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趙春華拿出藏在櫃子裡的遺像。
遺像上的男人正是她的丈夫,風良遠的父親風天華。
自從來到秦家,她就一直把遺像藏得緊緊的,生怕被秦家人認出來。
他們母子倆苦心孤詣謀劃那麼多年,就是為了奪回屬於他們的一切。
“兒啊,你沒忘了你爸是怎麼死的吧?”趙春華冷聲問。
風良遠對著父親的遺像跪下,眼中滿是恨意:
“當然沒忘,也不可能忘!”
當初他父親墜崖而亡,而他的母親因包庇罪入獄。
那時才五歲的風良遠寄人籬下,舅舅舅媽對他動輒打罵,還讓他下地幹活。
幹不好活就不給飯吃。
一個五歲的孩子怎麼可能做得了多少地裡的活。
所以在七歲前,風良遠都是吃了上頓沒下頓,只能跟村裡的野狗搶吃的。
後來趙春華出獄,風良遠的日子才勉強好過了一些。
因為坐過牢,趙春華去找工作處處碰壁,只能靠當洗碗工養活自己和兒子。
年幼的風良遠總是能看見母親直不起來的腰和被冷水泡得生凍瘡的手。
每次他考試成績不理想,母親就會用皮帶抽他的後背。
一邊抽還會一邊告訴他有關父親的事。
母親說父親是被冤枉的,是秦永和想獨佔公司所以誣陷他。
但是事情過去了這麼多年,他們沒有證據,只能另想辦法報仇,並奪回屬於他們的一切。
為了復仇,趙春華一早就打聽過秦婉唸的大學。
她讓風良遠不惜一切代價也要跟秦婉一所學校,只有這樣才能接近秦家。
在趙春華日復一日的皮帶毆打下,風良遠果真跟秦婉成了校友。
復仇計劃開始了。
風良遠看著父親的遺像,心中的恨愈發強烈:
“媽,您放心!就算風彥樺去了警校,我也會想辦法毀了他的。”
“還有風君雅那死丫頭!”趙春華恨得咬牙切齒。
真不知道為什麼秦婉生下的孩子一個比一個能幹,風君雅那個死丫頭竟然考了狀元。
“風彥樺不著急,他信任我們,後面有的是辦法收拾他!”
“倒是風君雅,趁她沒上學之前早點毀了她!”趙春華語氣陰狠。
風良遠微微點頭:“媽,我知道了。”
說完話,趙春華就把丈夫的遺像放回了櫃子裡,然後鎖好。
“出去吧!”
走出房間,趙春華裝模作樣地擠出兩滴眼淚抱著風彥樺:
“我的孫兒啊,你說你幹嘛非得要去警校呢?”
“那學校裡多受罪啊,出來以後乾的工作也危險,聽奶奶的,咱不去,好不好?”
趙春華裝出一副捨不得風彥樺的模樣。
風彥樺也樂意陪她演:
“奶奶,您放心吧,我不怕吃苦,也不怕危險!”
“再說人家錄取通知書都下來了,要是我不去,人家警校老師不得上門逮我啊!”
一聽警察會上門,趙春華心裡有點發怵。
坐了兩年牢,她這會兒聽到警車的報警聲都會害怕。
“行吧!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就去吧!”
風彥樺勾起嘴角,眼底閃爍著寒光。
第二天,鞏天祿上門了,原因是那些黃毛混混交代出了一些事,跟他有關。
“據那些混混交代,他們陷害你是有人指使的,你想想有什麼人會這樣做?”鞏天祿問。
風彥樺心知那人是風良遠,但現在他可不能說。
“有人指使!!”
“我這是得罪誰了,居然要陷害我殺人!”
“鞏隊長,你可得幫我好好查查啊!”
看風彥樺震驚的模樣一點不像撒謊,鞏天祿也是無奈的嘆氣:
“這事有點難辦,那些混混也沒見過他。”
“他們平時聯絡都是對方用陌生的電話主動聯絡他們,壓根沒見過臉,連聲音都是處理過的。”
“我這暫時找不到線索,所以來問問你,看看你能不能提供點線索!”
風彥樺皺著眉想了半天,然後搖搖頭:
“我很少跟人結仇,實在是想不出來誰要害我!”
這時,門口傳來聲音:
“鞏隊長,時間不早了,你還要多久啊?”
風彥樺歪頭看向說話的人,穿著一身道袍。
一個男人卻留著長頭髮,用簪子挽成道士頭。
風彥書雖然也是小道士,但他是俗家弟子,一般不作道士打扮。
而眼前這個男人卻是個實實在在的真道士。
“鞏隊長,這位是……”風彥樺問。
“哦!他是玄師工會會長的關門弟子姜且,算命問卜,風水堪輿,無一不精,本事可大著呢!”
鞏天祿語氣中帶著滿滿的恭敬。
姜且懶懶地甩甩手:“別聽鞏隊長吹牛,我就是個道士,沒啥大本事。”
鞏天祿:“姜大師謙虛了!”
“時間不早了,風彥樺,你要是想起什麼線索一定要告訴我啊!”
風彥樺微微點頭。
鞏天祿:“那我們先走了。”
風彥樺:“我送你們出去。”
三人剛走到門口,正好碰上了帶風希希出門散步剛回來的秦婉。
見是鞏天祿,秦婉立即上前問候:
“鞏隊長,您怎麼來了?”
“有一點事找風彥樺,已經問完了。”
鞏天祿笑了笑,隨後目光落到嬰兒車上的風希希身上:
“這是你女兒啊!長得真是可愛!”
風希希聽到人聲,把頭探出嬰兒車的擋篷。
她眨巴眨巴大眼睛看了看鞏天祿,然後把目光對準姜且:
【咦?這是玄門中人!】
【怪不得身上功德金光這麼亮!】
風希希打量姜且的時候,姜且也注意到了她。
在看見風希希身上那快要閃瞎他眼睛的功德金光時,一向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他竟然瞳孔狠狠一縮。
好大的功德金光!
這孩子莫不是哪方神仙轉世?
姜且悄然凝炁於雙眸,欲看風希希的真身。
然而,沒等他把風希希看透,一道金光就刺入他的雙眼,疼得他尖叫一聲。
“啊!!”
眾人臉色一變,看向他。
“姜大師,您怎麼了?”鞏天祿忙問。
姜且散去自身的炁,擦去嘴角的血跡,喘了好一會兒才平復。
“我沒事!”
接著,姜且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下對著風希希鄭重鞠了一躬:
“抱歉,貧道實不該窺探您的命!”
風希希不想理他。
小道士太過心高氣傲,誰的命都想窺一窺。
也不知道自己有幾條命夠償還的!
風希希剛沒有阻止他窺探自己的命就是為了讓他吃個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