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檸不想和商懷禮待在一起,命令道:“下車去。”
商懷禮當然不會走:“反正你倆要掰了,去我那兒。”
許檸譏諷道:“你那兒?三個人睡得下嗎?”
商懷禮噙著笑:“你要是願意,我不介意你們和睦相處。”
論無恥,許檸根本不是對手,咬牙道:“滾下去,我不想說第三遍!”
商懷禮聽話的下了車。
許檸剛鬆了一口氣,就看他拉開駕駛位的車門坐進去:“謝家你是回不去了,肯定也不敢回林城,又不願意去我那兒,送你去沈薇那裡?”
他發動引擎。
許檸氣得抱著椅背:“商懷禮,能不能不要再煩我?”
商懷禮在翻看她的車載導航歷史記錄:“哪個位置是她的?白馬花園?”
許檸斷不能讓沈薇看到自已現在這副樣子。
不想被罵,也不想讓沈薇擔心,更不想沈薇去為自已出頭。
她下了決心要和謝晉澤分手,就等一切塵埃落定後,再告訴沈薇吧。
但她不管說什麼,商懷禮都置之不理,點了白馬花園的位置,跟著導航把車開了出去。
許檸紅著眼睛盯著商懷禮的背,咬牙切齒:“去酒店!”
商懷禮扯了下唇角,把車開到附近的酒店。
許檸根本甩不脫他,現在也沒有力氣再和他計較,只能當他是空氣人,自顧自的開了房,進了電梯。
刷卡進門,許檸站在門口,冷冷的見著他,沒有要放人進去的意思。
商懷禮手肘撐在門框上:“坐一會兒就走。”
許檸不說話。
商懷禮委屈的提了提褲腳,露出小腿肚上的一道新鮮傷痕:“那天救你受的傷,你個小沒良心的,也不打電話問問我,今天抱著你走了這麼多路,傷口都要裂開了,我進去喝口水都不行了?”
許檸只看了一眼他的小腿,眼裡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感激?心疼?不存在的。
許檸臉色陰冷:“再不走我叫保安了。”
商懷禮還要說什麼,手機響起來。
許檸聽到聽筒裡女人的聲音:“阿禮,不是說今天下午陪我去見爸媽嗎?你到哪裡了?”
許檸嘴角勾起一個嘲諷的笑。
商懷禮看了她一眼,捏著她的下巴狠狠親了一口,在許檸要動手前鬆開她,握著手機轉身走了。
許檸像是被狗咬了一般,狠狠的擦著嘴唇,聽到他沉穩的聲音:“你在哪裡?”
許檸從來沒聽過他用這種規規矩矩的語氣說話。
緩緩的關上門,憤怒過去後,靠在牆邊暗暗鬆了一口氣。
看來商懷禮和周娉玲是真的,他們要見家長了,自已逃離黑暗的日子,應該也快到了。
那天在沈家聽大家聊了,周家在京市是有頭有臉的人家,根基深厚,人脈錯綜複雜。
商懷禮再囂張,也不可能完全不顧及周家的顏面。
許檸倒在床上,疲倦的睡了過去。
睡得昏昏沉沉的時候,聽見敲門聲。
她拖著疼痛的雙腿起來,發現外面的人是姜丞。
“姜特助?”許檸第一反應是,商懷禮又要作妖!
姜丞恭敬的問好:“許小姐好,商總讓我給您送東西過來。”
許檸疑惑的看向他手裡的幾個袋子:“我不需要,麻煩你拿回去。”
姜丞為難道:“許小姐,商總說如果您不收下,他就開除我,我明年就結婚了,不想失業,能不能幫幫我?”
許檸對姜丞的印象一直都不錯,雖然知道商懷禮是故意這樣說的,但她卻沒辦法為難姜丞。
姜丞感激的把東西提進來:“您如果還有別的需求,隨時都能打給我。”
許檸點了點頭:“謝謝。”
姜丞把東西放好,正要離開,許檸叫住他:“姜特助!”
姜丞回頭看著她。
許檸:“他和周小姐,是要結婚嗎?”
她想要有一個確切的訊息,而姜丞,是距離商懷禮最近的人。
姜丞思忖片刻,道:“商總不會和我說這些的。”
許檸含笑:“姜特助慢走。”
回頭看了一眼袋子裡的東西。
算不上貴重,都是日常的換洗衣服,包括貼身的,另外還有一份熱熱的飯菜,看口袋logo,是京市一家從不做外賣的餐廳的。
許檸沒有矯情,開啟盒子就開吃。
——
商懷禮從酒店出來去了周娉玲的房子。
周娉玲看著珊珊遲來的他,抱著他的腰抱怨:“你怎麼回事,我爸很不喜歡別人遲到的,不是約了4點嗎,只有二十分鐘,哪裡趕得過去?”
商懷禮面無表情,推開她往裡走:“那就不去了。”
周娉玲愣在原地好幾秒,才跟了過來,軟著聲音撒嬌:“你什麼意思啊,我爸好不容易才答應見你,還專門騰了時間在家等你……”
商懷禮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扯了扯領帶,筆直的雙腿隨意的搭在茶几上,抖了一根菸出來叼在唇邊,姿態肆意:“今天臨時有事,去不了了,給你爸說聲抱歉。”
卻沒有半點真覺得抱歉的意思。
周娉玲急了:“我不管你什麼事,給我推掉,今天必須去見我爸媽!”
商懷禮不耐煩了,吐了一口煙,斜睨著她:“命令我?”
周娉玲被煙嗆得咳嗽幾聲:“你明知道我有鼻炎還在我面前吸菸!不許抽!”
商懷禮懶懶一瞥她,起身往外走:“行。”
周娉玲看他真要走,慌了,立馬跑過去從背後抱住他,忍著鼻腔的難受,低聲下氣起來:“你不許走!我家改天去,你不許走!”
商懷禮又吸了一口煙,菸灰隨意的彈在地板上:“放手,我還有事。”
周娉玲的手抱得更緊了,非常的委屈:“你是不是去見女人?”
商懷禮徹底失去了耐心,拉開她的手,轉身冷眸注視著她:“周娉玲,你忘了我們當年為什麼分手了?你總是這樣疑神疑鬼,還有必要複合?”
周娉玲紅了眼眶:“可是你這些年的花邊新聞就沒斷過,你讓我怎麼相信你!”
商懷禮滿臉寫著無所謂:“那就別談了,婚也不用結了,你家那些破公司破股份,我也不是非要不可。”
他轉身就走了。
周娉玲緊咬著唇,一跺腳,回頭打了一個電話,聲音冰冷:“跟著他!”
她以為商懷禮會去找女人,哪知道她的人告訴她,商懷禮在會所見的,是幾個男人。
謝晉澤也沒想到,商懷禮會主動約自已。
他簡直是受寵若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