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尋每日都約小夥伴要麼出去,要麼在家裡,無論幹什麼雨凝也不管,連他那幫小夥伴也都膽大起來了。
清吟也多次被邀請到府上來,倒是個美人,歌聲也動聽;府上前院歡聲笑語、絲竹聲聲,雨凝也藉著絲竹聲悠閒的後院度日。
紫鵑倒是很生氣,幾次想要趕那個清吟出府,可總抵不過人家嫵媚撒嬌的眼神投向駙馬和那幫紈絝。
周嬤嬤天天提心吊膽,可也勸不動駙馬,她總怕林嬤嬤說什麼,林嬤嬤則看公主都不說什麼她也當這些不存在,只要駙馬不太過分,不鬧的京城喧譁就不是大事兒。
某天晚飯後,天氣炎熱,雨凝待在府上西北角書樓的連廊裡吹風,天上月光如水,仿似給塵世帶來了一絲清涼。從連廊上可以清晰望見前院,周尋約了一幫小夥伴在家裡吃酒、玩樂,自然清吟也在場。
淺唱低吟在夜空中幽幽飄揚,難怪男人喜歡。
隨著夜越來越深,天氣漸漸有絲涼爽,雨凝靠著連廊的柱子眯著了。突然睡夢中聞到了血腥味,一下子驚醒。
雨凝抬頭望向前院,看到一個蒙面黑衣人一掌打在了周尋身上,周尋吐了一口鮮血飛了出去,他那些狐朋狗友倒也都沒有跑,挺仗義的想去打架但無奈都不是人家對手。那人正要給周尋補上一劍,清吟撲到周尋身上想要代駙馬赴死。
千鈞一髮之際,紫鵑斜刺裡給了黑衣人一劍。
紫鵑加入戰局,才勉強維持住前院的形勢;公主府的護衛一部分趕緊來到雨凝身邊保護公主,一部分去了前院。
雨凝想去前院,林嬤嬤及護衛不允許,雨凝其實不擔心別人,擔心紫鵑,雖然那丫頭武功不低但也不高;不過雨凝知道無擇就在暗中保護,就安下心在後院先等。
等前院穩定了,雨凝執意要過去,林嬤嬤看阻止不住且前院已經沒大危險了,才放雨凝過去。
前院基本已經被打掃清理了,只有部分傷員還留在原地,空氣裡還有血腥的味道。
雨凝先看紫鵑,看她安然無恙,正在院子裡治療受傷的人,才放下心,府上的大夫也都被找來了。
聽管家給她彙報,那幫紈絝中除了周尋受傷最重外,其他人倒也沒大礙。看來這幫人就是奔著周尋來的,並不想連累太廣,惹太多的敵人和麻煩。
周尋掙扎著捂著胸口咳嗽了一下,清吟陪在身邊,倒不見慌亂,看來也是見過世面的。
“小姐,您能不能幫我一幫。”在旁邊救治嚴重傷員的紫鵑對著自家小姐嘟囔。
“你這不是救人救的好好的嗎?我又不是大夫,我能幫你什麼。” 雨凝轉身一邊嫌棄一邊慢悠悠的走向紫鵑,看他正在救治一個呼吸微弱的護衛,雨凝認出來這應該是公主府的侍衛。
紫鵑白了自家小姐一眼,“其他人都沒有問題了,這個我現在救治有困難。”
“咦。”沒等紫鵑說完,雨凝也發現問題了,這人應該是慢性中毒突發。雨凝蹲下來,把手伸向侍衛身上的傷口處,護衛忙著急說,“公主,不要碰。”
沒有能阻止住雨凝,看公主把他身上的血黏一點兒放鼻子下聞了一下,侍衛掙扎著想坐起來,無奈被紫鵑壓著。
“沒事,不就是中了蠱毒嗎?”說著從袖子裡拿出一個瓶子倒出來一個藥丸在侍衛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送到了他嘴裡。“行了,後面給你開個方子,養養就好了,現在可以運氣試試看,是不是胸口沒有那麼悶了。”
侍衛將信將疑的試試,發現確實好很多了。紫鵑將侍衛推了一下說,“行了,起來吧,你傷的最輕了。”侍衛看著自家的公主十分震驚,雨凝自然不知道她收穫了一個忠粉。
這個侍衛叫向飛,原來是名宮中暗衛,沒有名字只有編號,蠱毒是之前去南越執行任務中的。因為中了蠱毒被宮中暗衛清除,只是人武力值畢竟不錯,所以宮裡還算人道給改了名字放在公主的侍衛裡做陪嫁了。下蠱之人已經死了,他以為這毒這輩子解不了了,等待何時毒無法控制而死罷了,沒想到公主卻絕對不是什麼大事兒,他也相信公主能給他解毒,自此侍衛在心裡發誓一生追隨公主。
回過神來的人也在想,紫鵑的醫術居然那麼高,被割斷喉嚨只有一口氣的她也能救過來。
府裡的人本來也都喜歡紫鵑這個傻樂呵呵的姑娘,知道她醫術如此厲害就更喜歡她了,尤其是府裡的大夫。
接下來的日子繼續平靜,那日的刺殺最後由京兆尹調查,不過始終沒有結果。
只是後來,京中陸續發生了不少事情,先後有吏部尚書、工部尚書、威遠侯等及一些其他官員五六家因貪汙受賄坐罪,有處斬、有流放、有貶官降職等,京中的空氣一下子有些緊張,有點兒人人自危,不知道什麼時候到自已頭上的意味。
不過明眼人看得出來,這些人都是曹國公府黨羽,恐怕背後動手的是上頭,大家也就更小心翼翼,不在這個時候去觸黴頭。
駙馬因清吟曾要捨身救他,向公主提出想要納清吟為妾,雨凝不置可否,卻從駙馬府搬出到了公主府。
周尋被宮裡、鎮國公府都叫去訓斥了,寧遠侯夫人因對自已的大兒子愧疚沒捨得訓斥,可也明確拒絕了清吟入府,支援他的只有他那些紈絝夥伴。
周尋因為被禁止再邀請清吟到駙馬府,就在外面置辦的一處宅子,日日和他那幫紈絝、清吟混跡於此。京城中人,都覺得果然如此,爛泥終究扶不上牆。
宮裡本想教訓一下週尋,被雨凝制止了。看雨凝如此軟弱,宮裡也懶得插手了。子成則從他姐表情裡看不出一點兒悲傷,轉轉眼珠也不管了,只是旭兒卻十分抱歉,因為他很喜歡自已的公主嫂子。
寶靈長公主則在多個場合嘲笑雨凝,雨凝平靜的聽著,不悲不喜,大家更覺得雨凝軟弱和木訥了。
靖安將軍府的小姐趙利英,因為上次南山書院的一面之緣,本想幫幫雨凝,只是她見雨凝似乎並無意和她有交集,她也知趣不打擾,只是心裡嘆口氣,大概覺得是因為理解雨凝過的不容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