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婦科待了兩個月之後,我被調去了產科。我很捨不得李敏慧老師,偶爾從產科到婦科拿物資,我總是積極申請。
到了婦科,我眼睛到處搜尋李老師的身影。
她在電腦前操作著,我立即叫到“李老師!”
她看到我從電腦前抬起頭來,點了點頭,眼角依然笑出了魚尾紋。
在產科,有很多待產婦,我隨時去觀察她們的情景。
一天我剛從一個病床回來,那個病床的家屬就急匆匆的到護士站說,產婦羊水破了!
我趕緊通知醫生,產婦很快被推進了待產室,那屬於產房的範疇,平時我們連進去也不能進去了。
醫生指揮著:“快!導尿!”
我看著羊水破掉的產婦,我第一次有些害怕,畏畏縮縮。
醫生認出我是婦科的護士,白了我一眼,大聲朝外面吼著:“沒人了嗎!產房的護士呢!”
一個產房護士進來後立即接過我的導尿包,麻利的給病人導好了尿,一群人在產房忙碌了起來。
我趕緊退了出來,身上驚出一身汗。
這種場面那是我見過的,我繼續在婦科病房裡忙著。心想,產科的醫生護士壓力才大呢!直接接觸這種病人。
我心有餘悸,以後斷不會留在這個科室。
又到了中午吃飯時間,又是同一批同事,我和她們已經很熟悉了。
包檬說:“婦科有個老師是真的煩。”
我打斷她說:“你先別說名字,我猜猜,是不是吳……”
我還沒說完,其他幾個規培同事齊聲附和:“就是她!”
“她就是特別懶,我從來沒見她動過,除了下班。”
另外一個同事說:“我給你們說個事。”她聲音一下小了起來,“那天我推著治療車給病房的病人加液體,在走廊上她和另外一個老師走在我前面不遠。我聽見她說,所有的事情就該全部給規培的做,本來就應該讓我們做!她說本來就應該我們做!然後我繼續推著車走,她突然一回頭,就像自己秘密被聽到了,特別尷尬的笑起來。說實話,我看見她都覺得齷齪,誰想搭理她呢!”
“你們有夜班費嗎?我在婦科那邊的時候上夜班都有夜班費的。”
包檬把筷子放下,怒火中燒:“說起這個就來氣,那個吳曉燕給護士長說了,不給我們夜班費!”
我疑惑不解:“為啥?”
包檬沒好氣的說“人家說,我們這個夜班不算夜班,不應該給加班費。”
我也氣了起來:“怎麼不給加班費,那我們中途4個小時的時間去哪?回家也得打車費吧!”
“就有這種人!”
“有這種人在科室裡,光是想著要上班這件事,我就覺得累。”
“還是你的李老師好!”包檬說,“我跟她上了一天班,感覺哪哪都順心。”
我說,“可不是!”
“她還誇你愛學習,做事勤快。”
我一愣,“真的啊?”
“是呀!”
我繼續扒拉著飯,第一次聽到有人誇我呢!
“嘻嘻。”
下午我去婦科拿物資,大家都在配藥室忙碌,吳曉燕正在護士站和人有說有笑。眼神裡滿是對人的不屑,光看面相,就已經不能和我的李敏慧老師相提並論了。
人啊,就是不一樣。不管是內在還是外在。可人還是難以避免和不喜歡的人一起上班,這真是一種折磨。
如果能和李敏慧老師一起上班,那就是很快樂的事,和吳曉燕就算了吧!
我拿了物資,頭也不回的走了。
你怎樣對別人,別人也會怎樣對你,可好像她對別人不好,她自己反而清閒。真是氣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