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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故交

“趙老爺”

孟子林明顯看出趙老爺一臉凝重,彷彿有話要對自己講。

“子林,你先開門”

趙老爺聽著院門的聲音,遲疑了一下說著。

孟虎也從中堂走了出來,先一步將院門開啟,門外站著一個亭亭玉立的小姑娘,眼眶中掉著淚豆豆。

“可兒,你這是怎麼了?”孟虎瞧著都嚇壞了,趕緊對孟可問道,

孟可直接看向孟子林,小嘴哆嗦著,彷彿在壓抑著情緒。

孟子林回想了半天,才認出這位小姑娘。

孟先生的女兒孟可,從小到大,時常到自己家來玩兒。

不過,原主是個清高寡淡之人,與她之間的記憶,倒是不多。

“子林哥,聽說你有妻子了?”孟可終於開了口,那雙眼睛中,閃爍著失望的光芒,

孟子林聽到這話,恍惚間,一下子明白了過來。

看來小姑娘這是吃醋了,原主記憶中,可沒有什麼相好,看來原主還真是個缺根筋的酸書生。

身邊有如此傾慕之人,竟然未曾察覺。

“欣兒,出來一下”

“可兒,來見見你嫂子”

既然有人喊了郎君,勢必就要昭告天下,孟子林可不是腳踏兩隻船的人。

當斷則斷,不斷則亂。

哪怕孟可看起來也頗有幾分姿色。

司欣兒聽到了,小心翼翼從廚房出來。

她穿著一身新衣服,今日孟子林買給她的成衣,顯得落落大方,雖年紀不大,但卻透著一副賢妻良母般的美豔。

孟可看向司欣兒,眼睛中迸發出強烈的刺痛感,咬著嘴唇,想說什麼,終究一抹眼淚,直接轉身跑去。

“可兒,可兒,你往哪裡跑,天這麼黑……”

孟虎卻是急了起來,一邊喊著,一邊追了過去。

這一幕讓孟子林瞧著,倒是有些心塞,不過,看到孟虎追過去的身影,彷彿察覺到了什麼。

司欣兒看明白了這一切,望向自己的郎君,

“沒事兒了,你回去吧”趙老爺還在一邊,孟子林不願多說,只是淡淡地說道,

司欣兒點了點頭,向趙老爺行了個禮,也就回了廚房。

趙老爺倒是沒想到,司欣兒竟然如此有禮有節,倒不像是普通的鄉村丫頭。

“老爺”趙管家急急地走了過來,拉了拉趙老爺的胳膊喊道,

趙老爺只是看了趙管家一眼,似乎在說心中有數,不必擔憂。

“趙老爺,讓您見笑了”

孟子林有些不好意思,家裡賢妻,突然冒出來的孟可,真是閃到了孟子林的腰子。

相信趙老爺能夠看得出來。

“子林,我曾經有位故友也姓孟,好像就是你們山陽縣盤孟村人,名叫孟大有,不知你識得否?”

趙老爺開了口,依舊滿臉溫和,眼神中卻透著形容不上來的傷感。

孟大有?

孟子林怔了一下,那不是原主父親的名字麼。

“趙老爺,家父正是孟大有”

孟子林趕緊說道,倒是瞧見趙管家神情有些慌張,不知是何原由。

“子林,原來真是你,當初見你時,你才三個月大,沒想到現在成了大小夥子了,還娶了妻”

趙老爺有些驚喜,上下打量著孟子林。

“原來是趙……叔”

孟子林趕緊行禮,不過,瞧趙老爺的年紀,該是比原主的父親要小一些,也便喊了叔。

“不必多禮,不必多禮,子林,先前你所講,你父親死於山賊刀下,可否帶我去墳前見上一見?”

“多年未見,沒想到連面兒都未曾見上”

趙老爺伸出衣褲,眼眶突然一下子溼了,一邊擦拭著,一邊請求道,

孟子林想說哪有大晚上上墳的,不過,看著趙老爺的樣子,若是不帶他去,估摸著今晚難以入眠了。

“好,趙叔,我準備一下”

孟子林說完,便向廚房走去。

“老爺,您可別衝動,這次來山陽縣,可無人知曉,您可千萬不可感情用事啊”

趙管家半鬆了口氣,望向趙老爺情感流露的樣子,低聲地勸解。

“我心中自然有數”

“郎君,我也要去?”

司欣兒略帶驚訝,孟子林要帶她去父母墳前,她都未曾做足準備。

“一起去,昨晚我什麼都不記得,趙叔要前往,你也要去,順便讓我爹孃見見你,為你正名”

也是臨時起意,看著司欣兒獨自坐在廚房,孟子林心生憐愛。

媳婦總要見公婆,昨晚領進家門,可不是嘴上說說而已。

既然領回家做嬌妻,就要負起責任。

司欣兒一聽,趕緊到一邊的水缸前照著。

“欣兒,你很美,我爹孃定然喜歡”

孟子林愜意一笑,望著這個可愛嬌豔的妻子,真是心生憐愛。

從廚房出來,孟子林去了臥房拿了一些紙錢,司欣兒提著王天東帶來的點心,一同走了過來。

孟虎不知去跑向哪裡,孟子林只好將院門輕輕一關,帶著趙老爺便向山腳下走去。

趙老爺只是看了幾眼司欣兒,滿眼疑惑,趙管家也是如此,不過,他們倆掩飾的很好,加之天黑夜路,不是近距離,根本就看不清神色。

父母墳地的路,半刻鐘時間,就已到達。

孟子林跪下,司欣兒半退一步跪下,點燃紙錢,火苗像似傳遞某種資訊一般,散發著悠悠之光。

趙老爺同趙管家蹲在那裡,不知趙管家從哪裡抱來了一罈酒,在火苗前來回灑著。

“大有,安心去吧,有我在,子林不會無依無靠”

孟子林詫異地望了一眼趙老爺,聽他這話,含義有些複雜。

“爹孃,兒子帶媳婦來了,名叫司欣兒,你們放心吧,兒和媳婦一定會好好過日子,白頭到老”

“爹孃,兒媳婦給您們磕頭了”

司欣聲音低沉,帶著怯懦的感覺。

“欣兒,不用害怕,你有我做依靠”

孟子林伸手拉了拉司欣兒的胳膊鼓勵著。

火苗熄滅,幾人起身,趙老爺嘆息了一口氣,擺了擺手,什麼也沒說,朝向來時的路走去。

“郎君,趙叔好奇怪呀”司欣兒也看出來,順著孟子林喊著趙叔,

“我父親曾是趙叔的故交,不奇怪”

孟子林淡淡解釋,不過,原主記憶中,沒有父親在盛都的記憶,一直都在盤孟村。

孟子林想起父親對他囑咐過的話,

“林兒,記住,你可讀書,但不得考取功名,不得為官,此生,不得踏入盛都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