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在這劍拔弩張的形勢之下,雨水的到來打破了沉靜的場面。
雨下的越來越大,砸落在甲板上、窗戶上,甲板上很快便激起了一層水,雨水落在甲板上,泛起點點漣漪。
溫槐笙靠在椅背上,側頭看著打在窗戶上的雨水,語氣有些驚訝。
“下雨了?你不去甲板上躲一躲嗎?”
青年看著對方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怒氣從中而起,但他卻並不著急動身,雖說在第七條規則上明寫了在下雨的時候一定要去甲板上避雨。但是這條規則是否為真,他還不清楚,去甲板上避雨本就是荒謬的無稽之談,在甲板上怎麼避雨?
雜亂的腳步聲響起,在房間裡待著的遊客看見外面下雨,便匆忙的離開了房間,急急忙忙的往甲板上跑,壓抑的雨聲跟毫無秩序的走廊,無一例外引起了遊客們精神上的緊張。
遊客們拼命的往甲板上跑,甚至在上樓的期間,毫不猶豫地將身旁的人一把扯了下去,他們絲毫不在意別人的死活,他們只知道,如果時間到了,自已卻仍然在船內,而未到甲板,那他們只有一個結果,那便是死。
哪怕他們根本無法確定這條規則的真假,也不願豁出自已這一條性命來賭這條規則的真假,在恐怖遊戲裡是沒辦法復活的。
但偏偏在規則怪談之中,這種荒謬的規則反而是正確的,但至於為什麼,他完全不慌,那可就得算上對方的功勞了。
青年在賭,賭對方不會讓他受傷,但這也只不過是一場小賭罷了,如果真的違反規則了,那受傷的只會是對方的分身,雖說沈期筠那傢伙對他來說的確還有用處,但這不就是縱容對方安插一個眼線在他身邊嗎?
就算再不濟,他也可以運用空間瞬移的方法,瞬移到甲板上。
“我為什麼要走?去甲板上避雨不覺得很荒謬嗎?”
榲裴桎靜待著對方的動作,他看著對方俊美的側臉,只覺得諷刺。
這麼好看的一張臉,為什麼要去當變態呢?
溫槐笙輕笑一聲,目光仍然停留在窗戶的,大大小小的雨滴都瘋狂砸落在窗戶上,雨水滑落的痕跡被新的雨水掩蓋住。
“你說那些辜負有心人的人,是不是都該死啊?”
明顯的嘆氣聲讓溫槐笙嘴角的弧度又上升了,他明知道現在講這個話題不合時宜,但他就想講。
而就在這暗潮洶湧前的風浪平靜之下,一旁的窗戶突然被一團迷霧給遮上了,但是雨仍然在下,依然能看見砸在窗戶上的水滴印子。
站在甲板上的人群突然慌亂了起來,他們想起了第九條規則,但是很快就有人帶頭領陣,說了幾句可信的話,才讓騷亂的人群逐漸安靜下來,人群惴惴不安的躲在狹窄的避雨處,人群中三兩成對,互相庇護著。
而到了指定時間,通向甲板的那一扇門,被一股莫名的能量鎖關閉,在樓梯後的那一扇門也被鎖住了,但是被關在樓梯間的人卻沒有死亡,他們身上的冷汗浸溼了衣襟,半趴在欄杆上喘著粗氣,自暴自棄般的在角落蹲下,雙臂環抱著頭部,靜靜的等待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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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看見窗外的這一幕,不禁蹙起了眉頭,他是真的沒有想到,第七條規則跟第九條規則同時出現,但是仔細來看,兩條規則卻並不相沖突。
第七條規則所述是在下雨的時候,必須在甲板上待著。而第九條規則雖提到了在海面上有濃霧的情況之下,禁止獨自上甲板,但這個“獨自”兩字卻格外的精闢,因為第七條規則的緣由,那些遊客不可能是獨自上甲板,所以第九條規則中禁止超過50分鐘那一句話就不必在意了,就連前一句話都未觸發,那後一句話就更不用說了。
所以說當下這一幕,目前看來,這兩條規則仍然不能確定真假,希望在後面會有一場精彩的反轉吧。
“起霧了……”
溫槐笙像是一個播報器一般,吐出幾個毫無感情的字,便閉上了嘴巴,但嘴角的弧度仍然上揚,真不知道他在高興什麼。
看著對方那莫名其妙的笑容,青年冷笑一聲,雙臂環於胸前,像是賭氣般踩上對方伸過來的腳。
被擦得透亮的皮鞋上落下了一個十分明顯的腳印,那皮鞋上的鞋子仍然在往下使勁的碾壓著,兩人面上毫無變化,但是卻都咬緊了後槽牙,都不願意輸了面子。
在後臺默默看著這一幕的主系統,默默吐槽:真是小學生打架,幼稚無比!
主系統光明正大的出現在了兩人面前,由於之前青年跟主系統說過溫槐笙,因此主系統也不再顧及對方,按照目前的局勢來說溫槐笙對他們來說並沒有什麼威脅。
榲裴桎看見主系統的出現,腳上也鬆了力道,裝作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優雅的收回了腿。
主系統看著青年高傲的衝他揚了揚頭,那一句話自動隱去,“有事兒說事兒,沒事兒就滾”
主系統便覺得它過來是一個錯誤,它忍下心中的那一口氣,它真心覺得自已跟在對方這麼多些年,它心裡都快生出悶病了。
之前發現對方一言不合,把他的娃娃屋給燒了之後,跟青年鬧了很久,好說好歹也把那娃娃屋給復原了回來。
“我預測了一下資料,這一次的副本死亡人數比例可能比往年的要多,為了保持後面賽事的人數平穩,還要再加一些玩家進來,不然這一次的大賽可能過了四個副本就結束了”
主系統滑動著懸浮在面前的電子螢幕,認真的分析著當下的情況,它嘆息了一口。
“其實四個副本結束也不是不行,畢竟再過兩個副本能量就基本上攢夠了,後面你也可以好好休息一下,好用於準備後面的事情”
青年剛要開口,卻被坐在桌對面的人給打斷了,青年看著對方蹙著眉的樣子覺得莫名其妙,也皺起了眉頭。
“什麼後面的事情?你要幹什麼?”
溫槐笙的語氣帶著質問,他緊握著拳頭,手臂上的青筋暴起,臉色卻格外的緊張不安。
榲裴桎聽見對方的質問,覺得莫名其妙。按目前來看,兩人的關係無非就是互相利用罷了,對方有什麼資格來摻和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