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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無可救藥的信仰

“創世?”

當艾洛麗婭的話傳到索蘭諸神耳中後,眾神大為驚駭。

“怎麼可能,沙耶華洛居然能夠擁有這樣的權柄嗎?”克羅斯第一個發出了質疑。

他作為索蘭神系除艾洛麗婭之外最古老的神明,也可以說是泰坦大陸上最為古老的神明之一。以信仰成就神明從而執掌創世的權柄,這簡直聞所未聞啊!

哪怕是艾洛麗婭原初之水的身份,也是以古神的神格承載的!

沙耶華洛舒展著自已的身軀,祂的臉龐俊美,體態修長高挑,背後的白羽雙翅展開,在聖光的照耀之下,泛著更加明媚的光暈。

天使族的唱詩班,永恆神的讚頌者,他們雙手在胸前交疊合攏,吟誦著讚美的曲調。

“第一天,神點亮了混沌,帶來光明...”

“第二天,神開啟天地,分割兩界...”

“第三天,神讓天下之水要聚攏一地,使土地延展...”

“第四天,神讓流水化作原初之水...”

“第五天,神從原初之水中打撈星辰,掛墜高天...”

“第六天,神用原初之水,擬造萬物生靈...”

“第七天,神令萬物停歇,神讓生命歡唱...”

“神需要世界,於是有了世界;神需要生命,於是有了生命;神需要僕人,於是有了天使...”

天使將自已的姿態擺到塵埃之中,只為讓沙耶華洛的目光能夠短暫停留在他們的身上。為了永恆天神,天使族獻上了他們所擁有的一切。

“我明白祂因何能掌控創世的權柄了。”

艾洛麗婭緩聲說道:“祂以原初之水作為依託,將自已放於生命之上,世界之上。永恆天神的信仰,並不觸碰原初的根本,而只利用原初的一切創造世界。”

艾洛麗婭的創世權柄,是以自身為世界的根本,而沙耶華洛的創世權柄,則是視自已為「世界素材」的使用者。

“荒謬!”克羅斯冷哼一聲,對沙耶華洛的信仰嗤之以鼻。

“生命不因神而存在...”芙拉看著頌唱的天使唱詩班,嘆息了一聲,“是神因生命而存在。”

“神是人的神,人卻並非神的人。”

“人是自已的人。”

索蘭諸神作為從信仰中誕生的神明,他們更加明白信仰的本質,是人創造了神明,而不是神創造了人。人也不是神的僕人,人是自已的主人。

沒有神,人依舊能夠生存,但是沒有人,神就不復存在。

“他們的信仰,無可救藥。”醫藥之神阿斯克勒注視著唱詩班,看著他們那如痴如醉的癲狂陶醉模樣,唉聲嘆息。

當天使唱詩班結束了自已的頌唱之後,沙耶華洛揮動著手,向遠處的索蘭軍隊撒出聖光:“墮入迷途的人啊,拋棄舊有的陳腐信仰,投入永恆的懷抱吧!”

沙耶華洛的聲音,像是萬人頌唱,聽起來有些哈蘭德爾的感覺,但是相比起哈蘭德爾,祂的聲音更加具有一種所謂的蠱惑性。

死亡不是讓人迷戀的,所以哈蘭德爾的聲音雖然如同千萬人頌唱,但卻平靜。

拉託洛伊拉弓射箭,一箭落在索蘭大軍的前方,想要阻隔聖光。

然而那縹緲的聖光卻直接穿透了拉託洛伊的神力屏障,越向後方。艾洛麗婭輕抬左手,在索蘭軍隊的前方升起一道淡藍色的光幕屏障,阻隔了一切聖光的穿透。

“祂是創世的權柄,你們不是對手。”艾洛麗婭注視著沙耶華洛,對身後的索蘭眾神說著,忽然間,她與祂對上了視線。

“啊...竊據原初聖位的異族之神,今日為我神誕,眾生皆得賜福。折斷羽翼,落入塵埃,拜我為王,你的神名,你的存在,都將得到我的許可。”

沙耶華洛抬手對著艾洛麗婭,做了個邀請的手勢,“來吧,做出你的選擇吧,異族之神。”

艾洛麗婭抬起手,伸出手指按向沙耶華洛。

在祂的上方,一隻由水流凝聚而成的巨大手指朝著祂的腦袋按了過去。

在沙耶華洛身側飛舞著的天使有怒斥艾洛麗婭的,也有直接衝上來想要替沙耶華洛抵擋艾洛麗婭的攻擊的。但是,神明的攻擊又怎麼可能是他們能夠擋住的?

所有觸碰到艾洛麗婭的攻擊的天使,在頃刻間就被流水淨化,消散在了浩瀚無垠的神力之下。

磅礴的攻擊即將觸碰到沙耶華洛,然而就在此時,金色的法陣在沙耶華洛的面前釋放,祂的臉上仍然帶著那個想要感化世人的笑容。

河流的攻擊落在金色的法陣上面,龐大的力量被祂所吸收。

緊接著,在沙耶華洛的面前,那幾個被消滅的天使再度復甦。

天使們跪在地上,高喊著沙耶華洛的名字,感謝著沙耶華洛再度賜予生命。

“這個傢伙,能夠創造生命?”索蘭眾神眉頭緊鎖,注視著沙耶華洛重新創造出那幾個天使的一幕,表情震撼。

生命是世界最為本質,也是最為高貴的法則,一個生命的誕生,象徵著世界最本源的權能。

沙耶華洛居然能夠使用這樣的權能嗎?

眾神的目光看向了為首的艾洛麗婭,等待著她的決斷。

艾洛麗婭俯瞰著沙耶華洛,沉聲道:“祂並非創造了生命,我沒有感受到原初的本源被調動的波動。”

“那這又是怎麼回事?”眾神看著那幾個再度飛了起來,怒視著這邊的天使。

“耀眼群星之下,眾生皆為僕從!唯我真神,唯我永存。我賜予生命,我賜予家園。我許可生存,我許可自由。”沙耶華洛的聲音再度響起,但祂並不是對艾洛麗婭等人說話,而是在對天使族人說話。

“我的孩子們啊!拿起刀劍,掀起波瀾,以手中的利刃,為我開創統一的秩序!”

隨著沙耶華洛這句話說出之後,所有的天使都被鍍上了一層聖光,甚至有的天使生長出了新的一對翅膀。他們揮動手中的長劍,朝著索蘭的軍隊這邊衝了過來。

即使面對艾洛麗婭的屏障,他們都無所畏懼。

有天使撞在屏障上面,連羽翼都折斷了,但在死之前,依舊無所畏懼地想要衝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