子，親爸沒在了，要是媽的性子還是那樣，就怕親媽以後的日子要不好過，“您以後還得跟著二哥一起生活，你這脾氣也該改改。”
“我是他媽，怎麼就要我改？”陸姑媽問。
現在，陸姑媽看向身邊，也就是看到孫敏。等過幾天，孫敏回去，陸姑媽身邊就沒有人陪著。
第二天，陸姑丈下葬了，孫大哥和孫二哥都沒有在背後搞小動作。陸姑媽前一天晚上非得盯著陸姑丈的骨灰盒，孫敏也就陪著她，他們也確定沒有其他人動手腳。
因著孫大哥說了這些話，陸姑媽就沒有理由鬧起來。
“大哥，你先去休息。”孫二哥道，他就怕自己的親媽又要怒了。
“那你可別後悔。”陸姑媽瞪了自己的兒子一眼，她不管那個女人是怎麼想的，反正她不可能讓自己的丈夫跟那個女人合葬, “你們也別揹著我悄悄搞小動作。”
“不是怪您的意思，而是這一件事情已經發生。”孫敏道，“就好比今天的事情，你少說幾句不就好了。大哥根本就沒有想要爸跟他媽合葬，他也說了。”
“連你也怪我？”陸姑媽盯著女兒。
“你們都覺得我有錯。”陸姑媽道，她這幾天也在想，她和丈夫以前不是沒有吵架，怎麼丈夫這一次就在睡夢中去了呢。
“要做的話, 就光明正大, 沒有必要搞小動作。”孫大哥道。
“媽，您當您買衣服，買好吃的，都不需要錢和票嗎？”孫二哥道。
孫大哥轉身離開，他沒有必要跟陸姑媽再說別的話。
徐琴見兒子這樣，她明天就不可能再帶孩子過去。有的事情不管是迷信不迷信，小孩子本身就是容易被白事嚇到，徐琴抱著兒子，讓兒子能多靠著她一點。
孫敏本來想著讓親媽跟著自己走，但是想想還是算了。要是她媽的脾氣一直這麼不好，親媽去了她那邊，那她的日子也不可能好過。倒不如繼續讓她媽跟著二哥，她的日子也能過得舒心一點。
“爸最近幾個月都沒有給我寄東西。”孫大哥道，“不對，他去世之前寄過，你還跟他吵架了。”
“好。”孫大哥點頭。
陸姑媽知道她的兒子心裡就只有兒媳婦，根本就沒有她這個親媽。她以前沒有少說兒媳婦，兒媳婦又怎麼可能讓兒子多站在她這邊。特別是今天，她的兒子竟然拿出她丈夫寫的信，她感覺自己被兒子和丈夫同時背叛。
而陸姑媽還想著陸父能過去，她就覺得身邊一下子空了很多。
“不過去了，那是孫家的家事。”陸父哪裡願意去管那些事情，他瞧著孫家那個大小子也不是一個沒腦子的人。
“媽。”孫敏無奈，親媽怎麼還是這樣的性子，“要不……算了，隨便吧您。”
而陸母和陸父等人打算過兩天就回去福省，小浩然要上課，哪裡能一直待在首都。陸建澤陪著父母回去，徐琴就留在首都，她大概要在這邊待一個月左右的時間。
徐琴是心臟中心的主刀人，她哪裡能離開太久，就是在首都這些學習一個月，她就得回去。原本是計劃兩個月時間的，但是這邊醫院的主任也有事情，時間就縮短為一個月。
徐琴在她前世的時候就是一個很厲害的醫生，但是她還是很努力地去學習這個時代的知識，畢竟那些醫療器械都還比較落後，她必須學會那些東西。她還得看看其他醫生是怎麼做的，能不能有更大的進步。
“我就住在醫院那邊的宿舍。”徐琴跟陸建澤道，她還幫著收拾一些東西。
“沒有住在家裡？”陸建澤問。
“有點遠，住在宿舍那邊就方便就近去醫院。”徐琴道，“你們回去之後，你也別瞎喂小浩然東西，別喂辛辣的東西。就是一些清淡一點的，特別是路上。到家了，也是要營養均衡，肉和蔬菜都得吃，不能由著他。”
“一直在說他，不說我啊。”陸建澤盯著徐琴。
“有什麼好說的，一個月，就回去。”徐琴道，“很快的，照顧好兒子。”
“有爸媽在，他怎麼可能過得不好。”陸建澤道，“有一點，別人無法代替，他會想你的，我也想你。”
“知道。”徐琴靠在陸建澤的懷裡。
陸父和陸母都沒有打算多去勸慰陸姑媽，他們都是成年人，各自有各自的家庭，哪裡能一直在這邊停留。
當陸姑媽得知陸父和陸母要走的時候，她還衝到陸父的面前，“你妹妹都變成寡婦了，你還要走？”
“活著的人還得生活。”陸父道，“小浩然還得讀書。”
“讓他爸媽帶他回去。”陸姑媽道。
“……”陸父嘴角微扯，妹妹從來就不多問他事情是怎麼樣的，她就是說要怎麼樣，就得讓別人那樣做，“你還是得改改，以後，妹夫沒在，你總是這樣……”
“我這樣怎麼了？”陸姑媽不高興，“我男人才沒在多久啊，你們一個個都在說我。”
“好，不說。”陸父道，“要是你想出去散散心，就去孫敏那邊。”
“不去。”陸姑媽道，“我就要待在這邊，他們越想讓我走，我就越不走。”
陸姑媽還想著要看看兒子和兒媳婦都變成什麼樣子，她絕對不能讓別人看她的笑話。
“隨便你。”陸父不管這麼多，妹妹愛待在哪邊就待在哪邊吧。
過了兩天，陸父、陸母和陸建澤，還有小浩然，他們就坐火車回福省。徐琴也準備去醫院那邊的宿舍，陸大嫂還挽留她。
“住在家裡不好嗎？”陸大嫂道。
“這邊過去比較遠，那邊有提供住的地方。”徐琴道，“我還想著跟這邊的主任多學學。那邊住的地方到醫院，走路不到十分鐘。”
“那邊確實方便一點。”陸大嫂道，“等你要走的時候，回來住一晚，我們再送你去車站。到時候，也好讓你帶一些東西給爸媽。”
“行。”徐琴沒有拒絕，再拒絕，有些不識相了。
徐琴不是不想住在家裡，而是兩邊之間的距離確實比較遠。
在這一個月裡，陸姑媽不是沒有去找過徐琴，她在兒媳婦那邊碰了壁，就想著去說說別人。然而，她過去的時候，徐琴不是在手術室裡，就是準備進手術室。
“……”陸姑媽都懷疑徐琴是不是故意的。
“徐醫生的醫術好，我們主任看過她做的手術後，就讓她多做幾臺，還是她主刀的。”有護士就直接告訴陸姑媽，“沒想到她一點都不比首都這邊的醫生差。”
“對，我們主任還說要讓人跟著徐醫生去進修呢。”又有一個護士補充道。
“……”陸姑媽一點都不想說話，這些人怎麼都是說徐琴的好。她都懷疑徐琴是不是有關係，是不是收買了這些人，不然，這些人一個個怎麼嘴巴那麼能說。
徐琴在前世的時候去過國外學習，做過很多臺手術，她的醫術能得到首都這邊的醫生認可，她一點都不意外。她前世的時候，三十多歲就成為主任醫生，至於是三十九歲，還是三十五歲，這就沒有必要深究。
要是沒有一點天賦和能力，徐琴也不能一路走上去。
女人做心臟中心的醫生很難，徐琴前世的導師就說過這一點，還說他手下有很多個女同學最後都退縮了，都轉去學習別的方向。
徐琴一直堅持下來，才有後面的成果。
陸姑媽又不是一個喜歡等人的人，她當然不可能一直坐在那邊等，於是她很快就走了。
當徐琴出了手術室，她得知陸姑媽來找她，她也沒有當一回事情。陸姑媽又不是來找她治病的，之前，大家坐在一起的時候，陸姑媽還說動手術就得找男醫生，說不能找女醫生動，還說要是女醫生在手術的時候來月事，那是一件很晦氣的事情。
徐琴當時就特別無語，陸姑媽不想讓女醫生給她動手術就不讓唄，說那麼多話做什麼。徐琴就懷疑陸姑媽是在說她，她就說了一句：姑媽，你也是女人啊。
“沒事，她是我姑媽。”徐琴就跟護士道，“她就是過來看看而已。”
陸姑媽回到家裡，她的女兒孫敏也要回去，不能一直待在這邊。
“你說徐琴是不是故意的，我每次去找她，她都去手術室了。”陸姑媽道，“她不是過來學習的嗎？”
“學習，就得要進去的吧。”孫敏道，“雖然我不是很懂得，但是表弟妹的醫術水平確實不錯。您過去找她做什麼，是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嗎？”
“就是想要跟她嘮叨幾句話。”陸姑媽道，“女人還是得……”
“打住。”孫敏打斷陸姑媽的話，“人家是來進修的，您跑過去跟她說這些話做什麼。要說，你就跟你兒媳婦去說。”
“……”陸姑媽哪裡能跟兒媳婦多說這些話，“你爸才走，哪裡能讓他們在這個時候生孩子。再說了，你二哥也有兩個孩子了，不是隻有一個。”
“他們只有一個孩子的時候，舅父舅媽也沒有催呀。”孫敏道，“要是你有什麼想說的，跟我說就行。我要是走了，你就跟左右鄰居嘮嘮嗑，就別去想那些事情。”
陸姑媽心塞，說到底，這些人都嫌棄她。
“媽，我們也不是嫌棄您。”孫敏看她媽的神色，她就知道她媽在想什麼，“我在這邊再多陪您兩天。”
“你們當我喜歡往醫院跑啊，不過去了。”陸姑媽道，“行了吧？”
“是，醫院那邊藥味重，少過去。”孫敏道，“醫院裡，還不知道死過多少人，您說是吧。我們沒事就別去了，還是在家裡聊聊天，吃點東西，多好呀。”
陸姑媽想想也對，自己沒事就別去醫院了。
陸建澤轉業了，去了工廠之後，他就是當保安隊長。平時管管那些保安，再來就是有時候也幫著搬一點東西，他就是閒不住。但是他基本都是按時上下班，家裡有孩子在，他得回去照顧孩子。
小浩然以前見到他爸爸的次數少，如今天天見，他還疑惑，“爸爸，你怎麼回來了？”
“來陪你，不好嗎？”陸建澤問。
“可是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啊。”小浩然道。
“那是以前，以後就不是這個樣子。”陸建澤道。
徐琴在首都的時候，她進修的醫院主任還讓她留在首都，說首都發展的空間更大，更多的病人喜歡到這邊看病。她拒絕了，正因為福省那樣的地方醫院不是特別出名，她才要回去。
“小地方也有很多病人。”這是徐琴的回答，“我得回去。”
“不後悔？”主任問。
“不後悔。”徐琴搖頭，“我在那邊也能給病人做手術，也能提升自己的水平。”
徐琴在這邊給好幾個人動過手術，手術都很成功。有人問她的成功率是不是百分百，她當然說不是，說也有人死在她的手術檯上，只不過在首都做的這些手術恰巧都很成功而已。
她不是一個喜歡驕傲自得的人，有自信就夠了。
“有理想，有信念，那就堅持下去。”主任拍拍徐琴的手臂，“我們這一個方面，能堅持下來的女醫生不多，我希望你能堅持到底。”
“一定。”徐琴點頭，她前世今生都是醫生，她沒有恢復前世記憶的時候都還選擇了這一條路，又怎麼可能不堅定地走下去呢。
在徐琴回去的前一天，她就去了陸家。陸大嫂買了一些東西，讓徐琴帶回去。
“爸媽都在我們那邊幫著照顧孩子。”徐琴有些不好意思，公公婆婆在福省，他們就不能幫著陸大嫂多帶孩子。
“我爸媽那邊能幫著照顧孩子，他們還非常高興。”陸大嫂笑著道，“你不用覺得不好意思，這樣一來，兩邊的老人都有孩子帶。”
“明天回去，短時間內應該就沒有過來。”徐琴道。
“你們忙你們的。”陸大嫂道，“有空寫信、電話，都可以。你一個人回去，得小心一點，別隨便跟人下車，也別隨便去其他地方，知道嗎？”
“知道。”徐琴點頭。
“有的婦女就是在火車上跟人走，然後，就不知所蹤了。”陸大嫂道，“我們報社還有接到這樣的尋人啟事，可尋人啟事也得人在這邊才有用。人沒有在這邊，別人沒有看到，想要尋找到人就微乎其微了。”
“是，記得。”徐琴懂得這一點，她以前看新聞就看到女大學生被拐賣到偏僻的農村。她當然不可能隨便跟著陌生人走，就算是熟人，那也得考慮一下。
福省，小浩然總是問媽媽去哪裡了，媽媽什麼時候回來。
“媽媽要回來了嗎？”小浩然問，他基本天天都問這樣的話。
“快了，快了。”陸建澤回答。
“爸爸，你昨天也是這麼說的。”小浩然就覺得他爸爸在撒謊，媽媽根本就沒有很快回來。
“爸爸出去十天半個月，你都能忘記爸爸，也沒見你總是找爸爸。”陸建澤道，“輪到你媽媽了，你就總想著你媽媽。”
“媽媽不一樣，我要保護媽媽。”小浩然道，“爸爸是男子漢。”
“……”陸建澤還不能說兒子說的不對。
“媽媽什麼時候回來，我可以去門口等她嗎？”小浩然問。
“快了，就這幾天。”陸建澤道，“要是你想去門口看看，那也可以。”
“我要去，我要去。”小浩然連忙舉起走來。
“好，去。”陸建澤沒有意見。
等他們吃完晚飯之後，陸建澤就跟小浩然一塊兒去院子裡。天冷了，天黑得也快，陸建澤就開啟電燈，讓小浩然坐在院子裡。
幾隻小貓還在旁邊喵喵喵，陸建澤還聽到兒子跟那些貓喵喵喵，他都要懷疑自己的兒子是不是懂得貓在說什麼。
“喵嗚。”小浩然朝著小貓咪道，“喵~”
陸建澤嘗試著跟貓貓喵一聲，然而，貓貓根本就不搭理他。
“……”陸建澤感覺到了來自貓咪的嫌棄。
明明他也有投餵這些貓咪，這些貓咪就是對他愛答不理的。
陸建澤之前聽徐琴說這些貓咪對她愛答不理，他還說是妻子沒有投餵這些貓。當自己投餵這些貓之後，他發現這些貓真的不是誰投餵它們，它們就搭理誰。
這些貓咪一個個都很有個性，還很活潑，還能跳到葡萄架子上。
小貓咪蹭了蹭小浩然的手，陸建澤眼珠子轉了一下，“碰了小貓咪，就得洗手了才能吃東西。”
“不餓。”小浩然道，“爸爸，你忘了嗎？我們剛剛吃飯了哦。”
“……”陸建澤想自己確實不應該忘記。
小浩然和陸建澤坐在院子裡等了幾天，他們終於等到了徐琴。
徐琴沒有告訴陸建澤她回來的確切時間，沒有讓他去火車站接她。她認為沒有必要，她能自己回來。主要是火車晚點、轉車，這些因素都是不可控的，沒有必要讓陸建澤去火車站等她。
“媽媽。”小浩然一看到媽媽他立馬衝上去，“媽媽，媽媽。”
小浩然一直叫媽媽，要把之前那些天沒叫的都補上。
首都，陸姑媽等徐琴走了之後，她才知道，“什麼，她走了，都不跟我說一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