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祈之之惱羞成怒地指責，黑眼鏡笑得非常坦蕩。
“我這是被迫蹲牆角，是你們小情侶卿卿我我太久。
我這蹲得都腳麻咯。”
“什麼卿卿我我，你再亂說我可就不客氣了！”說著祈之之就要施展蠱術。
“哎，別急！你剛才不是還說，不能隨便用蠱術殺人嗎？”
“不能殺你，我還不能打你啊！”
解雨臣哭笑不得地攔下祈之之，“別理他，故意逗你玩兒的。”
黑眼鏡靠在拱門上，看著還是嬉皮笑臉的樣子。
“進屋坐吧。”解雨臣牽著祈之之先往屋裡去。
祈之之回頭暗暗朝黑眼鏡揮拳頭，警告他不要亂說話。
回到屋裡，解雨臣重新接起胖子的奪命連環call。
祈之之輕車熟路，自顧自地給自己倒茶。
看解雨臣接著電話，拿著花束出去，她知道這是要去找瓶子把花給養起來。
對上黑眼鏡的目光，祈之之強裝鎮定。到底他們還沒公開跟其他人說過，現在被撞見她有些不好意思。
“之之，你剛才跟花兒爺說的那些。”黑眼鏡笑著開口，“應該還沒說完吧？”
“說完了啊。”
“花兒爺現在出去了，要不我們聊聊？”黑眼鏡繼續說道，“省得你接下來一個人憋得慌啊。”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要去找小花。”說著祈之之起身要走。
“你覺得他剛才相信你說的那些話了嗎？”
聽到這句話，祈之之重新坐下來。“為什麼不信？”
“花兒爺那麼聰明，你說呢？”
祈之之看著門口，解雨臣還沒回來，她起身過去看了看。
“那我要怎麼樣他才能相信？”
黑眼鏡反問道，“所以是什麼事情？”
祈之之能回來是一件好事，但他們心裡都清楚，這件好事沒那麼簡單。
“但那些事情，已經跟除我之外的人沒有關係了。”
“你是為了解雨臣回來，怎麼會跟他沒關係？”
聽到解雨臣的名字，祈之之覺得自己要被說服了。“我...我接下了大祭司的位置。
南潯的下一任大祭司是我。”
大祭司。
黑眼鏡還記得祈弋，在南潯國的時候，他們跟祈弋相處的時間不算多。
但還是能在僅有的幾次近距離接觸中，發現祈弋與他人的不同之處。
祈弋身上畫著很多他們看不懂的字元，除了他的臉和脖子，其他地方全都用紅色的墨水畫著字。
南潯的服飾基本都是露出手臂、腰和腿的短衣短袍的清涼著裝。
而祈弋卻時時都穿著，將身體完全遮擋住的長袍。
黑眼鏡還記得吳邪說過，祈弋身著的長袍，看著跟戰國時期的直裾袍非常相似。
他們在南潯國不過只待了兩個多月，但已經能明顯感受到，大祭司在南潯是尤為特殊的存在。
確切地說，祈弋給他們的感覺是孤寂孑然。
他身邊除了一些特定的時候，基本上都只是自己一個人來去。
而關於大祭司更多的事情，祈之之沒有跟他們說過太多。
只說大祭司不僅在南潯的地位高，在其他國之間的地位也很高。
“大祭司並不好當吧？”
祈之之點頭，“是。”
“你是覺得花兒爺知道以後，會讓你回去？”
“怎麼說呢？”祈之之難得苦笑，“命數是一種虛無縹緲的東西，常人總無法琢磨透，從而在這之中苦苦求證。
我和他，我們之間本不該再有牽連。
可我若是願意做出一些犧牲，看透看輕所謂的命數，那些原本虛妄的東西就會有答案。
這便是我的選擇。”
聽完祈之之這番話，黑眼鏡沉默良久。
“只是總有一天，他會再問你這件事。”黑眼鏡道，“到時你打算怎麼說？”
“那就等到他問的時候再說。”祈之之輕笑一聲，“說不定到時候我們的心中，都會各自有答案。”
話說到這裡，兩人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繼續深聊。
對於已經做出選擇的祈之之，除了她自己和當事人解雨臣，其實他們誰都不能評判太多。
看解雨臣半天沒回來，祈之之出去找人。
解雨臣剛結束通話電話，回身就看到祈之之向自己走來。“胖子他們明天會來北京找我。”
“你跟他們說我回來了？”
“沒有。”解雨臣笑著搖頭，“是他們早就說好了，這幾天要來北京給我過生日。
結果機票定錯了，所以今天沒能來。
我找了朋友去接他們，等明天他們到了，好讓你嚇他們一大跳。”
“今天是你生辰？”祈之之拉住他，“可是我沒準備東西怎麼辦？”
“我已經收到最想要的禮物了。”
“就那束花嗎？”祈之之搖頭，“不行，一束花還不夠，我想想再給你送別的好不好？”
解雨臣把人拉住，“今天能見到你，就是我收到過最好的生日禮物。”
“我？”
“對。”解雨臣笑著牽起她的手，“沒有比這更好的禮物了。”
祈之之被解雨臣認真的模樣逗笑，她止不住地笑，又給瞭解雨臣一個結實的擁抱。
翌日。
吳邪三人拎著大包小包進門，胖子在迴廊上早早喊開了話。
“花兒！”胖子的聲音一聲比一聲洪亮，“花兒你人呢？快出來迎接你的兄弟們！”
解雨臣無奈地從廳裡走出來，就看到吳邪他們風塵僕僕地走過來。
回到廳裡把東西放下，胖子給其他人倒茶喝。
“哎呀，還是我們花兒有本事哈！”說著胖子給自己灌了一大杯茶，“還能找到私人飛機來接我們！”
“私人飛機？”黑眼鏡好笑地點頭，“還是花兒爺財大氣粗啊。”
“確實。”吳邪跟著附和了一句，“只要我們解老闆出手，就沒有他搞不定的事情。”
“花兒啊，雖然你生日在昨天，可咱當時不也沒趕上不是？”胖子繼續說道，“今天咱們就補上，保證給你過得熱熱鬧鬧的！”
“不用了吧，讓我清靜兩天就行。”
“那怎麼行，我跟天真給你——”
胖子的話還沒說完，廳裡左邊的大屏風後面，忽然跳出來一個人影。
“你們這也聊得太久了，我還要藏到什麼時候啊？”
三兄弟回頭去看，發現竟然是祈之之叉著腰，正氣勢洶洶地質問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