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忽間,大胖橘也來到了御花園,於是眾人便在御花園中的亭子裡坐了下來。
大胖橘質問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啊,怎麼好好的,就從轎子上摔下來了?”
皇后瞧著天寒地凍的,大胖橘穿著單薄,說道:“這天寒地凍的,皇上怎麼親自過來了?還是回暖閣裡吧,這裡有臣妾呢。”
“朕剛從承乾宮過來,富察貴人失了孩子,朕也不忍看她傷心。”大胖橘說道。
“奴才參見皇上皇后”,給富察貴人抬轎子的四個奴才,如受驚的小雞一般跪在眾人面前。
“你們老實招來,這裡明明不是去景仁宮的必經之路,既然路上有雪還未清掃,為什麼一定要從御花園走呢?”皇后提高了音量,她往日的溫和細語全部銷聲匿跡,盡顯皇后的霸氣威嚴,讓人不敢直視。
眾人都在亭子裡,剪秋看到麗嬪身邊的宮女似乎有些鬼鬼祟祟,剪秋和江福海耳語了幾句,江福海便派身邊的一個小太監偷偷跟了出去。
“皇后娘娘明鑑,是富察貴人一定要走這條路的。”其中一個奴才說道:“奴才們也怕出個好歹,不敢走這條路,是富察貴人一定要...”
“桑兒,你說。”
“是,娘娘,確實是貴人一定要走這條路的,貴人說,她想要來御花園折雪後的第一枝梅花,而且貴人說了,路上那一點點小雪不要緊的,她往日裡走過的,比這大的雪多了,也不曾摔著,所以,奴才們只好聽命了。”桑兒說道。
皇后不禁嘆口氣:“什麼雪後第一枝梅花,這不是胡鬧嗎。”
林晶晶站在一旁,心裡嘀咕道:【呵,古時候有雪後的第一枝梅花,現代有秋天的第一杯奶茶,果然人啊,不管到了什麼時候,都喜歡追求點新鮮。】
華妃:原來是她自已要求的,這就怪不得別人了。放著好端端的路不走,偏偏從這裡過。
沈眉莊:雪後的第一枝梅花?這是什麼說法?
安陵容:這後宮裡,小產的也未免太多了,之前是欣常在,現在是富察貴人,真不知道下一個會輪到誰了。
眾嬪妃心裡還在犯嘀咕,皇上看著跪在地上的奴才們說道:“你們伺候富察貴人這樣不當心,拖下去,各打二十大板。”
林晶晶:【真是天子發怒,小鬼遭殃啊。】
大胖橘心裡的火氣還沒有消下去,江福海又拉著一個宮女來到了眾人跟前。
“回皇上,娘娘,剛才奴才見麗嬪娘娘身邊的宮女鬼鬼祟祟的,形跡可疑,便悄悄跟了上去,誰知這宮女在離富察貴人摔轎子不遠的雪地裡,似乎撿了個什麼東西,偷偷藏了起來,好在被奴才及時發現,將她帶了過來。”江福海說道。
皇后:“什麼?你在那裡做什麼?什麼東西?拿上來。”
那宮女誠惶誠恐地交出來,江福海遞到皇后手裡,竟然是一枚香囊。
皇后:“這香囊,好像有些眼熟啊。”
剪秋湊過來,細細端詳著香囊說道:“娘娘,這個香囊,是去年您賞給各宮娘娘的,用安南、暹羅進貢來的香料製作的,一共十二件,各宮的圖案都不同,像是芍藥、菊花、桃花、荷花等,眼前的這一枚,繡的是水仙,奴婢記得,這枚香囊是您賜給麗嬪娘娘的。”
大胖橘那嚴肅的眼神在眾人之間掃過,麗嬪見狀趕忙也跪了下來。
麗嬪:“皇上,皇后,明鑑,剛剛富察貴人小產,臣妾和皇上皇后一樣心情沉痛。剛才和大家一起來到御花園,就是想搞清楚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誰知道,臣妾無意中瞧見富察貴人摔下轎子的地方,那雪裡,竟然有一枚臣妾的香囊,為了怕引起誤會,才派身邊的月牙過去,拿回來看看是怎麼回事。”
聽了這話,在一旁的華妃,眼睛裡都要冒火星子了,她心想:這個蠢貨,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你不動,興許沒人注意到這個香囊,你這一動,不是擺明了心虛嗎。
大胖橘拿過香囊一看,這香囊已經凍得梆硬,顯然不是剛剛掉落在那裡的。
祺常在也在邊上煽風點火:“皇上,皇后,既然這雪下面的冰,是有人刻意為之,該不會就是麗嬪娘娘派人去做的吧?然後不小心把香囊落在御花園了,於是今天,想趁著大家不注意的時候,悄悄取回來。”
餘答應也道:“是啊,要不然,這也太巧了吧。真是怎麼樣也說不過去啊。”
麗嬪聽到這裡更著急了:“皇上,娘娘,這個香囊,是去年,皇后娘娘賞給臣妾的,臣妾見做工精巧,香味異稟,於是便珍藏了起來,平日也不曾佩戴,實在不知怎麼會出現在御花園中。”
曹貴人心想,這倒是實話,皇后也賜給她了一枚,由於她二人經常出入翊坤宮,怕華妃看到皇后賞的香囊生氣,於是根本不敢帶在身上,只收在宮中罷了。
華妃上前說道:“皇上,這事實在蹊蹺,若真是麗嬪派身邊的奴才所為,落下點別的東西,誰也拿不準到底是誰的,偏偏是這個香囊,可不是太巧了嗎。”
“華妃娘娘,您這話可就說岔了,這才是真真的老天有眼呢,富察貴人失了孩子,皇天保佑讓兇手露出了馬腳。”餘答應說道。
“兇手?皇上在此還未發話,你怎知誰是兇手?難不成這是你指使人做的?”華妃氣勢洶洶。
“娘娘,娘娘,此事事關重大,您可不能為了洗清麗嬪而含血噴人啊。”餘答應急得眼裡噙著淚說道。
華妃帶著眼神的不屑瞧著餘答應:“你一介宮女出身,能伺候皇上已經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氣了,這裡也有你說話的份兒?真相還不明朗,你就在這兒妖言惑眾,我看應當把你一塊發落才是。”
餘鶯兒求助的眼神看向皇后,皇后開口道:“華妃,既然一同伺候皇上,便都是姐妹,事有不平自然人人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