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朝松聞言,忽然卸下臉上的緊張,反而露出一抹欣慰的笑。
“真不愧是,賀遠常的兒子,像,太像了,不僅長得像,性格更像!”
陸朝松呵呵一笑,拿出一張銀行卡。
“陸叔叔,您這是?什麼意思?”
賀浩挑了挑眉,不解地問道。
“小浩啊,不是叔叔不喜歡你,而是太喜歡你了!”
“什麼意思?”
賀浩聽到陸朝松這麼說,更是露出疑惑的表情。
“你自己也說了,你是善念擁有者,而且有處惡局的人監視你,而我們家有惡念擁有者,你住在這裡,對你對我都是不好的。但是你要相信叔叔,我陸朝松絕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你保護了小戈,我肯定不會讓你流離失所,這卡里有足夠的錢讓你生活,這樣,你去我名下的賓館,拿著這張卡跟負責人說是我親戚,要在那裡住幾天,然後你想住多久住多久,卡里的錢你隨便花!”
陸朝松會然一笑,淡淡說道。
賀浩回以微笑,看著推向自己的那張銀行卡。
卡上面沒有數字,看起來是定製的卡。
“叔叔,這卡我用不上,如果您真的想幫我,那您不如替我求個情,讓我先回去上課?等以後有什麼事我能幫得上一定幫,您看怎麼樣?”
賀浩目光灼灼,不顯山不露水地說道。
陸朝松死死看著賀浩,看著賀浩那雙波瀾不驚的雙眸,他感嘆道。
“你就不能跟你那個老頑固有點不一樣,跟你聊天總有一種跟你爹聊天的感覺。”
“那就麻煩陸叔叔了,正好我也沒拿行李,晚上我吃個飯再走吧,我還沒吃過你們這類人吃過的飯呢。”
賀浩淡然一笑,打趣道。
“好,今天一定讓你吃飽!”
陸朝松忽然看了看手錶,然後對著賀浩說道。
“小戈回來了,我們走吧。”
“請。”
賀浩站起身,做了個請的手勢。
陸朝松也不磨嘰,直接離開書房。
“爸,飲料放哪啊!”
樓下,陸金戈抱著一大箱雪碧,滿頭大汗地問道。
“給蘇姨就行,小戈,洗洗手,吃飯了。”
“好嘞爸,誒對了,爸,賀浩呢?”
陸金戈問道。
“小金子,快扔上來一瓶,渴死我了!”
賀浩伸著懶腰,緩緩探出腦袋。
陸金戈一聽賀浩管自己叫小金子,一雙小白臉頓時拉得老長。
“給你,接住了!小浩子!”
陸金戈眼角劃過一絲狡黠,然後扯爛箱子一角,拽出一瓶雪碧,使勁扔了上去。
他這一下可用了力氣,要是被砸到了不留傷但是肯定會疼。
陸金戈就這麼期待著賀浩被砸的樣子。
可賀浩打了個哈欠,就那麼輕鬆愜意地接住了雪碧,然後懶洋洋地說道。
“謝了啊,小金子!”
然後等待瓶子裡面的氣泡消散才開啟瓶子。
陸朝松就這麼站在一旁,看賀浩就那麼輕鬆地接住了雪碧,什麼都沒說。
陸朝松伸出頭,對樓下正在努力搬箱子的蘇姨說道。
“蘇姨啊,今天晚餐準備的豐盛點,晚上安排專車送賀浩回家。”
“啊?什麼!回家!”
剛準備上樓換衣服的陸金戈忽然大喊。
揉了揉眼睛,看著忽然下命令的父親,他急忙問道。
“爸,你不是說可以讓賀浩住嗎?你怎麼……”
“小金子!”
賀浩打斷了陸金戈。
“是我爸,我爸託關係讓我回去上學,你看,這沒辦法,高考還是要考得不是?你放心,每天下了課我就來看你,週末也來,好不好!”
賀浩連忙搬出父親救場。
他知道,無論他倆誰承認賀浩不在這住陸金戈都會傷心,只有說自己父親讓的才會讓陸金戈心裡好受一點。
“啊,行吧,其實我也沒那麼想讓你住,我就是看你可憐才帶你回來的……”
陸金戈說話越來越磕磕絆絆,聲音也越來越小。
賀浩心裡笑道。
還真是連謊都不會撒的紈絝少爺呢!
“好了,陸哥,晚上陪我吃個飯,就當是給你賠不是了!”
賀浩笑呵呵說道。
“行,我的好大兒,你快去準備吃飯吧!”陸金戈丟下一句話,然後轉身回到房間裡。
賀浩倒是臉色有點僵,倒不是因為別的,他不喜歡被人叫兒子,哪怕父親也一樣。
他更喜歡被人完整地叫名字。
……
捲餅店所在小吃街衚衕監控死角處。
濤哥和宏哥此刻都被扒光了上衣,只留一件背心和褲衩,此刻他們倆都齊刷刷地跪在地上,朝著一個老人磕頭。
“爺!親爺爺!您放過我們吧!我們都知道錯了!我們再也不敢了!”
宏哥此刻被凍得鼻涕一把淚一把,舌頭都開始打結,然後哆哆嗦嗦地說道。
“是啊,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我們,我們以後再也不敢來鬧事了!”
濤哥也扯著脖子大聲喊道。
此刻夜幕降臨,北風呼嘯,席捲這屋子外沒有暖氣的一切區域。
站在他們面前的老人一襲黑衣,額頭處閃閃亮起一個飛鏢圖案。
老人手中握著一團黑色的火,然後用聽不出聲音的語氣說道。
“你們鬧不鬧事,我不管,但是你們動了不該動的人,那我就得教訓教訓你們兩個後生,哼!”
老人握緊手中火焰,黑色的氣流直接席捲全身,然後抬起一腳狠狠踢在濤哥肚子上。
“嘔!”
濤哥被這一腳踢的五臟六腑都要散架了,他本來就被凍得不行,此刻更是被踢的連連嘔吐。
旁邊宏哥也被老人一頓拳打腳踢。
打了足足兩分鐘,老人眼看他們快凍死了,才扔出一件破爛的皮大衣在他們倆身上。
濤哥宏哥看見皮大衣如同餓狼遇見肥羊一般,兩個人慌忙擠進皮大衣裡面,然後對著老人磕頭如搗蒜道。
“謝謝前輩!謝謝前輩!”
老人眼裡閃過一抹狠厲,說道。
“你們兩個後生還真幸運,要是再早個十幾年,我今天一定把你們凍成冰棒拿回家當柴燒!記住了,今天你們犯的事,再讓我發現一次,我一定讓你們倆成為這冰天雪地裡的柴!”
“是是是,晚輩知道了!謝謝您謝謝您!”
濤哥宏哥頭都不敢抬起來,更別說看清老人的面容了。
老人冷哼一聲,轉身消失在風雪中。
只剩下共用一件皮大衣的濤哥宏哥在原地瑟瑟發抖。
兩人除了留個鼻孔在外面,其他身體全都藏進了皮大衣下。
他們恐怕永遠也不會忘記,十分鐘前,他們照常騷擾附近的商戶。
在“搶劫”一家文具店之後,他們倆忽然發覺周圍的燈光暗了下來,再然後就是突然出現的一道黑影,在短短數秒之內將他們兩人放倒,並把他倆拉到衚衕裡面,扒光衣服,打罵一頓後揚長而去。
十分鐘時間,足夠在北國極寒之地凍死人,老人還算仁慈,留了條命給他倆。
“濤,濤哥,是不是那個叫賀浩的小子背後的人呀!”宏哥此刻臉上沾滿了冰碴子,哆哆嗦嗦地說道。
“除了他,還能有誰,算,算我們倒黴,惹了不該惹的人,咱先趕緊找個地方暖和暖和,那老頭不知道把咱們的衣服扔哪了,先快找地方,不然一會兒真要死了!”
濤哥也哆哆嗦嗦地說道。
此刻,外邊的路人就看見衚衕裡竄出兩道人影,不過他們倆不僅共穿一身皮衣,而且走路姿勢還十分不協調。
嚇得路人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