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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1章 大結局 幻想番外

到眾人離開。

夫妻倆折騰到了後半夜,男人的生猛讓葉枝枝有點吃不消。

不過作為不服輸的典型,葉枝枝肯定要爬起來坐在上面來上一次才算完。

等到睡到了夢裡。

她猛然被拖入了一個陰溼的小巷子裡。

她穿著現代的衣服,手中卻提著一個紅色的燈籠。

葉枝枝有點不明所以。

她這夢做的倒是還挺奇怪的。

“葉枝枝。”

偶然間,她在夢裡聽到了一道熟悉的聲音,只是知道聲音比起,之前聽到的更加的沉穩一些。

葉枝枝抬眸。

看見站在巷子深處一襲黑衣的男人。

對方劍眉星目,外罩白色松嶺鶴袍,髮絲被用紅繩捆起。

此刻清冷破碎的目光看向葉枝枝。

只是那渾身鮮血的模樣,卻讓葉枝枝打了個顫,不可置信地衝上前道,“蕭行止?!”

我的天爺!

葉枝枝簡直要氣死了,“上午那你還是好好的,誰打的你?你跟娘說!娘幫你揍死他丫的!”

蕭玄佞的視線落在她的身上,他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在逐漸的流逝。

他這一輩子。

害手足,殺忠臣,被莫北辰逼到絕路親手了結了自己的生父,踩著別人的屍骨和對他的信任,冷漠的上位。

他到死都沒有感受到任何的溫情。

可如今,看著一臉擔心他的葉枝枝,心裡的惡意和不甘滋生,他扣住葉枝枝的肩膀,“你叫我什麼?”

“蕭行止啊!”夢裡的葉枝枝感覺有哪裡不對但又來不及深想,一個巴掌拍在蕭行止的腦門上道,“你特孃的二愣子吧,連你娘我都不認得!”

蕭玄佞是有個娘,更準確的來說,他一共有兩個娘。

“我第一個娘,當初被叛軍圍剿,死在了山下,她的名字我都記不清楚……

我第二個娘……嗯,好像是叫葉枝枝。”

時間似乎過去的太久,想到那個後孃蕭玄佞就覺得噁心。

不過好在對方在那年冬天不小心磕到腦袋就死了過去。

他靠著自己的聰明,從葉家父母那裡撈了不少好處,一路出人頭地讀書走到了今天。

不過說來那後孃也算是倒黴。

和他一樣的倒黴,明明也是世家出身的輔國公之女,偏偏沒過幾天好日子,被兄嫂欺騙,不是欺負自己的養子就是走在欺負養子的路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報應輪迴,死的太早,最後被那個叫做宋錦瑟的蠢貨鳩佔鵲巢,一天的福都沒享上。

等到再被發現的時候,已經無濟於事,輔國公府幾乎滿門被害。

“你說你是我娘,你說我哪個娘?”

“我是你親孃葉枝枝,我是你哪個娘,你還有幾個娘?!你別以為你大了你翅膀就硬了能上天了!”

葉枝枝氣的啊,“我看你是幾天不打上房揭瓦,連自己娘是誰都記不清楚了!”

說著就要抽蕭行止。

猛然間聽見後方傳來幾道腳步聲。

“快追,這奸臣跑不了多遠,應該就在此處,今日必須要替他的頭顱回去,否則太子不會放過我等!”

“對了,前日太子妃讓你將這間臣的妹妹做成美人壺,你處理的怎麼樣了?”

“你放心,眼珠和四肢都被我挖去砍掉,不過還留了她一條性命,就是叫的聲音有點吵,太子妃似乎有點煩,我已經叫人割去了她的舌頭!”

“不過,太子要蕭玄佞的命,太子妃似乎想要留他一命,咱們真要把人殺了?那豈不是得罪了太子妃嗎?”

“別想了,咱們是太子的人,自然一切都要聽太子的!”

齊刷刷地腳步從後方傳來。

蕭玄佞現在也顧不得詢問為何眼前的女子要管他叫蕭行止,更不明白,死去的葉枝枝,為何忽然出現在他的眼前。

這是哪個大臣故意給他設套?

但無論如何,不可否認的是,如今他已經走投無路,只能用力攥著葉枝枝的胳膊,甚至將人掐出了血道,“救我,我的指甲裡有毒,不救我,你也得死!”

“嘿,你這個死孩子!讓你娘救你,不知道好好說呀,有沒有毒我自己心裡不清楚你在這虛張聲勢什麼呢!”

葉枝枝又是一巴掌呼上去,差點沒給蕭玄佞打吐血了。

他就知道,這世道還有什麼好人!

眼前這葉枝枝怕不是趕在太子一夥人前要殺死自己的!

心裡正懊惱他不該在一個女人身上浪費時間應該直接跑的,哪曾想下一刻,葉枝枝跟著抽出了路邊的棍子直接奔著那群打手衝了上去。

她的功夫自然要比這群人高超不少,再加上本身就是殺手出身,執行的任務比這群人也多得多,槍林彈雨中走過來的,這群人的速度也跟不上,不過輕易就被她全數斬殺。

“瞅你這位渾身是血的樣子吧,跟你說了多少遍,不能光讀書,還要去強身健體,但凡你會輕功。今日跑的快些,還能被人家打成這個樣子嗎?真是不省心!”

葉枝枝覺得這蕭行止,再大也還是個不懂得聽話的孩子。

但自己家的孩子不聽話,自己可以打,外人可沒有打的權利。

一個公主抱把人抱起來就要往輔國公府走。

“去哪,”蕭玄佞問她,“你走的這條路是輔國公的路。”

“不是,先去你爹那,我的藥箱啥的都在閻侯府上,我先給你針灸一下,然後給你喂點藥你睡一覺,明日再回北伯侯府!”

葉枝枝絮絮叨叨,蕭玄佞終於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閻侯是蕭景珩沒錯。

可是這個秘密只有極少數的人知道,因為在幾年前,蕭景珩出任務的時候,因為邊關佈防圖和訊息被匈奴的人拿走,對方又研製出了殺傷力巨大的連弩,蕭景珩為了守住邊關,已經戰死。

所以也就無人知曉,他是北伯侯的兒子。

北伯侯和他的關係,他也是今日才知曉。

只可惜,北伯侯之前聽信太子一黨的話,認為他是亂臣賊子,雖然他確實就是。

所以北伯侯對他下手,他覺得對方煩的很,直接派人將北伯侯擊殺於午門外震懾朝臣。

這樣的秘密本該爛在他的心裡,可眼前這個自稱葉枝枝的女人怎麼會知道?

而且她也不怕他這個奸佞。

動作嫻熟的給他換藥,只是換到一半不知想到什麼忽然開口,“他們為啥又叫你蕭玄佞,娘不跟你說了嗎?這個名字不許再用,聽著就不是啥好名字!你滿腦子都在那想什麼!”

蕭玄佞道,“你說你是我娘,你給起了名字叫蕭行止,什麼時候取的?”

“你今天腦子是不是真的有病?我在填水箱的時候就給你取了這個名字,你科考一直用的都是這個名字!老孃給你供上狀元了,你當上丞相了,你要把名字改回去了,你想翻天啊!”

不,不對勁。

他當上的不是丞相,而是攝政王。

葉枝枝也早就死在了甜水鄉。

“一會兒去喝一杯糖水人參補下氣血,枸杞給你放在裡面泡著,你不喜歡吃,這次也得給我吃!失血過多了已經!”

對方知道他不喜歡吃枸杞。

蕭行止表情越來越奇怪,自打他位極高位之後為了防止被人暗殺,他從來不叫身邊人知道他的喜好,每道菜都吃三口,再喜歡也不會多看一眼。平日裡喝藥,他也不會表達對藥物的不滿。

葉枝枝為何知道他的喜好。

即便他一向不信鬼神,今日也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你說你是我娘,可我不記得了,不如你跟我說說,咱們都在甜水鄉做了什麼,我承認了你是我娘?!”

葉枝枝本身是不想發求生的,但既然這死孩子都問了,明顯是翅膀硬了,想捱打了,乾脆給他溫習了一下他,先前不聽話時候挨的揍。

蕭玄佞聽得詫異。

葉枝枝嘴裡說的那個人確實是他,因為只有他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可是這樣的事情在他的腦子裡卻從來沒有過任何印象。

而且很明顯,那個蕭玄佞已經被葉枝枝感化。

似乎沒有走上任何的彎路,還認回了自己的父親成為了朝堂之上人人都敬佩的好官。

弟妹和他的關係也沒有像如今這麼僵硬,更不會被人五馬分屍。

“真幸運啊,聽著好像是一場夢。”

蕭玄佞猛然拉住葉枝枝的手,“可我不想這僅僅只是一場夢。所以啊,救救我吧,葉枝枝。你救救我。”

“我快要腐爛了,我不想做蕭玄佞了,葉枝枝,讓我做一次蕭行止吧?讓二柱他們都活過來吧,我願意放下一切,權利,地位,盡數交給宋錦瑟,所以葉枝枝,你也來救我一次吧。”

眼前的男人,哭紅了眼睛。

他似乎第一次明白,所謂的權力地位,終究比不上他的弟弟妹妹們。

他不願意一直孤獨下去。

葉枝枝鬼使神差地點頭,“救你。我願意救你的。”

因為你是我的兒子,無論再來多少次,我都是願意救你的。

救你,也是在救曾經那個懦弱無能的自己。

“好。”蕭玄佞笑出來,“今日起,我燒香拜佛,斬大雍朝堂所有謀害百姓,魚肉百姓貪官汙吏,背千載罵名,只求輪迴,你救我一次!”

葉枝枝猛然從夢中驚醒。

蕭景珩看他,“怎麼了?”

葉枝枝搖頭,“我好像……”

她好像夢見了什麼,但是很可惜,夢醒的時候她又什麼都記不住了,只依稀覺得夢境裡她難過的很,整個心臟像被人揪起來,難過的想要痛哭流涕。

好像是想阻止什麼人,什麼事情,卻又無能為力。

與此同時。

蕭行止的夢裡。

他看著那個一意孤行,自私薄涼,虛偽心機又滿腹疑心的少年,一路利用著自己的弟弟妹妹,利用著他人的善心登頂了高位之後殘害忠臣,和太子一黨爭端不休的自己。

而後,那個自己在某一天的刺殺中,奇蹟般的活了下來,而後一改往常的作風,開始燒香拜佛,開始祈求滿天的神明。

終於,蕭玄佞透過時空看見了溫潤如玉的自己。

“蕭行止,”蕭玄佞笑了,這一刻,彷彿所有的枷鎖都已經卸了下去,他的崩潰和脆弱如排山倒海一般襲來,可他卻詭異的哭不出來,也不知道該如何去笑。

只喃喃道,“真幸福啊蕭行止,你這樣的人,也能得到幸福。”

而他卻但是喪家之犬,一輩子孤孤零零,身邊連個人都沒有。

“是你把葉枝枝求到我身邊的?”

蕭行止彷彿察覺到了什麼,身上驚了一身的冷汗,如果沒有葉枝枝的話

他偏執一意孤行的性格,一定會讓他成為蕭玄佞。

他就被趙梅竹欺騙,會看見弟弟妹妹被誣陷偷東西而無動於衷,而後看著他們黑化反過來報復一村子的百姓,而被莫北辰宋錦瑟斬殺,用來穩固他們愛民如子的人設。

蕭行止的臉色慘白。

“你感覺到了,你也不想要這樣的人生對嗎?”

蕭玄佞詢問,“真羨慕啊,我求了一輩子,最終你卻成為了那個受益者。”

“你在嫉妒。”

是的,蕭玄佞嫉妒,嫉妒到快要發瘋。

憑什麼他求了葉枝枝一輩子,好事做盡,可葉枝枝沒有再次出現在他面前,卻成了不知道哪個時空裡蕭行止的母親。

“我的命是要好些。”蕭行止沒忍住炫耀。

在蕭玄佞幾乎要殺人的目光下,這才一字一頓道,“或許你想聽聽我和她的故事嗎?”

“……如果你非要說的話,我也不是不能忍受你短話常說。”

*

時間過得很快,眨眼之間十年已經過去了。

葉枝枝和蕭景珩動之以情感情依舊很穩定。

沒有和離,沒有小妾,沒有生兒子。

葉枝枝倒是想讓蕭行止給她找個兒媳婦生個小孫子,但是奈何對方恐女,老大歲數的人了,就是不願意成家立業。

至於二柱嘛,倒是找了個和他一樣喜歡盤算別人的女商人。

只是夫妻倆過著二人世界,也不願意生娃。

還是三柱乖崽先生了個兒子,封其子為太子,改國號為曜。

大曜十八年,三柱退位,其子念光既位。

而葉枝枝和蕭景珩二人彼時身體也算不錯,遊山玩水好不快活。

三柱當了這些年的皇帝,比起他們叫他陛下,他還是更喜歡三柱這兩個字。

那個在甜水村裡,和阿孃相依為命的小孩已經成長,有了自己的重任。

如今,他卸去重任,跟到林間,吃著蕭景珩做的飯菜。

給葉枝枝打著摺扇。

聽著大哥在一旁嘟囔,什麼,我根本就不想繼續當這個丞相,我好不容易休沐來見娘,陛下又在那裡催催催,煩死了云云。

葉枝枝眉目含笑,時光對她十分的寬容。

因為沒生過孩子,自己心態也好得很,沒什麼操心的事情,她看著也是萬分的年輕。

只是鬢角已然悄悄爬上了白髮。

或許有一天,她將走在蕭行止等人的前面但此刻,微風正好,風過林梢,葉枝枝抬手,摸了摸兩個兒子的腦袋。

而後起身,落座,拉住蕭景珩的手。

死亡並不可怕,她這一輩子足夠精彩,只等於所愛共等白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