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麻衣聽得直栽頭,一時懷疑自已是不是回到了高中課堂。
二鬼也沒有那麼舒服了,雖然聽不懂道士講的什麼,但那魔音貫耳的感覺卻讓她們痛苦不堪,隱隱有被超脫之意。
似乎不去扶十個老奶奶過十遍馬路,就無法平息心中的善意。
道士頓了頓,下意識的咬了咬指甲,似乎是沒什麼可講的了。
這個微小的動作讓上官凜忍不住笑了起來,不會錯了,肯定是我的小葉寒....
隨著講經聲漸漸平息,二鬼終於得以喘息片刻。紅霞仙子的身形已變得近乎透明,白衣女鬼身上更是血跡斑斑,淒厲可怖。
“咳咳!”道士清了清嗓子,那張神秘莫測的臉上竟浮現出一絲尷尬之色。他輕揮拂塵,隨即低聲吟唱起來:
“Only you 能伴我取西經~”
“Only you能殺妖和除魔~”
歌聲剛起,二鬼便再次發出痛苦的嘶吼聲,
呂麻衣更是直接往地上一躺,這要不是葉寒那小子搞的鬼,我就縮小兩個罩杯和凜姐一樣大!
伴隨著一聲淒厲刺耳的鬼叫,紅霞仙子竟然緩緩站起身,她的紅蓋頭已經跌落在地,紅嫁衣隱隱透明,清秀的容顏如今猙獰恐怖,好不駭人。
她痛苦地掙扎著,伸出那雙佈滿裂痕的鬼手,緩緩朝小潘總的方向爬行。
如同鎖鏈般的黑白二氣從地下鑽出,將其牢牢捆綁,試圖將她再次拉回座位。
“潘郎.....”
紅霞仙子的聲音充滿了無盡的渴望與哀怨,讓在場的三人面面相覷。上官凜和呂麻衣以一種看待負心漢的眼神盯著小潘總,嘲諷道:
“司馬相如恐怕都要尊稱你一聲前輩了。”
小潘總滿臉無辜,大聲辯解道:“什麼啊!我雖然姓潘,但是這個潘郎肯定不是我!”
呂麻衣眼神中的鄙夷之色溢於言表,輕呸道:“渣男!”
小潘總大怒,站起身來,雙手環胸,怒斥道:“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你可別再狗叫了!我不是你的潘郎!”
這番話徹底激怒了紅霞仙子,她的櫻桃小嘴咧至耳邊,露出其中深淵般的口腔,發出一聲震天撼地的尖叫。
隨後,她整個人化作一團黑煙,直衝雲霄,空留地上的一雙繡花鞋。
道士臉上大驚失色,手中法訣翻轉,怒斥道:“孽障,爾敢!”
話音剛落,一聲轟隆巨響,紅霞仙子所化的黑氣狠狠地撞上了天空中的太極圖。
那原本緩緩旋轉的太極圖被撞擊後彷彿卡殼般,艱難地轉動著。
接著在一聲聲玻璃破碎聲中,太極圖裂開了數道裂縫,三人眼前一黑,只覺一股強大的吸力傳來,瞬間跌入了那些裂縫之中。
................
古井旁。
空間劇烈的抖動起來,從中裂開一道縫隙,四道身影接連跌出,摔落在地。
“痛痛痛痛!”呂麻衣捂著腦袋嬌聲道。
她轉頭看向一旁同樣狼狽的小潘總,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埋怨道:“都怪你了啦,非要說些亂七八糟的,讓那女鬼惱羞成怒魚死網破。”
小潘總才剛摔了個狗啃屎,腦子暈乎乎一片就聽到了呂麻衣的埋怨聲。當即腦子也不暈了,立馬反駁道:“還不是你在那亂說話刺激我!”
呂麻衣心虛的轉過臉,岔開話題,看著葉寒好奇地問道:“剛才....那個道士是你嗎?”
葉寒點了點頭。
想要打破規則,通常有兩種途徑。一是憑藉遠超規則的力量進行硬衝,二是運用更為高深的規則進行覆蓋。
葉寒選擇的是後者,太極道場覆蓋了古宅,將眾人捲入其中。
在太極道場內,有一條鐵律:凡坐下者,皆為弟子,必須虔誠聆聽太清仙境上寒玄德真人的傳道。
此次傳道的內容是以身合道,無論葉寒口中說出何種言辭,進入二鬼耳中的都是以身合道的內容。
若不是紅霞仙子最後拼著命撞碎了太極道場,只怕二鬼都成為道的一部分了。
上官凜拍了拍衣服上的土,緩緩起身道:“現在不是問這的時候,白衣女鬼下落不明,我們要趕緊離開這裡。”
“不然再被拉入遊戲內,可沒有太清仙境上寒玄德真人來救我們了。”
葉寒苦笑一聲,凜最近陰陽人越來越熟練了,也不知道跟誰學的。
呂麻衣點頭稱是,輕呼一聲:“馬中赤兔。”赤兔馬再度現身,她接著道:“讓葉寒上馬吧,你看他虛的...”
葉寒聞言將頭一梗,怒道:“你說誰虛呢!男人不能說虛!”
“好好好。”上官凜像哄小孩子一般:“不虛不虛,你先上馬,咱們走。”
“等一下!”小潘總突然出聲打斷了眾人。他指著拱廊門下方道:“那個玩意怎麼辦?”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一雙繡花鞋安安靜靜的放在那裡,好不詭異。
葉寒冷哼一聲,大踏步上前,一把抓起那雙繡花鞋。手中白焰驟然暴漲,熊熊燃燒起來,將繡花鞋包裹其中。
黑焰中傳來滋滋作響的聲音,伴隨著黑氣升騰,隱約可見一張扭曲的鬼臉在其中痛苦地哀嚎。
不消片刻,繡花鞋就變成黑灰,散落在地,被風一吹,無影無蹤。
眾人被這一幕驚的目瞪口呆,這麼個詭異的繡花鞋,就這麼簡單的給燒了?
上官凜沒來由的有些內疚,若是當初自已沒阻止葉寒去燒繡花鞋,說不定也沒有後面這麼多事了。
果然有時候想得太多,反而不是什麼好事。
子曾經曰過:凡事豫則立,不豫則廢。意思就是但凡打架,只要猶豫,對面就會站起來,不猶豫的話能直接將對面打廢。
胡思亂想間,忽聽葉寒傳來一聲驚叫,整個人彷彿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拽住了後脖頸,生生拽入了古井之中。
噗通。
呂麻衣還沒回過神,又聽噗通一聲,卻是上官凜毫不猶豫的跟著跳了進去。
小潘總驚恐的看了一眼呂麻衣,大驚道:“我不會水!”
呂麻衣一翻白眼,火急火燎的安排道:“你在這接應。”說完也不等小潘總回話,又是噗通一聲下水。
徒留小潘總孤單在井邊神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