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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命運的前奏(二)

一下課,一位少女踩著輕快的步伐,悄悄地探出頭露出一雙潔白的雙眸,視線很快籠罩在何銘,就像心靈感應一樣,何銘忽然抬頭看見了門口的何清雪,她眨了眨眼,小手揮了揮,示意他出來。

沈又月忽然看見何銘出去,發現了門口的何清雪,按捺不住好奇心的驅使,她悄然跟了上去。

這個在學校坐擁白蓮花般潔白的女神級校花,找回了哥哥何銘已經是人盡皆知,她來到走廊盡頭,躲在角落。

看著輕笑著的何清雪跟何銘聊著天,將髮絲挽在耳後,靦腆地看著他。

不知道是不是摸秦雨雯的頭上癮了,何銘不禁摸了摸何清雪的頭,“走吧。”

“嗯。”何清雪抬手揮了揮,帶著飄香轉身離開了。沈又看著何銘忽然轉身,急忙收回目光。

她摸了一把胸口,“好險,差點被發現了。”

“嗯哼。”何銘忽然出現在她臉上。

“啊!”她連忙後退,一個不小心把自己絆倒,屁股結結實實地摔在地板上,“哎呀,疼死我了。”

“你,偷聽我做什麼?”

“我,我路過,什麼偷聽?誰偷聽了?”沈又月揉了揉屁股,站起來,剛準備離開,何銘抬腳就走,嘴裡嘀咕了一句,“白色加小熊圖案,少見啊。”

沈又月眨了眨眼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看了看黑色裙子下沒穿絲襪,只有白色板鞋加短襪,忽然臉色一變,急忙捂住下面,何銘人已經走遠了,見沒什麼人可以罵,沈又月那叫一個恨啊,一不小心被人看光了,羞死人了!

她已經在心裡想好一千個弄死何銘的方法了。

何銘忽然看見一道落寞又堅強瘦弱的身影,他來到秦雨雯的位置,看著她魂不守舍,不禁拍了拍她頭頂的紅色蝴蝶結。

“幹什麼了?”秦雨雯抬頭一看,發現何銘略帶關心地看著她,一瞬間心頭有些委屈上來了。

“我,我媽媽,去世了。”

何銘收回手,往兜裡掏了掏拿出一顆糖,溫柔地笑了笑,安慰道:“別哭了,週末我陪你去好好安葬一下阿姨。”遞給了她一顆草莓味的糖,看著她眩目欲泣,撕開包裝紙,強行塞進她嘴裡,碰到了柔軟的嘴唇,跟水豆腐一樣,冰冰涼涼。

甜甜的糖果,草莓香味擴散在她嘴裡,她就這樣看著何銘含著糖點點頭,何銘轉身走了。

透過一些時間,跟何清雪聊過,她之前的家住哪裡,那肯定是雲頂別墅區了。

張家算是何家生意上的第一個夥伴,後來漸行漸遠,但曾經的情分還是在的,聯姻失敗的主要原因是何清雪怎麼可能喜歡張凌,跟了他不可能幸福。

再說何清雪也知道,他們背後一定有誰在保護他們,可能是父母,也可能是他們的親信,一個商業巨頭一夜之間倒下,也不可能散這麼快,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大概是被迫轉移地下了,她在等,在想,在希望,於是何銘出現了,那爸爸媽媽肯定很快回來了,因為聽了何銘的解釋為什麼能來到這裡。

他將血染學校隱瞞編了編,補償,來到了這裡,她也是無條件信任,因為小時候跟她關係最好的就是哥哥了,不信他還能信誰呢?反正回來就好。

以後的,走一步是一步。

何銘卻不是這麼想的,接觸到一系列奇葩的事情,他需要好好想想後面怎麼辦,從小時候一直做奇奇怪怪的夢越來越真實直到如同親身體驗般,他就知道那些是他作為大少爺的記憶,如今夢不到了。

他不敢相信,把公子哥踹殘廢,把大少爺林琛幹廢,把劉縐另一種形態殺了,一點事都沒找上門,這不合理。

除非有人在背後撐腰,那就是何家夫婦,別無他人,住址和學校,很難不想出來了他們提前準備好的,等我被發現的那一天,就送過來。

所以,他們是知道詭異物這種東西了,那上官聽雲沒理由不知道,她忽然走了,配上剛好劉縐變異,那楓林宴廳加上群裡的同學對昨晚的事情討伐,封鎖,所以上官聽雲也知道,要不要問她?

入界者,界域,界力,是暗妖的說法。

妖力,一片通紅的地方,血銘又安排了什麼?

暗夜之城,接受入界者,但不全面,跟作弊一樣透過,沒有恐懼的心理,可以說非常輕鬆。

天賦……

使用聽客的時候,他可以召喚闇火,現在可以用耀火,一個藍色,一個白色結合,有種奇怪的即視感,要不試試中二一下?算了何銘打消了動漫里人物打架時喊了一句佛怒火蓮什麼的想法。

那麼他到底入界了還是沒有呢?毀滅,毀滅,殺了一模一樣的何清雪,入界成功,暗示我殺了何清雪?三個做法,弒殺天穹?代號天穹:陳季,殺了陳季=殺了天穹,然後入界?

她為什麼是天穹?天穹是什麼,殺了有什麼作用?

記得當時自己危急時刻跟隨心裡想辦法,然後就跟血銘對上話,還有前一刻要入界,來暗夜之城,入界……

這裡面肯定有他不知道的,是什麼?

血銘到底是誰?

如果何清雪有機率是天穹,她就要死,如果不是,那,血銘做這些事沒有任何意義。

對了,他長得跟我一樣。

他就是我,我就是他,未來的我?還是類似修仙小說裡面的心魔?

算了,進行玄一趟吧,他運轉紅色印記。

忽然場景一變,他又來到了熟悉的血色世界。

此時他正站在樹下,原來的地方,原來的位置,血銘撐著下巴,戲謔地看著他,何銘感覺自己被自己嘲諷了。

“你到底是誰?”

“我就是你。”

“什麼意思?我就是我,沒有第二個。”

“你不給我解釋清楚,我今天就賴著不走了。”何銘十分厚臉皮道。

“我,我是暗夜之城的城主。”

何銘臉色一驚,“你暗夜之城城主?有什麼講法?為什麼要把陳季弄成我妹的模樣?”

“什麼什麼,我只是動了對你困難程度的手腳,其他都沒動,你可以不信我,多去幾次都是這樣。”

“那你怎麼融合進……”

“你猜?”

“系統的能力也是你給的?”

“嗯哼,給你放東西你還不樂意了?那我收回了。”

“不用,還挺好用的。”何銘趕緊插了一句。

“看你這樣好像不樂意我跟你一模一樣啊?也罷,下次我按你喜歡的來。”

何銘沒有接這句話,有種不妙的感覺。

“我已經開始不信想暗妖的說法了呢。”

“小子,呵呵,你在想什麼我不知道嗎?太聰明可不好。”血銘笑了笑。

我就想把暗妖叫出來而已,何銘腹緋著。

何銘:“跟你聊起來真費腦子。”

血銘:“我只是把該做和不該做的搞清楚而已。”

何銘有種思路被打斷的感覺,但具體又不知道打斷了什麼……嗯……

他頓了頓,決定暫時不聊了。

周圍亙古不變的事物,難道他不無聊嗎?待在這就喝茶,茶喝不完?

這棵巨大的樹,血色漫天,淡淡的雲飄轉著像極了只有電視中才能看見的一切,坐下來欣賞一下更能讓人眼前一驚,美麗的畫卷總是半生著不詳,災厄……

災厄!

血銘是災厄,把血銘滅了會不會就結束了?何銘想了想,反正他什麼也不想說,好像還能看見他經歷的,還非常吊的樣子。

他又想了想算了,恩將仇報不是他能做的,雖然還是不相信,他依舊無法相信這個血淋淋的現實這麼恐怖。

“更恐怖的還在後面,你若不是不趁早變強,你就等死吧。還是那句話,你死了,我就死了,這裡面的東西就會出來,包括暗夜之城,到時候全世界完蛋。”血銘不知何時來了一句,手按著那棵參天大樹,眉目間流轉著一絲悲憫。

然後他突然轉過來直勾勾地盯著何銘,像是縮排距離一般伸出手指一點,何銘感覺額頭被觸碰了一下,“今天,你就好好知道什麼叫入界。”

………………

大量的畫面湧入他的腦海。

“情,我們真的能走到最後嗎?”

“嗯,一定可以的。”

“好。”

飄渺的虛無中忽然冒出幾句對話,何銘跟隨意識的甦醒,睜開了雙眼。

看見一間狹小的房間,很小很小,跟他的曾經的房間一樣小,裡面一個男孩摟著小女孩的肩膀,一起看向窗外,他們的衣衫比何銘當時還要慘,縫縫補補的,瞌慘。

小男孩帶著天真的雙目好奇地看著窗外,“情,我一定會帶著你出去的。”

情抱著雙膝,嬌小的身軀靠著溫暖都胸膛,依著男孩的肩膀,細細地說著,“好。”

忽然房門被一腳踹開了,一個粗獷的男人,一米八的身材,兩個小孩在他面前跟嬰兒似的,聲音炸裂,“快!輪到你幹活了。”他那粗壯的手臂,一把扯過情,手上血管若隱若現。

“不,鄭大哥!我來!讓我來。”

“你小子?是女的嗎你就湊過來?”男人嗤笑了一下,剛轉身,男孩忽然撲上一口狠狠咬下他的手臂。

“啊!”情掉下來,男孩奮力抱起情奪門而出。

外面燈光無限,像個宴會。

沒過一分鐘,男人追上一腳踹飛兩人,男孩感覺自己被一輛大卡車撞了,在地上滾了兩圈,情還好有男孩墊著,一臉擔憂地看著,咬著嘴唇淚光閃爍。

“磩。”男人上來又是一腳,“啊!呃……”撲了一腳又一腳踩在他的背上,好像要把他的脊樑裁斷。

“不要!我跟你走,不要打死他。”

然後男人腳底一道溫潤的白光匯聚,像是凝聚了某種東西,然後奮力一踩男孩是頭顱,砰!

血液飛濺,情臉上全是血液,一雙閃亮的眸子忽然定住了,顫動者,空洞起來,彷彿世界停止了。

她看著那具無頭屍體,好像魂被踩沒了。

“看什麼?你沒有選擇的權利。快滾!”男人提著她,往漆黑的走廊去,深淵歡迎著他。

“這細皮嫩肉的難道不能拿來好好享受享受嗎?”

“肯定,今天您要的我全帶過來了。”

“怎麼帶血的?洗洗。”

“是是是。”

這裡是他們的天堂,九,十歲的孩童被抓來這裡當他們玩樂的天堂,服務,才能活下去,男孩抓來幹骯髒的活,幹不好,違抗的殺無赦。

罪惡,他們滋生罪惡,他們就是邪惡本身,此地是方寧城,一個罪惡的國度,將會誕生惡之災,惡由心生,面向絕望,死亡就是唯一的解脫,然後何銘在情的視角里,體會著她眼裡的血色。

血色滿天,佈滿了一雙眼睛,忽然眼裡多出兩個字,天穹。

她的耳朵裡傳來一道沒有感情的聲音:序列1,天穹。序列1,天穹。

那就讓這個世界重啟吧,她默唸著。

雪花天酒,是這個娛樂場所的名字,位於方寧城中心,這座城池,夜晚的燈光五顏六色,無比光彩,卻一瞬間斷電,全城黑暗,像是被吞噬了一樣,一團燃燒的火簇,忽然被水撲滅,天空迎來一個巨大無比的黑洞,一瞬間對著城池一個旋轉,一吸,城池不見了。

畫面一轉。

“事時候成立一個組織了,就叫斬災吧。”

“好,晴去哪裡了?”

“你小子,天天沉迷女色可不好啊,她被送回家裡等你了。”

“好。”少年奪門而出,老局長看著他的背影,轉身看向窗外消散的血色,心底不是滋味。

“晴,久等了。”

“沒關係,我們走吧,今天要好好逛逛呢。”

“嗯。”

畫面零零散散。

“晴,必須死,因為她是天妖。”

“不,有我在,誰都別想碰她。”

少年護在少女身前一臉決然地面對著老局長,而他身後,是萬萬人,包圍著由屍體築起的高臺,他們倆站在上面,便是末日的亡命鴛鴦。

“這,一擊,貫穿災厄!”少年抱著懷裡奄奄一息的少女,迎接死亡。

少年很知足,因為他們是死在一起的。

情景再次一轉。

“災厄,已經包圍了全人類,瞞不住了!”

“那又如何,我們雖然一直都是200個入界者,但不妨礙我們大步向前。”

“那又如何?你想想,當界域入侵,我們還能剩下什麼?”

“絕境,伴隨著希望。第二百零一入界者,誕生了。界域是惡極。不要忘了,惡之災因為什麼而來的?人與異族不戴共天,剷除厄災,惡極之道,天理不容。”

“好。”

入界伴隨著惡之災出現,程度大小隨界域強弱而定,因為罪惡的力量,引動神明,妖界動盪穿梭,故而誕生來自外物的力量,妖力可以融合在人體,過多則爆體而亡,所以人類一般使用神明的力量,界域,超越自然的東西,天理不容,必定有災厄降臨。

若是入界失敗則災厄永存,所以斬災組織成立,破災,已經維持上百年,從未透露進大眾的面上,因為界域的能力過於逆天。

妖力早已被遺棄了,如今何銘拾起來,怕是命運更加荊棘叢生。

何銘瞭解完起因經過,回過神來,早已不在行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