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蘊蘊怎麼了?”
盛南慍側眸看向顯示屏裡一臉警惕的少女,不知想到了什麼,臉色微微冷了下來。
“阿慍……你,你現在在哪裡啊?”
“我在公司。”
“好,那,那你記得吃飯……我先掛了……”幼蘊因為緊張,就連聲音都是顫抖的。
她死死的掐著手心,眸中不自覺的浮出霧氣。
再堅持一會……
她就可以逃走了,離開這個地方。
手機的那一頭盛南慍沉默了很久,沉默到幼蘊的精神都有些崩潰了,這時那邊才繼續開口。
“好,你乖乖待在家裡,回來的時候我給你過生日。”
盛南慍的聲音聽不出來什麼情緒,反倒是幼蘊有些愣住了。
原來今天是她的生日啊?不對,那是原主的,不是她的。
恍惚間她好像又看見了自己沒灰飛煙滅前,哥哥姐姐們給她過生辰的模樣。
幼蘊忍不住捏緊了小拳頭,心中更加堅定了要逃跑的心思。
“好,我待在家裡等你,等你給我過生日……”
“嗯。”
電話被掐斷,幼蘊盯著窗臺外耀眼的太陽有些出神。
“咚咚咚。”
臥室門被突然敲醒,幼蘊嚇了一跳。
盛南慍該不會回來了吧?
“蘊蘊,是我,我可以進來嗎?”
不是盛南慍。
幼蘊皺了皺眉,這個聲音有些耳熟,有點像……宴妄?
她抿了抿唇瓣,軟聲道,“進來吧。”
臥室門被人開啟,身姿頎長的少年站在門外,即使身上穿著規規矩矩的西裝也掩蓋不了宴妄身上的那股懶散勁。
“宴妄?”
幼蘊眼睛一亮,動了動被鎖住的腳踝,發出鎖鏈碰撞的響聲,她朝著宴妄那個方向移動著。
“宴妄,你怎麼在這裡呀?”
幼蘊爬到床沿時突然想到了這個問題,為什麼宴妄能夠光明正大的站在她的面前?
宴妄眸子微微閃了閃,額前的碎髮掩蓋住了他眸中晦暗不明的情緒。
他驟的笑出了聲,修長的手指虛放在薄唇前,輕聲道,“噓,我是來救蘊蘊的。”
幼蘊眨了眨眼,頓時也不管為什麼宴妄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了,朝著他伸出兩條雪白的藕臂。
“請幫我把鎖鏈解開吧,宴妄……”
床上的少女身穿白色的連衣睡裙,兩條雪白纖細的小腿裸.露在男人的視野裡,一張漂亮的臉蛋上滿是快要獲得自由的驚喜,叫他的名字時甜膩無比,就像是從蜂蜜裡泡過一般。
可是幼蘊永遠都不會知道宴妄不是來救她的,從一開始他的目的就和盛南慍是一樣的。
他和盛南慍從本質上講是一樣的,從骨子裡就是壞的,早就爛透了。
“好,我帶你走。”回另一個更美麗的牢籠,你會喜歡的。
宴妄不知從哪裡掏出來的鑰匙,將金色的籠子開啟後不忘將幼蘊手腕上,腳踝上的鎖鏈解開。
幼蘊揉了揉微微痠痛的手腕,剛想下床就被宴妄橫抱起來。
“啊——”
少女發出一聲驚呼,雙臂下意識的繞過宴妄的脖子,緊緊環住他,小腦袋依靠在他的胸膛上,顯得依賴極了。
宴妄要的就是這種感覺,幼蘊只能依靠他的感覺。
他好心情的勾了勾唇角,挑釁般的仰起頭看向角落的某一處,狹長的鳳眸裡滿是勝利者的笑意。
宴妄無聲的啟動薄唇說了三個字後就抱著幼蘊大搖大擺的走出了臥室。
一切是那麼的順利,一切又是不那麼的順利。
遠在公司的盛南慍暴躁的將辦公桌上的所有東西全部砸爛。
他撐著辦公桌,眸底猩紅的看著空無一人的臥室,咬牙切齒的說道:“宴妄!”
媽的,他怎麼就忘記了宴妄就是個不老實的主呢?
靠!不愧是他親愛的弟弟!
盛南慍懂唇語,所以他清楚的知道宴妄臨走時說的那三個字是什麼。
你輸了。
“總……總裁?”
門外的秘書小心翼翼的敲了敲磨砂制的門,額頭冷汗直流。
他們這個新總裁實在是太暴躁了點,不過手段也實在是了得。
明明才十八歲的年紀在商業這種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手段稱得上雷厲風行,短短几個月就將岌岌可危的產業拉了回來。
這樣令人望之而畏極的手段,讓人下意識的忽略他的年齡。
“說!”
“董事會的人都到齊了……就差您了。”
盛南慍揉了揉眉心,眉宇間滿是戾氣,他坐在辦公椅上臉上是壓不住的煩躁。
這幾天為了幼蘊他已經放了董事會很多次鴿子了,董事會的人顯然對他有些不滿了。
盛南慍微微眯起眸子,嘴角掛著嘲諷的笑意,手指微微彎曲輕輕敲打著木質桌面。
宴妄這臭小子就是知道他抽不開身所以敢這麼膽大妄為的。
董事會那一幫老傢伙哪裡來的資格管他,全部都是些空有其表的老東西。
盛榮真是給他留了這麼大一個禮物,送了一群沒用的廢物給他。
盛南慍眉心上挑。
沒關係,反正人在宴妄那裡,等他處理完這裡的事情再把人接回來也不遲。
這麼想著盛南慍整理了一下衣領,冷聲道:“通知一下他們,十分鐘之後開會。”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