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楠。
被確診為神經病關在精神院裡五年,謝承最忠實的走狗。
他出現在這裡,絕對不是巧合。
葉菀想跟謝承打電話確認,但閆時庭在身邊,不方便。
“為什麼叫皮凍。”閆時庭手臂搭在膝蓋上,額頭抵著手臂,可能是因為他頭太低,聲音有些悶。
葉菀看了他一眼,把被風吹亂的頭髮攏了攏,“因為她皮。”
男人鼻腔裡發出一聲輕哼,不知道是譏諷還是嘲笑。
“你朋友的孩子,叫你媽咪。”
“……”葉菀無語。
雖然閆時庭關鍵時刻救自己那一下,讓她有些感動,但女兒的撫養權絕對不可能給他。
“我是她乾媽,她叫她親媽叫媽,叫我媽咪。”葉菀編個理由敷衍他,“閆時庭,如果你真有什麼隱疾,我可以介紹醫生給你,現在試管嬰兒的成功率很高。如果你不想要妻子只想要個繼承人,國外也有權威機構滿足你的要求。”
閆時庭罕見的,沒跟她爭辯。
葉菀繼續說,“我女兒跟你沒有感情,就算你強行要回去,閆家重男輕女也不可能讓她做繼承人,你何必給自己找麻煩,給別人找不痛快?”
遠處響起吳越的聲音,他手攏在嘴邊,一邊呼喚一邊踩著草找過來。
“這邊!”葉菀抓著鐵絲網,慢慢站起來,“在這兒!”
吳越聽到聲音,飛奔而來,“你受傷了?”
“崴了一下腳,你扶他吧。”葉菀慢慢的往前走,剛走兩步,就聽到吳越急切的呼喚,“閆總,閆總!”
吳越搖了他一下,閆時庭一聲不響的倒在地上。
他雙眼緊閉,臉色慘白。
葉菀急忙折返,伸手去探他脖頸上的脈搏,臉色也跟著難看起來。
“他有內傷,快送他去醫院。”
兩人合力把閆時庭抬上車,葉菀坐在後排,攏著閆時庭的頭枕在自己腿上,防止顛簸造成二次傷害。
吳越一邊開車,一邊給中心醫院打電話,準備急救。
車子駛入市中心再次遭遇了交通擁堵。
吳越把車開到路口,下車去找交警求助,交警立刻騎上警用摩托在前開路。
“閆時庭,你堅持一下,就快到醫院了!”葉菀一邊鼓勵他,一邊檢查他的身體。
她只能摸到他右側肋骨變形,至於內臟有沒有受傷,還要到醫院做詳細的檢查。
被撞的這麼狠,竟然還跟沒事人一樣跟自己坐在那吹風,不要命了!
倏地,閆時庭握住了葉菀的手。
“你說什麼?”葉菀彎下腰。
閆時庭聲音太小了,氣若游絲,根本就聽不清說話。
“就快到醫院了,不會有事的。”葉菀只能不停的安慰加鼓勵。
急診科的醫生已經等在醫院門口,看到警車開道就知道病人來了,他們熟練且專業的把閆時庭轉移到移動床上。
醫護需要推閆時庭去做檢查,可他一直抓著葉菀的手不放。
男人的手冰冷,像是一把鋼鉤,如果強行分離有可能掰斷他的手指。
葉菀沒辦法,只能俯身在他邊說話,“他們推你去做檢查,我去準備手術。放心,我不會讓你有事。”
閆時庭明明沒有意識,可葉菀說完之後,醫護人員輕鬆的掰開了他的手指。
吳越一米七七的大男人,哭的比女人都痛,跟著去檢查又跑著去繳費,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老婆要死了。
最終的檢查結果,閆時庭不僅被撞斷了肋骨,還撞裂了脾臟。
內出血,已經到了危及生命的程度。
如果吳越來的晚一點,或者在路上堵一會兒,閆時庭真就可能要掛。
手術室外,吳越哭的葉菀心煩。
“別哭了。”
“……”吳越努力憋住聲音,一抽一抽的看著葉菀,“這幾年,閆總不許任何人提起你,外人都以為他厭煩你,只有我這個助理知道,夜深人靜的時候他有多想你。”
葉菀:“我不想聽這個。”
吳越:“臘月初八,就是你從臨城電視臺失聯的日子。每年的這個時候,閆總都要回獨立別墅住幾天。別墅裡的佈置跟你走的時候一樣,可能就是等它的主人隨時回來。”
葉菀:“你再囉嗦一句,我現在就走。”
吳越一把拉住欲起身的葉菀,“我不說了,你想聽什麼我就說什麼。”
葉菀重新坐下,沉默片刻才道,“劉院的家屬,那個單面鏡是怎麼回事。”
“那個啊……”吳越擦了一下臉,眼中隱隱有得意的神色,“那不是單面鏡,那是高科技4D顯示器。您看到的那個畫面,是我從一部警匪片裡截出來的,效果是不是特逼真?”
“……”葉菀冷了他一眼。
吳越見她要發火,趕緊嚴肅起來,“我承認閆總有點渣,但他不是黑老大,您還不瞭解嘛……”
他越說聲音越小。
葉菀捏了捏眉心。
閆時庭在商界上號稱鐵血閻王,不是空穴來風。
她以徐冉的身份做私人醫生的時候,見識過閆時庭如何打壓對手,不能說殘暴但絕對不是正經商人能幹出來的。
時隔多年,閆時庭留給她的印象根深蒂固,加上擔心劉院被自己連累,確實有些衝動了。
“你就不怕我看穿?”
“不會,您又不認識劉院家屬,請他們來的時候,我都問過了。”吳越還有點嘚瑟,完全忽略因為自己做假太逼真,害老闆手臂被刺傷。
閆時庭的情況很嚴重,醫生進進出出,光拿血包就好幾次。
葉菀心煩意亂,不確定是因為閆時庭還是因為女兒。
她走到一邊去給謝承撥打電話,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別傷害皮凍。”葉菀疲憊的撐住牆,“算我求你。”
“你遲遲不肯回來,果然是因為他。”謝承的聲音平靜的很,沒有一絲溫度,“我照顧了你們母子五年,你卻想跟他複合。”
“我沒有。我遇到他只是巧合。”
“巧合的給閆秉堂治病,巧合的拖延手術時間,巧合的讓他們父女相認?”
“那你要怎樣?”葉菀氣的想捶牆,“你跟閆時庭的恩怨,你們自己解決,他不知道皮凍是他的女兒,皮凍也不知道,你能不能不把我們也攪和進去!”
“想見女兒,只有一個選擇。”謝承平靜道,“回來跟我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