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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第89章

他的七曜從來不會讓自己吃一點苦,就算初識,也對他周到細緻,更別談兩人真正在一起後,他真的是連路都沒走幾步,總是被他抱著,揹著,一個大男人都被他養得嬌氣了不少。

七曜抹去他眼尾的淚,說道:“不用哭,得到就總會失去些什麼,就像謹書執墨說的,沒有他,我確實在這個年紀到不了這個高度。”

“我,我知道,我只是歡喜......那團噁心的玩意兒究竟是什麼?”十六月悶聲問道。

七曜看向遠處的層層翹簷,略帶惋惜道:“那是他的邪念所化的邪物,你知道嗎,謹書執墨也曾執筆點墨,驚才絕豔,名滿天下,只是可惜了。”

“他是遇到了什麼挫折,我見那人坐在輪椅上,是不是腿受傷了。”十六月在腦海中想象出一個書香卷氣,清俊溫雅的,古香古色的男子,不免又有些好奇。

七曜帶著從房簷躍下,兩人不知道來到哪條大街,街上人頭攢動,喧囂熱鬧。

十六月從七曜懷抱中下來,手就被七曜握在手中,兩人走在人流中時,才又聽七曜平靜地說道:

“聽人說起,他本是雲紫山莊的少莊主,文韜武略,才華橫溢,好像是被一個姨娘下了毒,從此半身不遂,就連臉也被人劃傷,只能以面具示人。”

十六月轉頭看他,說道:“是不是又是什麼嫡庶之爭的狗血又讓人想破口大罵的戲碼!”

七曜笑了笑,道:“差不多,只是那人傷敵一千,自損兩千,把自己兒子也賠了進去,因為謹書執墨和他的幼弟感情深厚,有好的東西都一起分享,幼弟沒救回來,他容毀身殘,心志蒙塵,至此,那筆上墨,變成了刀尖血。”

十六月搖搖頭,“......那後面呢,怎麼那麼瘋!?”

七曜接著說:“他的父親也就是老莊主看不起他了,就連以前對他親厚的宗親也開始疏遠他,那些崇拜他才華的追捧者將他的著作便宜甩賣,生母也因此鬱鬱而終,未婚妻嫁做他人,一瞬間他就失去了曾經所擁有的一切美好。”

十六月感嘆不已,“天堂到地獄,雲端到泥沼,這感覺不好受。”

七曜頓足從一個老爺子手中買了串糖葫蘆遞給他,又說:“嗯,所以他一直痴迷為自己重新換具軀殼,邪念橫生,也蠶食了他的意志,漸至痴狂。”

十六月咬碎山楂外層脆脆的糖殼,總覺得甜得有些發苦,又問道:“那個伶舟訴懷呢,總感覺他看謹書執墨的眼神很奇怪。”

七曜微感詫異,道:“倒是沒怎麼注意,只知道他是謹書執墨一個遠房表姐的兒子。”

十六月挑挑眉,看著手上的糖葫蘆眼睛都亮了不少,也不知道是這次的糖葫蘆格外好吃,還是什麼,沒頭沒尾的說了句,“真不錯!”

七曜笑著看他,“什麼不錯?”

十六月笑得賤兮兮的,搖搖頭,“你不懂!”

“......好吧。”七曜帶著他往客棧走去。

七曜和十六月走在大街上,聽見滿大街都在傳薛府的大孫子得了失心瘋,正高價請神醫。

十六月接過包子鋪老闆遞過來的梅乾扣肉包,問道:“高價?”

老闆笑道:“小道長,薛府富可敵國,醫好了那家公子,至少萬金起步。”

“我艹!”十六月狠狠咬了口包子,含糊著對七曜說:“師兄,發達了,發達了!”

七曜將錢給了老闆,笑著點了點頭,“也是。”

“做一單吃十年!”十六月這次主動往七曜衣袖中摸,急道:“快快快,小旗子!呸,什麼小旗子,明明就是棵搖錢樹!”

七曜被他摸得有些發癢,忍著笑將小旗子摸出來放在他手中,細心說道:“先吃東西,不急。”

“哪兒能不急!被人截胡了損失一個億!”十六月幾口就將包子吞了下去,抱著旗子就拉著七曜朝薛府跑去。

薛府門前果真站了不少人,醫者,道士,老老少少都有。

十六月駐足,嘖了一聲,“競爭很大,但在絕對的實力面前,碾壓局!”

七曜帶著人剛想過去,空靈的風鈴聲響起,一輛馬車緩緩而來,馬車前卻沒有人趕馬,一時間所有人的視線都掃了過去。

人群中有人驚道:“神醫月如霜!”

“有錢不止能使鬼推磨,還能把神仙從高山上請下來。”

十六月也跟著轉身望去,不免吃驚道:“什麼年代,居然都有自動駕駛了......”

馬車四平八穩,速度掌握的剛剛好,離府門不遠就開始慢慢減速停下。

然後灰白的車簾被一隻白皙略顯瘦削的手揭起,一張冷豔逼人的俊臉便慢慢出現在人們的視野中,周圍人皆屏住了呼吸,生怕驚擾了神醫,

那人身量頎長,一襲青衫,烏黑的長髮用黑色的髮帶半束,就算是最素淨的打扮,也難掩那充滿攻擊性的冷和豔,雌雄莫辨,但十六月還是從那人脖子上的凸顯和身量確認這個人是男的。

他慢慢朝著人群走來,只是他走路是跛的,一隻手還杵著柺杖,但面色從容,光華不減。

一時間府門的人大多數都無奈搖了搖頭,走了一撥又一撥。

只剩十六月與月如霜兩人四目相對,忽得想起這人怎麼那麼眼熟。

十六月一時也沒想起來,但想著那萬兩黃金,也不想相讓他人,他跑過去說:“帥哥,不如我們一起,到時候五五分賬,怎麼樣?”

月如霜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徐徐走向七曜。

十六月見人不理他,還直直朝著自己師兄而來,直覺告訴他這很危險!

急忙擋在七曜面前,警告道:“幹嘛!說話就說話,別靠那麼近!”

七曜將手搭在他肩上,拍了拍,溫柔一笑,道:“你忘了?昨天才見過的故人。”

故人!還他媽不少!頂個個的好,一個青陽柏相,清風明月之姿,一個弟弟,俊秀風流,這又來了個故人,冷豔清絕。

十六月一聽這兩個字,瞬間炸毛,怒吼道:“你究竟還有多少舊情人......我想起來了!艹!”

“只有一個,你是知道的。”,七曜攬著他的腰,認真說道,然後又對著前方的月如霜說,“不過竟然會在這裡遇見你,看了好一會兒才認出來。”

月如霜看著他的眼睛說道:“你不知道嗎,一切的相遇都是有預謀的。”

七曜:“......”

“預謀?想屁呢!”十六月氣得將手中的旗子重重丟到七曜懷裡,冷哼了一聲,雙手抱在胸前,頗為敵視地盯著月如霜看,道:“很不好意思,打擊到你了,你來晚了!黃花菜都涼了!”

“......黃花菜?”七曜又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看向自己。

十六月回頭瞪了他一眼,慍怒道:“我是在罵他,不是說你。”

月如霜冷冷地掃了他一眼,然後對著七曜淺笑說道:“你怎麼找了個這麼俗氣,脾氣又不好的人。”

十六月覺得自己有被侮辱到,陰陽怪氣道:“蘿蔔青菜各有所愛,不是你的菜不要亂吃,小心拉肚子。”

月如霜眼中冷凜之色一閃而過,他說:“一起進去看看吧,五五分。”

十六月看在錢的面子上,暫時不去計較那麼多,拉著七曜走在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