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本先生,救我!”
賀芳見到劍氣襲來,發出最後的求救聲。
“哼!”
“劍術無雙,逆袈裟斬!”
“嘭!”
刺穿天際的爆炸聲響起。
讓所有人的耳膜都隱隱作痛。
當眾人再次恢復正常,重新看向擂臺的時候。
只見煙塵散去。
原本在三層的山本先生,竟然已經出現在擂臺中間。
血色的長袍隨風飄蕩。
他手握一柄血色武士刀,正橫立在張少北與賀芳兩人之間,身軀筆挺,一副睥睨眾生的模樣,陰翳的眼眸,掃視著場上所有人。
一股恐怖威壓席捲全場,讓每一個賓客,都感受到一種難言的壓力。
這是比賀芳與張少北兩人聯合產生還要誇張的氣勢。
“必勝,垃圾!”
山本先生十分的囂張,不可一世。
“我,必勝!”
山本先生一句話落下,賀芳就被一股滿是血腥的狂風,給吹到了擂臺下,連一點反抗之力都沒有。
僅僅憑藉氣勢帶來的壓迫,山本先生便把一位宗師巔峰的武道強者,給壓制成如同一個普通人。
這樣恐怖的實力,震撼全場。
直接顛覆眾人的想象。
難道這個山本先生是大宗師?
不然怎麼可能強到如此誇張的地步?
“呵呵。”
這個時候,葉琅天笑了。
他站起來,對著對面的林雨霏,高聲喊道:“林小姐,你林家統御西南地界五六十年,是時候該退讓了。我葉家,願意接替你林家上三家的這個位置,向你發出挑戰!”
葉琅天的話,令全場譁然!
安居一隅的林家,竟然要挑戰林家的上三家之位?
所有人都躁動起來。
這與侯漠的挑戰不同,葉家乃是一葉遮天的葉家,擁有著全國最為深厚的底蘊,是真正的並肩王。
自從那次事件之後,葉家再也沒有參與到任何的權力爭鬥之中,疑似厭倦了那些鬥爭,心灰意冷,只想享受和平富裕的生活。
因此。
葉家與林家,從未有過接觸。
一個是稱霸兩廣的一葉遮天,一個是西南地區的龍頭上三家,從未產生過矛盾與仇恨,兩者井水不犯河水。
而如今,林家終於按耐不住,要準備出手了嗎!
三層,那些大家族的子弟們,也開始在熱議。
不過,他們到也說不出什麼,葉家與林家這個級別的鬥爭,他們這些所謂的大家族小家族能參與其中的,不敢隨意的站隊。
“葉琅天,倒是有趣。”
秦方源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葉琅天,發現葉琅天從始至終都保持著一種笑容,身上的情緒波動,感覺不像是對林家產生敵意。
或者窺視西南武會的上三家之位。
反倒是像為了尋找某個東西。
按理說,葉琅天就算是再怎麼沒有自知之明,有這位山本先生在身邊,大機率能知道武道宗師與練氣修士之間的差距。
當張少北上場之時,其實勝負早就已經分了出來。
就算憑藉那血神宗的秘術,也不過是跳樑小醜而已,根本傷不到張少北,更加不可能戰勝張少北。
只有修士,才知道修士的強大。
以往賀芳遇到的那些修煉者,統統在練氣境界之下,連修煉者的門檻都沒跨入,自然很難打得過武道宗師。
更別說宗師巔峰了。
“櫻花國的武聖,山本先人!”
張少北被擋住了一劍,沒能殺死賀芳,只是稍微有點意外,隨即就恢復正常,目光警惕的打量著這位穿著血色長袍的男人。
剛一開始,張少北沒能立即想起對方的身份。
但很快。
張少北的腦海裡。
就浮現出血色長袍男人對應的身份資訊。
正是櫻花國大名鼎鼎的武聖。
山本先人。
傳聞這山本先人,一身劍術驚天地泣鬼神,從小到大,無一敗績,縱橫一個時代之後才黯然退去不在世俗界露面。
因此。
當山本先人穿著血色長袍,又將臉隱藏在陰影之中之時,不是其親近熟悉之人,很難第一時間認出山本先人的身份。
要不是張少北成為修士之後,大腦的記憶力、運轉速度暴增,哪能這麼快就認出這位櫻花國的武聖。
“有眼光,大大滴好!”
聽見張少北點破他的身份,山本先人並未有絲毫的惱羞成怒,反而哈哈大笑,用一口蹩腳的華夏語,讚賞著張少北。
“廢話少說,山本你先人,與道爺我一戰!”
“我必將把你斬殺於劍下!”
張少北此刻正氣勢如虹,剛戰勝了賀芳,但被山本先人攔截阻止,使得他沒能在秦方源的面前殺死賀芳。
這讓張少北很丟面子。
而且。
眼前的山本先人。
又是來自於櫻花國。
張少北對其充滿了敵意。
乃至是殺意。
“好膽氣,來戰!”
山本先人倒持血色武士刀,周身的氣勢猛然暴漲,跨入到另外一個層次。
他只是稍微踏出一步,在場的賓客們,都承受不了這種比先前賀芳還恐怖的煞氣殺氣,紛紛選擇低頭避開。
“戰就戰!”
在擂臺上,張少北也是毫不退怯,倒持銅錢劍,徹底爆發屬於練氣修士才有的氣勢。
這就是真正的修士,光氣勢而言,就不是賀芳那種武道宗師可以比擬的。
當山本先人站定在臺上,和張少北相對而立時,兩個人如同楚漢大軍對峙,一東一西,分庭抗禮。
兩人各自洶湧的氣息不斷碰撞,令所有賓客都喘不過氣來!
話說到這份上,就沒什麼好談的了。
此刻,修士之戰,一觸即發。
無論是二層,還是三層的賓客,此刻都不能呼吸與心跳,準備觀賞這從未見過的驚世大戰!
就在所有人沒反應過來之際,臺上兩人已經動手了。
倏地一聲!
原本相距十多米的兩個人,在剎那之間,就一同出現在了擂臺中間。
武士刀與銅錢劍相互碰撞,以兩人為圓心,席捲出如颶風般的靈氣巨浪,讓整個郵輪都劇烈搖晃!
當場就有二三層的賓客站不穩摔倒在地。
表現得非常狼狽。
轟隆!
被這波靈氣海浪影響得心生恐懼,想不到僅僅是一次簡單的碰撞,就能造成這般天崩地裂的威勢。
張少北和山本先人接觸還沒有半秒,兩個人便瞬間分開,然後各自再打出十三連擊,就這樣兩個人在擂臺中間不斷碰撞!
“砰砰砰!!”
兩人每一次的碰撞,都爆發出如雷鳴般的聲響,讓眾人耳鳴。
不到五秒鐘,兩者之間就交鋒了上千招,打得是炮火連天,比先前張少北與賀芳之間的對決還要激烈百倍。
打出了真火!
在這一刻。
所有人才知道。
那個看起來好欺負的胖道士張少北。
竟然隱藏了自已的實力。
此刻與櫻花國的武聖對決。
才讓他們見到了張少北的強大!
“轟轟轟!!”
合金鋼鐵打造的擂臺地板,開始逐漸凹陷,無數道裂縫自兩人打鬥的落腳點蔓延出來,甚至有的位置,直接爆炸開來。
別說普通人,就算是武道宗師,若是靠近兩人五米範圍之內,也必然會被攪碎成肉沫。
在場的諸多賓客,都覺得自已的世界觀破碎了。
因為。
兩者的交鋒。
讓整個郵輪都裂開成兩半。
這還只是兩者無法控制對戰的餘波。
要是兩者的核心位置,恐怕要恐怖十倍百倍,乃至千倍以上。
“轟隆!”
又是一聲巨響炸裂!
兩人被這爆炸轟然彈開!
山本先人向後倒退了十三步,才成功穩定身形。
而張少北則是倒退十四步,把合金打造的擂臺拉出兩道淺溝,藉助郵輪帶來的力量,方止住了身形。
眼神好的人。
便能看見兩者的步數之差。
張少北多退了一步。
“一步之差,我輸了。”
張少北嘆了一口氣,承認自已輸了這場比試。
因為,就這多出來的一步,讓他退出了擂臺的範圍。
哪怕擂臺已經被打得不成樣子,但是,對於他們這樣的修士來說,擂臺的範圍早就銘刻於心,不會錯分毫。
“承認!”
“你滴,是我見過滴,最強滴,華夏人!”
山本先人心情很好,剛才的比試,他與張少北打得難分難解。
要不是他在練氣境界多修煉幾十年,已經掌握練氣修士的戰鬥技巧,可能還真不一定能這樣贏下張少北。
至少,要付出更大的代價。
在交手的過程中。
他清晰的感受到,張少北並不熟悉戰鬥,戰鬥技巧生澀,經驗較少,除了掌握的道法劍術強大之外,就沒有任何的優點。
似乎是前不久才剛剛踏入練氣修士境界。
還未熟練掌握這個境界。
但就算是如此。
張少北都能與他戰至平手。
這足以證明張少北所使用的龍虎山道法。
不是一般的強大。
竟然能如此逆天的跨境戰鬥。
不過。
他沒有搶奪的想法。
在他的心中。
他們櫻花國的,才是世界最強的!
“我是最強的華夏人?呵呵呵……”
聽到山本先人的評價,張少北搖了搖頭,覺得這句話很是可笑。
“怎麼,不對?”
山本先人疑惑的問道。
“當然不對!”
張少北說到這裡,轉頭看向三層欄杆處俯視著他與山本先人的兩人,一男一女,男的超凡脫俗,女的風華絕代。
這兩人,男的是他師父秦方源,女的是師姐姜初然。
都比他強上不知幾千萬倍。
因此。
他根本不敢自大到稱呼自已為最強華夏人。
他沒有那麼不要臉。
“山本先人,你擊敗了我,有了與我主人見面的機會。”
“我願賭服輸,不會再阻攔你!”
張少北一邊說著話,一邊朝著秦方源與姜初然兩人的方向單膝下跪,雙手抱拳,臉色十分的難看與愧疚。
“主人,我辜負了你的信任!”
當張少北說出這番話之後,在場的賓客們才想起,張少北只是秦方源這個秦先生的僕人。
而先前的賀芳,加上現在的山本先人,都是為了挑戰秦方源。
不管秦方源的實力究竟如何。
秦方源作為主人,他的實力肯定是比張少北強的。
張少北能與山本先人打得個五五開。
那麼秦方源或許真的能戰勝山本先人。
帶著這個想法,在場的賓客們,目光齊齊看向了秦方源,試圖等待著秦方源下場擊敗這個來自於櫻花國的劍聖。
在自已的國內,被其他國家的人擊敗,總歸是沒面子。
“無妨,勝敗乃兵家常事,失敗並不可怕。”
“回來吧!”
秦方源早就知道在這擂臺上,張少北很難戰勝擁有幾十年戰鬥經驗與技巧的山本先人,除非是放開後的生死之戰。
擂臺之戰,需要考慮到周圍賓客的安全,不敢使用全力。
因此。
真要打起來。
火力全開的張少北,不一定會輸給這個山本先人。
畢竟。
龍虎山道法中,最為出名的可是雷法。
雷法屬於大範圍大威力的殺傷性攻擊。
張少北不敢隨意的使用。
以免引動雷法,一不小心就滅掉這個郵輪上的賓客,那就造下了無妄的殺戮,對自身的道心會造成影響。
他是修仙的,不是修魔的,不會濫殺無辜。
“是,主人!”
張少北聽到秦方源的話,臉色一喜,隨後一個彈跳,就從一層的擂臺,飛躍到了三層的欄杆處。
規規矩矩的站在了秦方源的身後。
與姜初然並列。
“你,秦先生,與我,一戰!”
山本先人見到張少北如此尊敬秦方源,心中也是有些忐忑,隨後他想起自已的任務,便是抬頭直視秦方源。
秦方源給山本先人的感覺,是他有史以來見過最奇怪的人。
一眼望去,平平無奇,如同一個普通人。
當看了一會兒,又覺得秦方源如同一個無盡黑暗的深淵,能將他的靈魂拉下去,從此徹底沉淪不見天日。
但看得稍微久了一些,便發現秦方源又變成一個普通人,讓他無法記住秦方源的容貌特徵,可又能認得出秦方源這個人。
屬實是奇怪非常。
他隱約有種錯覺。
那就是秦方源一旦來到擂臺上,他很可能連出手的勇氣都沒有,只能是等待著秦方源金口玉言般的審判。
不可力敵!
有大恐怖!
這一次,葉琅天真可謂是踢到了鐵板。
“師父,讓我出戰吧!”
見到山本先人挑戰自已的師父秦方源,姜初然作為其麾下的徒弟,自然是不能允許。
“去吧,注意別打死了。”
秦方源瞟了一眼那位葉家的葉琅天,稍微思索一會兒,對姜初然囑咐了一下,便不再言語。
“是,師父!”
“我會留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