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老,有兩個——嗯,同鄉想拜訪你!”小英糾結了一下字眼,用老人能夠理解的字眼介紹了阿牙和建木。
在他們那個年代,穿越者的概念還有些新潮,遠不如“同鄉”兩個字簡單通達。
“哦,好多年沒來同鄉了。”老人的聲音格外滄桑,像破舊的朽木在敲擊,空洞而啞然,“故鄉如今如何了,是否已經致富了?”
“苗老,你是來自七八十年代?”建木反問道。
“嗯,差不多,記得應該是八三年,說是要全民搞經濟,大步邁向現代化。”老人回憶道,“廣東那邊,最是熱鬧,一字之差,廣西這邊就差遠了。”
“現在都還好,至少衣食無憂。”不多評價,阿牙一句帶過,轉而聚集到眼下,“苗老來這邊有些年頭了吧?”
“兩個小夥子,想知道什麼,可以直說。”苗老的摸了摸精靈球,那好似撫摸腰間配刀的模樣,表示了老爺子的傲氣。
知道了“你問歸你問,我答歸我答”的潛臺詞,阿牙和建木對視一眼,直接問道:“三十年前,這個世界到底發生了什麼?”
“你問的是三十年前,還是三十年以前?”苗老雙眼一眯,沉聲道。
“有,有區別嗎?”阿牙躊躇道,他從月叔那裡瞭解到了一些,但月叔到底是止步在了聯盟大賽,後面的事情他並沒有涉足。
而【念王】那個議會的天王所說的又是大跨度的歷史,始終沒有精確到那個時間上。
而三十年前,便是一個轉折點,代表著議會的大轉折。
阿牙和建木現在手裡的線索主要有兩條,一是上古碑文,其拓印的前半部分已經基本完整,後面的隨著搜尋也終將得到。另一條就是三十年前的變動,被抹去的姓名,被收歸的龍王,一切都開創了新起點,其秘密一旦開啟,終將為阿牙和建木指明方向。
“如果是三十年以前,老頭我知道的也不多。”苗老搖搖頭,呵呵咧嘴,吐聲道,“如果是三十年前,老頭我不會說。”
“呃!”阿牙和建木感覺聽到了廢話。
“不是廢話哦,自己體會!”苗老神秘莫測地補了一句,登時讓阿牙和建木對三十年前的事件越發好奇了。
“好吧,我們也不多問。”阿牙舒展了一下肩膀,和建木放鬆了下來,別人既然不想說,強扭的瓜也不甜,“苗老,你為什麼要留在這個小島上哈?”
“因為有燈需要守著!”苗老的回答似乎總是這麼充滿禪機,噎得阿牙和建木不知道該怎麼繼續。
“咳咳,我的意思是,那個……”阿牙感覺自己的腦子不好使了,“聽說你的苗家醫術很高明,完全沒必要在此明珠暗投。”
“醫術,這個世界真得需要醫術嗎?”苗老搖搖頭,轉而看了眼小英,無奈道,“醫學,本質是對生物身軀肉體的探索,這個世界的生物有著超凡的力量,這是他們肉體的力量。”
“若是發展醫學,必然會解開這些肉體力量的根源,而這就是潘多拉魔盒,因為人類無論在哪個世界,其本性的貪婪都是原罪。”苗老看了眼自己的雙手,其上隱隱有些毒系力量的暗紫色纏繞,轉瞬間凝聚出了一團【溶解液】般的液體。
“技能?!”阿牙和建木驚訝不已,他們也知道不少人類能夠擁有類似寶可夢的能力,例如念力、格鬥技等,但這些終究是人類本身擁有的能力,只是某些天賦異稟下精神更強一些、肉體更壯一點罷了,卻是從來沒有某個人類能夠釋放技能的。
“力量只要存在,就必然有規律,而掌握規律,自然就能掌握力量。這屬性和技能可以被寶可夢這樣的生命體掌握,那為什麼人類不可以呢?”苗老信手一會,將那一團暗紫色的液體射向了一旁礁石堆裡的一隻大舌貝上,毒系力量衝擊下,那隻大舌貝直接迷了雙眼,失去了戰鬥力。
小英暗暗翻了個白眼,召出乘龍來給大舌貝恢復體力,心裡估計在替大舌貝這個冤種抱不平。
“攻擊力不低!”阿牙掃了眼那隻大舌貝,lv22,被一擊搞定,這發【溶解液】至少有著lv30以上的攻擊力。
“你們想知道我是怎麼得到這個力量的嗎?”苗老眼角驀然變作了三角形,好似毒蛇一般,看得阿牙和建木渾身發寒,“想知道就進來看看吧。”
說著,苗老拖著枯槁的身體,推開了厚重的密封門,走進了昏暗的燈塔。
阿牙和建木對視一眼,也是跟著走了進去,其間,漂浮泡泡浮出,散發著淡淡的光輝,照亮兩人的前方。
而外頭的小英臉上神奇極其有意思,好似在期待某些,好玩的事情。
“啊!啊!”兩聲哀嚎,打燈塔內傳出,還帶著連綿的迴音,直接讓小英笑噴了。
而阿牙和建木於尖叫中狼狽地逃了出來,一臉驚恐地看了眼那黑黝黝的燈塔內部,而落在後頭的漂浮泡泡更是直接變作了雨天形態,淚眼朦朧間,竟是嚇得哭不出聲了。
“回來吧,好好休息,不怕不怕!”安慰了漂浮泡泡,建木直接將其收進了球裡,轉而死死盯著燈塔內,額頭的冷汗在海風中變幹,心裡卻還是慌著。
“有這麼可怕嗎?”小英在一旁掩嘴而笑,嘲弄道,“難道沒去過大學的解剖標本室?”
“我不學醫!”“我學的新聞!”阿牙和建木連連搖頭,對燈塔內部的瓶瓶罐罐表示極度的抗拒。
燈塔內部陳列著數不清的瓶瓶罐罐,每一個裡頭都放著一隻寶可夢的完整身體,其內一半完整,一半卻是像果皮般被層層剝開,裸露出內裡的肌肉、神經等生理構造。
“生命的真理,就是需要這麼去探索的。”苗老那枯槁的身體緩緩走出,臉上浮現和藹的笑容,“苗醫,本就講究藥與毒理,對草藥和毒蟲都深有研究,更是自古便試圖揭開身體的構造,甚至依此開創了種蠱的玄妙。老頭我呢,又正逢好時代,也學了些現代醫學,相輔相成。”
“現代醫學是如此,更注重生理結構的功能劃分。”小英補充了一句,對苗老充滿了敬意。
“可,可,解剖寶可夢也太……”阿牙和建木都不知道如何去形容,假如阿炎在這的話,估計他也接受不了。
“沒錯,正如你所說的,確實很沒有人道。”苗老嘆了口氣,手中再度凝聚出了一團毒液,搖頭道,“但只要瞭解了生理結構,再對人類的身體稍加改造,便能擁有寶可夢的力量。你覺得,一旦這個秘密被揭開,有多少人能夠拒絕力量的誘惑?”
“這……”阿牙和建木無言以對,人性不可試探,即便是復活化石的技術,也會造成很多麻煩,更何況眼下這種玄乎其玄的醫學。
“任何東西都有兩面性。年輕時候,我曾無比痴迷於寶可夢解剖和改造,將之奉為神技。但老了,這不就是殺孽嘛,全是罪孽,和曾經的731毫無區別。”苗老看了眼小英,看到她一臉的不同意,彷彿看到了曾經年輕氣盛的自己,“醫學的本質是生命體的探索,這個世界有著寶可夢自己的方式,老頭我不覺得這個世界需要醫學。”
“你不做也會有人做!”阿牙嘆了口氣,聳聳肩,指著紅蓮島的方向,“在海的那邊,已經有人開始創造生命了,化石復生,將化作岩石的滅跡寶可夢再現人世,以及人為創造全新的寶可夢!”
“魔盒,就在那,遲早都會被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