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沈婧被打,在一旁的小白立馬衝了上去,咬住了阿根的腿。
小白雖然小,牙齒卻鋒利,阿根的腿被咬出了血。阿根痛得臉色煞白,抬腳狠狠一踢,將小白甩了出去。小白在地上滾了幾圈,發出一聲淒厲的哀嚎。
旁邊的阿新一聽,臉色一變,說道:“不對,這不是狗,這聲音是狼崽子的。”
說完,阿新就上前準備去逮小白。奈何小白靈活,幾次差點逮住卻又被他跑了。
小白畢竟是野獸,被咬了一口的阿根腿已經腫了起來。
程氏見狀,心急如焚,大大聲喊道:“阿根,阿根,你怎麼了?”
阿明抱著小寶衝進屋來,一見這混亂的場面,小寶嚇得“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都給我住手!”李老太的聲音如同雷霆,震得屋內一片寂靜。
她才是這個家裡的鎮宅之主。
她目光如電,掃過屋內每一個人:“這是狼崽子,阿明,快去村裡找里正,告訴他們狼崽子咬傷了阿根。讓他們帶人來,把這畜生解決了。”
接著,她又對阿新說:“別追了,趕緊去鎮上請張大夫來,你哥的腿傷得不輕。”
沈婧臉上紅腫,聲音含糊不清:“小白,快跑!”
小白卻蜷縮在角落,眼中滿是恐懼,不肯離去。
沈婧想要跑過去,手臂卻被劉氏狠狠抓住,劉氏說道:“想要陷害老孃!”說著又掄起手朝沈婧打去。
沈婧吃痛大叫起來。小白看到沈婧被欺負,又齜牙咧嘴地上前,在要碰到劉氏的時候,劉氏嚇得連連後退。
這時,阿明領著村裡的人已經趕到,門外傳來了一陣喧譁。
“狼崽子在哪?”
“那條小白狗竟然是狼崽子啊!”
“阿根真被咬了?”
沈婧能感覺到他們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小白,快跑!
小白,快跑!
沈婧用盡全身力氣,將小白推向門外,小白卻固執地不肯離開。
沈婧看著幾個手持農具的村民衝進院子,指著她的方向大喊:“狼崽子,別跑!”
兩個村民揮舞著鐵鍬,直奔小白而來。
不要!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沈婧不顧一切地撲向小白,用自已的身體護住了它。鐵鍬重重地砸在沈婧的背上,鮮血噴湧而出。
小白,快跑!
沈婧在心裡拼命地呼喚。她眼前的小白一點點消失,沈婧的意識也逐漸模糊……
“阿姊,你醒了?”
沈婧緩緩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依舊是那間熟悉的破舊茅草屋。她心裡一沉,這次沒有穿越,還是回到了這個現實的世界。
一股鑽心的疼痛從胳膊襲來,嗚嗚嗚,怎麼沒穿越呢。
“大丫醒了?”楊嬸的聲音溫柔而關切。
沈婧轉頭,只見楊嬸和阿仲在屋內,楊嬸的臉上滿是擔憂。
“你阿根叔被小白咬了,腿腫得厲害,你娘在照顧他呢。你這一睡就是五天,可把我們急壞了。”楊嬸輕聲說道。
沈婧低頭看了看自已,胳膊也被包紮得嚴嚴實實,疼痛感讓她忍不住皺了皺眉。
楊嬸說道:“多福那個臭小子用鐵鍬砸了下,胳膊砸傷了。幸好張大夫都給包紮起來了。”
阿仲好奇地問道:“阿姊,聽多福說他們看到小白是一點點消失在他們眼前的。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這事兒還驚動了松林禪寺的一能大師,就是那個建了松林禪寺的大師,聽說他有一百多歲了呢。”
“他還特地讓人抬著來咱們村了呢。聽了小白的事,特地趕過來的。現在村裡幾位族老陪著在大宗祠呢”
沈婧聽著阿仲的八卦,心神卻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她看到小白消失了,還以為是自已出現了幻覺,沒想到還是真的啊!
她是看著小白的母親一點點消失在眼前的,小白絕對不是普通的狼,小白身上帶著什麼秘密?
正思索間,狗娃急匆匆地跑了進來:“大丫,你醒了?感覺怎麼樣?”
沈婧渾身虛弱,不過還是勉強擠出一絲微笑:“我沒事。就是身上有點痛。”
看著被包裹起來的沈婧,已經腫脹的臉,狗娃有些心疼,他一時語拙,不知道如何關心。
狗娃看著沈婧腫脹的臉和包裹的胳膊,眼中閃過一絲心疼:“一能大師想見你,里正讓我來看看你醒了沒,如果你醒了,讓我們扶著你去祠堂那邊一趟,一能大師想見見你。”
沈婧點點頭,這次的事情鬧得這麼大,後面還不知道如何收場。
沈婧其實也好奇,這個到底是差錯出在哪裡了。
君子動口不動手,動口她是不怕的,都做好了準備。道理不管怎麼樣都是在她這邊,鬧大了李老太也要丟臉。可是她連辯駁的機會都沒有,阿根就認定是他的問題,直接就動手了。
狗娃和阿仲小心翼翼地扶著沈婧,三人一同來到了村裡的祠堂。
這村裡的祠堂原來是張氏祠堂,因為之前這個村裡都是姓張的。後來由於各種原因,逐漸有外姓遷入,一姓供一祠,這個祠堂也變成了大宗祠。
大宗祠在村裡的地位無比崇高,平日裡女子和孩子是不得隨意進入的。
但今日,因為一能法師的到訪,祠堂的大門破例向所有人敞開。
沈婧被引入祠堂,一眼便望見了那位傳說中的高僧——一能法師。他白鬚飄拂,面龐紅潤,精神矍鑠,坐在上首,氣度非凡。
村裡的族老們分坐兩旁,儘管平日裡這些族老都是高高在上,但今日他們對法師的態度卻是畢恭畢敬。
狗娃和阿仲領著沈婧上前行禮,一能法師的聲音洪亮,與他的高齡形成了鮮明對比:“娃娃,那頭小白狼是你帶回來的嗎?”
沈婧朝著坐在末尾的里正看去,張里正微微點頭,示意她如實回答。
沈婧回答道:“是的,大師。我有次去山裡採野菜,看到小白,那時候她媽剛死,小白在旁邊嗚嗚哭的傷心。我還以為是小白狗來的。”
沈婧語氣平靜,將她與小白相遇的故事娓娓道來,但刻意省略了許多細節,儘量讓這段經歷聽起來平淡無奇。
一能法師認真聆聽,微微頷首,又問:“還有沒有別的奇怪的事情發生?”
沈婧思考了下組織語言,她想盡可能讓這個事情變得普通一些。
她說道:“對了,我覺得和小白挺有緣分的,還伸手摸了摸它,但是它竟然咬了我一口,還咬出了血。”
老和尚眼睛一亮,忙追問道:“後來呢?”
沈婧說:“別的也沒特別的事情了。就小白比較聽話,我一說它就懂了。好像都能聽得懂人話似的。我有時候都忘記了它是一隻狗。”
她看了看族老們的眼神,嚥了咽口水,補充道:“一頭小狼。”
一能法師眼中閃過一抹光芒:“那小狼真的一點點消失在大家眼前了?”
沈婧搖搖頭,“我那會兒暈過去了,具體情況不太清楚。是後來聽阿仲說的,才發現小白不見了。”
這時候沈婧旁邊的一個少年甕聲甕氣地說道:“大師,我看到了,我第一個跑進去的,就看到它一點點消失了。張二叔他們家好多人都看到了。”
一能法師沉吟片刻,低聲自語:“恐怕這安穩日子,又過不了多久了。”
沈婧聽到這番話,不禁感到一陣寒意。她不明白一能法師所指的“安穩日子”是什麼意思,也不知道小白的消失會帶來什麼影響。
她心中充滿了疑惑,但也知道自已可能捲入了一個遠超她理解範圍的秘密之中。沈婧不禁在心中默唸,希望小白能夠平安無事,也希望這一切的謎團能夠早日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