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神來,教授還在講著:“……它給予人們的是學科意識的培育、理論的薰陶和使命感的……”在邊回憶的過程中陳鴻旭已經仔細掃視了這間教室,蘭蘭確實沒在。
然後起身在眾目睽睽下走出了教室,教授瞥了他一眼並沒有問他,可能大學教授都是這樣吧,陳鴻旭這樣想著,因為他沒有讀過並且可能再也沒機會讀了。
甚至他自已也搞不清今天為啥過來,可能因為這幾天一直做關於過去的夢吧。
出了教室,走出教學樓他才掏出一個尋呼機,沒錯,並不是手機:“浣熊,你搞啥,什麼情報?人呢?”
對面傳來賤賤的聲音:“失誤了失誤了,她言之鑿鑿地說來上課結果不來我有啥辦法呢?”
“算了,回吧,還有好多事。”
“真不見了嗎?別呀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去她宿舍喊她吧。”浣熊急忙說道。
陳鴻旭掛了,現在的他已經幾乎對所有事情都能當機立斷了,唯獨回憶與情感不敢下手,就跟那時候老頭子發給他的第一個任務一樣。
做一個卑鄙無恥的人路會走的快很多,被亂七八糟的想法牽絆著會越走越累。
可他註定就是這樣。
還是沒去找她“今天本就不該來,既然沒見到就算了吧。”
“真不見了?”迎面浣熊跑了過來,身高足足有兩米,體塊兒倒是一般,眼睛很小,面部踢的十分乾淨,有一種說不上來的違和感。
“好吧,那走吧,真搞不懂你們這些地球人。”浣熊跟在快步往前走的陳泓旭身後自言自語著,很快來到一輛淺綠色跑車前。
兩人上了車,浣熊開車,跑車的空間對浣熊來說略小,他從後視鏡看了陳泓旭一眼,見他沒啥表情,就開車往前走了。
車子駛過街道駛過城市駛過泥濘小路,來到小樹林,朝著一棵毫不起眼的樹就徑直撞了上去。
車子行駛的過程中陳泓旭難得還能在回憶一會兒。
她撲靈撲靈的一雙大眼睛閃閃有光,看向了陳泓旭:
“你好同學,我叫夢新蘭,你叫什麼名字呢?”她的聲音很甜,但是陳泓旭此時完全顧不上這些,因為他已經汗流浹背了。
“一模一樣,一模一樣,怎麼能一模一樣!?”他心裡想著。
是的,跟昨天晚上老頭給他看的照片一模一樣。
陳泓旭還是慣性的禮貌看向了她的眼睛說:“哦哦,你好,我叫陳泓旭”說完便驚慌失措地把身子轉向了另一邊。
女孩見他這般靦腆,笑了一下,抻著腦袋繼續左看右看。
高中開學的前一晚白髮老頭突然冒出來不讓他睡覺,分明閉著眼睛卻能看的清清楚楚老頭他床前晃來晃去。
然後他就連忙爬起來開啟燈,媽的,老頭還在晃,因為老頭長得太和善了,還很虛的樣子。
所以陳泓旭雖然驚慌,卻沒有大叫,因為他覺得老頭不是他對手——既不是他的對手,也不是他的對手。所以便問道:“你是誰?”
“白星人”
“百姓?”
“白星!白色的白,星球的星!”
“那是啥星,在哪裡?你來我床邊幹啥?”
“一言難盡,自已看吧!”
他的房間扭曲起來然後眼前便是血腥的廣闊無邊的場景,模糊可看出來還是地球。
人類像殺豬場的豬一般被圈著,屠殺處處都是,動手的跟人類長得別無二致,卻個個眼神犀利。
有拿容器接血的,有收集皮毛的等等,總之人類身上的東西一滴不能浪費。
陳泓旭瞬間就吐了起來,吐了自已屋子一地,吐到了老頭鞋子上。
老頭還是那麼和善,微笑坐到了他床上,拿他床單擦了擦鞋。
陳泓旭看見老頭用自已床單倒也顧不上罵他了,白了一眼,說:“這是啥?你到底要幹嘛?”
“也沒啥,這是最壞的情況,但是咱倆在的話應該不會發生。”
更加疑惑了,然後老頭又說了一堆雲裡霧裡的話,最後給了他那個紅色圓環形的玉佩。
臨走說了一堆亂七八糟的預測——今天一天基本都沒發生,所以陳泓旭更覺得是夢了。但是現在,此刻,卻發生了!那張照片!
後面陳泓旭說:“我還怎麼聯絡你?”
老頭拿出照片,裡面是黑黑瘦瘦高高的女孩兒,烏黑亮麗的長髮,眼睛永遠在笑似的:“明天見了她親她一下就行。”
陳泓旭更懵逼了,這是什麼破夢,一會兒人命關天生靈塗炭,一會兒來親她一口。服了。
這就是他的第一個任務。
此刻,女孩正在旁邊,隔著一條過道,他身子雖然別向了另一邊,腦子卻全在那一邊。
“親?愣親?親臉?怎麼可能?!”他16歲了,連女孩兒的手都沒拉過!
更何況,那是不是夢還不確定,今天白天所有預測幾乎都沒發生啊?
左思右想之後他還是幹不出這種事,開學第一天,即使自已有著虛無的藉口可壯卑鄙的膽子,但是人家女孩子怎麼辦?當眾被人親,哎,不行不行,肯定是夢,瘋了。
他腦子故事連連間,教室早已經開始自我介紹了。
現在臺上站著的是一個一米六左右的男生,腦袋很大,微胖,眼神卻無比自信,陳泓旭看了一眼心想肯定是個學霸。
果然,他叫張浩宇,是中考的a縣第一名,也是全校第二,早就聽聞了,百見不如一聞。
“等等!第二名?第一名不是……?夢新蘭?!”
他瞪大了眼睛腦袋擰向了她,百聞不如一見,,,算上照片的話,,二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