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奇異的一幕瞬間引起了毒老和吳老的目光，纏繞在吳夢灀身上的青蛇。

吳老的血脈也只是一條普普通通的小蛇，所以在他年輕的時候，他就選擇放棄修煉血脈之力，而是透過修煉坤凰功法而帶動修為的提升，很顯然，這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毒老率先從原來的座位上站起來，怔怔的看著還在那裡壓制毒丹，隨後竟開始低聲唸叨了起來：“……氣運。”最後兩個字，他說的聲音很輕，但卻十分的清晰。

“沒錯，只有氣運可以解釋這種情況。”最後毒老確定了自已的判斷。

聽到這兩個字，吳老也從座位上站起來，一邊呵呵呵的笑，一邊拍了拍毒老的肩膀。

毒老的修為稍差了一籌，再加上他修煉的血脈和功法來看，他本就對這些玄妙的東西感應不強，因此在吳夢灀出生的那個夜晚，他並沒有感覺到吳夢灀的存在。

毒老一直平靜如水的面龐，終於展露出了震驚之色，而且是久久不散的。

又過了大約一個時辰，吳夢灀身體裡的毒已經徹底被壓制，最後排出，重重的吐在了地上，與將有乾涸的血液混在一起，最後，吳夢灀的臉色逐漸恢復平常，渾身的肌肉也不再輕鬆，猙獰的五官也漸漸鬆開，最後從地上站起，看上去並沒有剛剛中過毒的樣子。

隨後笑著走到毒老面前：“毒老，我成功了。”

“很好，跟我來吧。”說完，便轉身向閣樓上走去，正當吳老也想要跟上時，毒老卻伸出手擋住了他：“你就不方便上來了吧？”

吳老皺了皺眉，面色有些不悅，也沒有多說，隨意的坐在一把椅子上，等著二人。

吳夢灀也沒有多說什麼，一直跟在毒老的身後，在迴旋的樓梯上走了一樓又一樓，最後到了這座樓閣的第九層才停了下來。第九層已經是在天空當中，雲霧在窗外飄動，而且這一層充滿了無盡的藥香。

這一層樓閣的中央放著一口巨大的鐵精製的藥鍋，攢攢的火焰在吹進來的高風的影響下忽明忽暗，彷彿是在跳著一場歡快的舞蹈，將爐中的藥香散溢位去。

“你將你自已的毒解出去了，以後感覺怎麼樣？”毒老沉默了好一會兒以後才開口問道。

“我感覺很好，比中毒以前還要好，感覺所有的修為都比之前穩固了不少。”吳夢灀按照自已的感覺，如實的說道。

“我給你吃的其實並不是什麼毒丹，這顆丹藥是用於穩固修為的，只不過藥性很烈，一般人很難壓制住。”毒老開口解釋著說道：“姓吳的那傢伙沒說錯，你的確是一個好苗子，接下來的幾天，我會好好培養你的。”

“多謝前輩。”吳夢灀恭敬的開口說道。

隨後，毒老也不再講閒言碎語，而是直接切入主題的說道：“你覺得你的血脈真的只是一條普通的青蛇嗎？”

這第一個問題就把吳夢灀給問懵了。

毒老根本沒有在意，繼續侃侃而談：“血脈也是分等級的，就如兩大天體相撞之前，生活在【獸法】上的生靈一樣，分為上古神獸——神獸——兇獸——異獸，其中，上古神獸只有四個，那便是青龍、玄武、朱雀、白虎，這四種神獸一目前的擁有者極少，就算有大多也不完整，或者被化作了一縷功法，而你所擁有的青蛇血脈，根本不在這幾種之中，簡單來說，你的青蛇血脈就是個廢物垃圾。”

毒老的話很直接，也讓吳夢灀陷入了沉思當中。

“但你覺得一個廢物垃圾的血脈，他可以擁有先天十重的天賦嗎？即便那個老傢伙一直在幫你，也是，絕對不可能做到的。”毒老說著。

“您的意思是我的血脈並不只是一隻青蛇？”吳夢灀嘗試性的開口。

“沒錯，很久很久之前，有一種說法，這種說法也在每一個時代都被人認可過和印證過，那就是血脈之力中可能還蘊藏著其他兇獸或者神獸的血脈，但是隻有一絲一毫，在某些機緣巧合之下，可能會使自已的血脈發生質變。”毒老又一口氣說了許多。

“那我這青蛇中隱藏的血脈到底是什麼？”吳夢見稍稍沉默了一會兒，問出了心中最想知道的一個問題。

“你這個血脈非常特殊，類似於是異獸，但卻又比普通的異獸強上許多，甚至比起較強的兇獸都有過之而不及，可能是曾經在書籍上看到過的，但卻已經被否定，不存在在世上的一個血脈，上古異獸——虺蛇。”毒老雖然比起吳老和尹逍實力雖然稍差幾分，但是比起對於血脈上的瞭解，那他絕對是遙遙領先於同時代的其他人，不對，比他們年輕的幾代也沒有人可以在理論方面超越他。

吳夢灀依舊有些愣神，但很快也就反應了過來，若有所思的問道：“可是我為什麼還沒有感受到虺蛇的血脈？”

“那是自然的，別忘了，你現在才獸師二階，以你目前的修為，虺蛇血脈在剛剛你壓制藥性的時候出來幫了你一下，能夠發揮出一絲上古的威壓，已經很不錯了，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你的血脈當中虺蛇的佔比高不高了。”毒老喝了一口放在旁邊的濃茶，開口說道：“你可以在我這裡挑選你需要的幾本書籍，然後你明天這個點兒再來吧。”

吳夢灀依然有些恍惚，他今天受到的刺激比他過去經歷的十幾年都要多，而他不知道的是，毒老的感覺也和他一樣。

吳夢灀對眼睛反覆走過這一面，巨大的書架，裡面有許多書，光看封面並不能理解，最後，吳夢灀的目光落在了一本名叫《萬毒魂》的書籍，這本書的書頁已經泛黃，全染上了一層厚厚的灰塵。

吳夢灀看了看這本書的封面，隨後轉頭看向毒老，得到了一個肯定的眼神之後，便將這本書揣在懷裡，再次感謝了毒老之後便匆匆下了樓。

毒老看著吳夢灀離去的方向，不知道在出神的想著些什麼，最後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走到了窗邊，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氣，似乎是如釋重負了一般，他今天向吳夢灀說起的一些雖然只是他理論知識當中的一部分，確實，他從來沒有用起過的一部分，這個孩子給他帶來的驚訝太多太多，雖然僅僅只認識了不到一天。

……

虺蛇：詳見《述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