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命運似乎不願放棄劉睇這個玩具……

一聲鑼聲將劉睇從死亡的邊緣再度拉回，劉睇慌忙地叫醒劉春水：“爹，爹，快到時間了。”

被吵醒的劉春水看了眼天上的星星後放棄教訓劉睇的想法將圍巾給劉睇圍上說道：“知道該怎麼做嗎，這次要是再給俺出問題。哼哼……”

劉睇身體顫抖了一下慌忙應答：“俺知道，俺會聽話的。”

劉春水滿意的點了點頭又囑咐了幾句後方才帶著劉睇加入了排隊的隊伍之中，此時時間尚早劉春水排在了第九的位置。

前面的三人中領頭的中年男人回頭瞥了眼剛欲回過頭髮現是劉春水後驚詫地說道：“呦春水，你每次領救濟糧都是這麼積極哈。”

劉春水聽著這調侃的語氣不滿地反駁道：“劉村長親自來領救濟糧少見啊，要不要俺給你講講經驗。”

“不用，回去的時候還用俺倆兒子幫你拿著嗎？”

“謝謝劉村長的好意了。”

劉村長不屑地冷哼一聲回過頭去繼續排隊，劉春水怒視著劉村長身旁一大一小的倆兒子手在劉睇的腰間使勁一掐，劉睇吃痛緊咬著牙不敢吭聲。

“劉村長，過段時間還得求你幫幫忙哈。俺家婆娘過段時間要給俺生大胖小子了，還得請你張羅張羅哈。”

“自然，咱都鄰里鄰居的。你不用說俺也得去幫忙。”

兩人又客套了幾句便不再說話。

隨著時間流逝人群陸陸續續從四面八方趕來排隊，幾名手持槍械的軍人也從糧倉中走出維持秩序。

劉睇偶然回頭突然發現了一個人的身影一閃而過：‘先前那個趕驢車的叔叔？’

劉睇還想細看但人群已經擠著劉睇向前走去，劉睇不再多想跟著劉睇向前擠去。

……

“四哥怎麼格外關注這個小姑娘呀，不會對這小姑娘有意思吧。”

“沒，我只是在想為什麼是這個小姑娘得到了紅桃九而已。”

“可我不這麼想呀，我猜你在想怎麼合理的除掉劉睇然後將紅桃九給予某個順位繼承者。至於為什麼要和我合作，我想是因為你在覬覦那張紅桃十吧。”

“對，你沒猜錯。既然你這麼說了我想你是有辦法的吧？”

“有，但你也知道沒人能說動祂吧。而且誰也不知道最後的那一張joker的效果是否真的是傳言中的效果。而且祂恩賜牌面可以越過除了造物主之外的所有人，至於造物主那裡。呵呵……所以好好享受你和她最後的時光吧。”

“嗯，好。”

……

劉睇開啟麻袋遞給了負責分發救濟糧的軍人，那是一名長相平平的女兵但卻給人一種平易近人的氣息。

劉睇不知為何又回想起夢中那個漂亮的“姐姐”，劉春水悄悄地在劉睇腰間一掐，劉睇趕忙藉著擁擠的人群將手伸向了等待分發的救濟糧。

劉春水拿到分配的糧食後拿到了一張票證走出糧倉走向了對面的肉鋪，一個衣著普通的男人見到劉春水後便走了過來遞上手中的酒壺說道：“老哥，今天的酒可是常家的頭鍋燒酒。”

劉春水看著男人晃動的酒壺吞嚥了一下口水回道：“李老弟，今天俺得對不起你一次了。下次，下次一定把票證換給你。”

那中年男人撓了撓頭說道：“老哥一家兩張票證你就一個人，怕不是你尋了下家出的酒比俺多？”

“哪有，李老弟，老哥向你保證就只有這一次。”

“老哥，俺信你。俺能多嘴問一句是有啥好事了嗎？”

“俺家那婆娘快生了，這不想著給她補補嗎？”

“那先恭喜老哥家喜添貴子了，這樣這酒你拿回去算老弟給你賀喜的。到時候嫂子生了別忘了通知老弟一聲哈。”

劉春水咧開個大嘴露出一嘴黃牙大笑著接過酒壺回道：“自然，李老弟你不說老哥也得請你去。”

劉睇緊緊抱著圍巾來到了劉春水的身旁默默地站著，劉春水又和老李客套幾句便目送他離開。

劉春水掀開圍巾的一角看了眼裡面兩三個地瓜和幾個窩窩頭說：“這次做的不錯，你在這等著吧我去領了這每月一次的豬肉回去讓你吃點好的。”

不待劉睇回答劉春水便將酒壺塞到了劉睇懷裡走進了肉鋪。

劉睇看著酒壺又突然覺得爹也是愛她的，以前劉春水從來只會偶爾買酒回家。然後喝多了之後就會打她洩憤，但今天，今天是劉睇的生日。爹一定是愛俺的，因為今天是俺的生日才買肉回家的。

然而小小的劉睇又怎麼知道什麼是日期的概念，也不會知道國家的政策，更加不會知道劉春水的目的。

……

很快劉睇便又跟著劉春水踏上了返程的路，遇上好心的驢車是幾乎不可能的事情，劉睇抱著劉春水的酒壺走在他的後面。兩個人走了許久，直到日上三竿的時候方才走回了村子。

劉睇的家在村子的最裡面最靠近大山的那裡就是劉睇的家，那處山坡也只有劉睇一家。沒人想和劉春水做鄰居，不僅僅是因為劉睇災星的名號更多的原因或許是劉春水這個懶漢了吧。但劉春水不在乎，這樣反而不會被別人打擾到自己睡懶覺了。

平時九娘在山坡上找了個石頭坐下等待著劉春水父女，但這次劉睇卻沒有遠遠地看到九娘。

劉睇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心中生起了一絲不好的感覺，加快腳步向家中走去。劉春水看著劉睇開始跑起來只是咒罵道：“賠錢貨跑這麼快，要是摔了酒壺有你好看的。”

劉睇氣喘吁吁地跑回了家中，與剛走出屋門的劉村長和一個肥胖的女人險些撞到一起。劉睇慌忙地護住酒壺自己摔倒在了地上，劉睇爬起來看到酒沒灑方才鬆了口氣給劉村長道了歉便走回家中找九娘。

九娘聽到動靜出來，看到是劉睇問道：“你爹呢？”

“他在後面呢，俺先回來了。”

“行，剛才怎麼了？”

“俺跑太快差點撞到劉村長，俺給他道歉了。”

“他人呢？”

“他看了一眼俺就走了。”

九娘往外走了幾步看到山坡下交談的劉村長和劉春水不知在想什麼緊張地握緊手，片刻後嘆了口氣接過劉睇遞來的酒壺說道：“走吧，咱先回去吧。”

……

劉春水回到家中對屋裡喊道：“劉睇滾過來去生火，我要做飯。”

劉睇疑惑地看了眼九娘，九娘催促道：“快去吧，聽你爹的話。”

劉睇慌忙來到爐灶前生火，劉春水在一旁切著今天領來的肉。

劉春水忽然開口說道：“劉睇啊，你也年紀不小了。爹給你尋了門親事，那家人挺有錢的也和你爺爺是世交，你去了自然不會差了你的吃食。但是呢，你得回老家東北了，回去也好，回去了不用受村裡這些人的白眼和冷落。”

劉睇看著劉春水的背影沉默不語，忽然眼裡擠滿了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