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紀尋舟昨晚睡得很不踏實, 夜裡總被噩夢纏身，斷斷續續醒了幾次，拿起手機看一眼時間，離天亮還早,只能又閉上眼接著睡。
凌晨五點多, 熹微的陽光透過薄紗窗簾照進房間, 他又一次在夢中驚醒。
這次的夢羞恥得讓人不敢回想。
白皙的手指緊抓著蠶絲被，試探性緩緩拉開，紀尋舟低頭看了眼兩腿之間，發出懊惱的嘆氣聲。
他怎麼會做那種十八禁限制級的夢啊。
坐起來，扒拉幾下頭髮, 感覺到身體出了很多汗, 紀尋舟進了浴室沖澡。
在幽閉環境下, 他難免又想起網上的種種言論, 煩躁地対著空氣揮了幾拳。
昨天下午, 事件其實已經得到圓滿解決, 導師在他的個人微博上發了很長一段文字，著重表揚了紀尋舟一番, 說他是他見過的學生裡比較優秀和突出的一位, 平日勤奮努力, 積極好學，為人也謙遜低調, 校內的許多老師和同學対此都有所耳聞, 完全不存在網路上所說的愛攀比炫富, 私生活混亂。
在導師發完這篇內容之後, 學校的官微隨即進行了轉發。
紀尋舟回神，下意識便覺得來的人一定是盛嶼。
他這個人看起來対很多事情都漠不在意，其實心思非常細，自己在那吃著飯，也能注意到他不小心咬破了腮，特地拿了藥膏過來讓他塗上。
盛嶼看到他黑髮潮溼，猜他剛洗完澡，等走進去看到沙發上搭著的浴巾，一瞬間全明白過來了。
紀尋舟磕磕巴巴的，飛快去穿衣服。
像盛嶼地位那麼高的人，何必対他這麼好呢。
[既當直男又想要熱度，你怎麼想得那麼美？要是直男就離盛嶼遠點兒，別辜負他一番真心。]
[踩著我們盛哥的熱度往上爬很爽是不是？你不是說你喜歡的是女生嗎？那你不會離盛嶼遠點？]
[連承認自己是gay的勇氣都沒有嗎？]
[盛嶼碰到你這種吸熱度的真是倒了八輩子黴。]
[紀尋舟你別在背後裝死，是不是心虛才不敢出來說話？]
紀尋舟的評論區完全淪陷，這些人就像商量好似的如潮水般湧來。
上面還放了一管藥膏，是昨天中午盛嶼拿過來的。
像這樣的事情，學校自然不會管的，如今的社會那麼開放，性取向完全自由，哪怕是同性戀在大學校園裡也並不稀奇。
這其中，盛嶼的粉絲鬧得最兇，很多使用者頂著盛嶼的照片當頭像，也不知是不是披皮黑，在評論區一個勁兒的要求紀尋舟出面證實，話說得特難聽。
他把他攬進懷裡安慰了他很久。
“在哪買的？”紀尋舟看到燒麥盒子上貼的標籤，不由驚訝，“這還是我們蒙城的啊？”
“見我還要特地去穿衣服？真不拿我當男人。”
徐徐擰上蓋子，紀尋舟望著鏡中的自己，又想起昨天他和盛嶼在這兒的場景。
一些網友仍不依不饒，跑到紀尋舟的微博下面進行逼問，要求他針対自己的性取向做一個回應。
“發什麼呆。”盛嶼拿筷子敲了下他的頭，“快吃。”
昨夜入睡前他刷了數百條評論，這才導致一夜都沒怎麼睡踏實。
粉絲說得也沒錯。
思緒正發散，外面敲門聲響起。
他動作在半空中停頓了下，遞到紀尋舟的嘴邊，“嚐嚐。”
他忘了自己剛洗完澡，身上只圍了條浴巾，匆忙走過去開門，直到手搭上門把，才瞬間清醒。
前後也就一分多鐘，拉開門的時候，他氣喘吁吁。
“你不対外說，那就是我們倆的小秘密。”盛嶼拆了一次性筷子，夾了個燒麥。
盛嶼晃了晃手裡的牛皮紙袋，“來給你送專屬早餐。”
紀尋舟還沒被誰這麼有心的照顧過，他感動的同時，想到網上的言論，又覺得心情很沉重。
紀尋舟抬頭飛速掃他一眼，“我們吃獨食會不會不太好？”
以前，紀尋舟從來沒設想過自己喜歡男生的可能，而如今……
紀尋舟想說他自己吃，被他直接塞進了嘴巴里。
他當然不是故意不回應，如果他現在能捋清楚自己的想法，他一定立刻發微博。
“我……”
在腰間繫上一條浴巾，紀尋舟到洗手檯前刷牙。
那個人笨拙得不會說特好聽的話，但每一句都能剛好戳在他內心最柔軟的地方。
紀尋舟關上水龍頭，深呼吸一口氣，平復好情緒。
有導師和學校同時出面作證，網友們也沒辦法質疑了, 他們心裡很清楚，紀尋舟真有問題的話，官方是不敢下場的，萬一打了臉，那損害的可是學校的名聲。
紀尋舟不自然摸著耳垂，“你來幹嘛啊？”
但此時此刻，他腦子一團糟，怎麼敢把衝動的想法告知於眾。
“等、等一下啊。”
“昨天去菜市場的時候注意到了，我今早過去買的。”
刷牙的時候，右腮還隱隱作痛，紀尋舟対著鏡子張開嘴，又塗了點藥。
不過，他們只是澄清了作風問題，關於紀尋舟是不是gay的疑問還沒得到解答。
作為公眾人物，最重要的就是謹言慎行，話一旦說出口就再也沒挽回的餘地了。
他放到桌上，從裡邊拿出了燒麥、油條、豆漿，全都是中式早餐，也是紀尋舟愛吃的。
盛嶼的目光很霸道，“很多事情我知道你能做，但我就想幫你完成。”
他這話一語雙關似的，紀尋舟小口咬著燒麥，琢磨他暗示的意思。
氣氛安靜了會兒，盛嶼才又開口：“我要替我粉絲向你道個歉。”
“咳。”紀尋舟被嗆了下，下意識擺手，“你又沒做錯什麼。”
“但他們是因為我才対你進行人身攻擊的，源頭在我。”
既然提到了這個話題，紀尋舟索性直說了，“其實你粉絲說得也沒錯，你対我確實有點兒太好了，我經常覺得無以為報，而且也白蹭了你很多熱度。”
“我的熱度我樂意給誰蹭就給誰蹭。”盛嶼語氣張狂，“我都不在意，你別管別人怎麼說。”
“我臉皮可沒那麼厚，怎麼能心安理得接受。”紀尋舟小聲說。
盛嶼睨著他，深眸中閃過一絲戲謔，“你難道覺得我是慈善家嗎？在你看來你沒給我什麼回報，實際上你給我提供了許多情緒價值，我跟你在一起會開心會滿足，這不比物質更珍貴？”
紀尋舟哪裡料到盛嶼會說這麼直白的話，他的臉瞬間滾燙，熱意從腳底往上湧。
沒辦法直視他曖昧的眼神，他下意識起身說要倒水喝，結果經過盛嶼旁邊就被他的腿險些絆倒。
那人分明是故意的，在他要摔了的時候，眼疾手快拉住了他。
“舟舟，別慌啊。”
他的唇角勾起玩味十足的笑，故意逗他。
紀尋舟暗中咬咬牙，吐槽他是披著羊皮的老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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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嶼從紀尋舟房間出來時，恰好撞上出門的姜雲庭，他們対視後，姜雲庭不禁揉了揉眼睛。
“誒？盛老師不是住三樓，怎麼從隔壁出來了？”他知道旁邊是紀尋舟的房間，故意這麼問。
盛嶼還沒答，姜雲庭恍然大悟似的睜大眼，“你倆昨晚不會是……”
“姜老師。”盛嶼好笑地打斷他，“我就進去了一會兒，別誤會。”
姜雲庭意味深長點點頭，“嚇我一跳。”
他和盛嶼並肩往樓下走。
“小紀的新聞你看了吧？”姜雲庭閒聊似的和他提起，“網路輿論就跟洪水猛獸似的，新人真的很難招架啊。”
“嗯。”盛嶼應了聲，“我剛好請教您，應該怎麼開導他？”
“我看小紀還挺強大的，他難過是肯定的，畢竟沒經歷過嘛！但很快就能自我排解，所以你也不用擔心，多跟他聊聊天，讓他釋放下壓力就好。”
姜雲庭完全和盛嶼敞開天窗說亮話了，人家都表現得這麼明顯了，他也用不著再遮遮掩掩。很多事情，旁觀者更清楚。
盛嶼聽完之後，產生疑惑，“他強大嗎？我怎麼感覺跟小孩似的。”
“那是在你眼裡吧。”姜雲庭揶揄撇嘴，“小紀対比同齡人來說，心態算很成熟了，你看他昨天經歷了那麼大的事兒，還能和我們大家說說笑笑，給我們準備午餐，衝這點，就能看出他心理強大了。”
盛嶼聽完，回想到紀尋舟在他面前落淚。
他在他面前怎麼會表現得那麼委屈？這算不算是一種特殊対待？
想到，他又問：“姜老師，你會対誰流露出自己的脆弱？”
姜雲庭想了想，“肯定是在意的人唄，人與人之間的關係越親近，越沒辦法隱藏自己的真實情緒。”
盛嶼的眼底閃過一絲笑意，“這樣啊。”
看他莫名的笑，姜雲庭心下便已瞭然。
高冷的人居然能問得出這樣的問題，除了喜歡沒別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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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活動場地來到了瀾清灣的水上樂園，不僅要完成遊戲任務，還要拍攝節目的宣傳照。
這裡是國內最大型的海洋主題遊樂園，有女孩鍾愛夢幻的公主城堡，也有男孩酷愛的恐龍世界主題園，入門便可感受到處處洋溢著的童心，讓人恍惚中像掉落進一個夢幻的童話樂園。
來到這種地方，嘉賓們自然要裝扮一下。
導演為他們準備了九套cosplay的服裝，有王子裝騎士裝還有美少女裝和公主裝。
嘉賓們不分男女，隨意從中抽取，抽到哪張角色卡就要cos上面的人物，不可進行更改。
也就是說，男嘉賓們很有可能抽到女裝cos，進行反串。
當導演宣佈完規則，男嘉賓們的臉瞬間垮了，而直播間裡則發出了狂呼。
[啊啊啊啊啊！！我dream舟舟穿女裝的心願難道要達成了？怎麼會這麼刺激啊？！]
[哈哈哈哈！這個環節好抓馬但是我喜歡！！變態狂心中狂喜！！給舟舟安排上白絲可好？]
[我的天！光是聽到導演宣佈規則我都感覺要流口水了！盛哥和舟舟的骨相都很絕，穿女裝一定迷死人了。]
[盛哥的骨架有點兒大，cos美少女和公主還是有點兒違和的，像舟舟那麼瘦的身材就剛剛好。/壞笑.jpg]
幾位男嘉賓們還在相互討論，問彼此有沒有穿女裝的經歷。
在場六位，只有韓景初弱弱舉了手，“我之前拍古裝劇反串過一次。”
顧予安：“那你穿上女裝是什麼感受？有沒有覺得羞於見人？”
“一開始肯定是不好意思的，但我照完鏡子就完全沒那種感覺了，像我這麼天生麗質，不當女人簡直可惜。”
韓景初的話說完，大家一起対他翻了白眼。
姜雲庭：“見過自戀的，沒見過你這麼自戀的。”
導演這時拿起喇叭，喊大家過去抽卡。
女嘉賓們都沒什麼心理負擔，就算抽個王子和騎士，那也挺帥的。
“我先來。”池璇自告奮勇。
她走過去，手伸進盲盒箱裡，很果斷抽出一張，“哇！我cos小櫻。”
池璇很開心，対男嘉賓們眨下眼，“我幫你們ban掉一個了。”
顧予安立刻投去一個感激不盡的眼神，“璇姐簡直是救命恩人。”
話剛說完，導演輕飄飄來一句：“我剛剛可沒說一定只有三套女裝，裡邊的角色卡有幾十張，男女裝機率対半。”
話音一落，所有男嘉賓都表現出一副雷劈了的表情。
[哈哈哈哈，導演你是會整人的，該不會男嘉賓全員cos女裝吧？]
[不要啊！！像姜老師那種穿女裝也太辣眼睛了。]
[姜老師：你清高你禮貌謝謝你全家。]
寧語溪是第二個去抽卡的，抽到了一個菲利普王子。
“很好，男裝又少一個。”顧予安無奈攤手。
盛嶼看向旁邊的男生，“緊張嗎？”
紀尋舟下意識點點頭，“當然緊張，我沒辦法想象我穿女裝的樣子。”
“可我還挺期待的。”他旁若無人地低喃。
紀尋舟用胳膊肘碰了下他，提醒他說話注意場合。
怎麼網上吵得越兇，盛嶼當著鏡頭反而表現得越放肆了？
[你們兩個人悄悄咬耳朵以為觀眾聽不見呢？]
[盛哥你到底期待的是什麼？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虎狼之詞。]
[別管，我腦海中已經浮現出幾百種女裝play了，盛哥一定是有點兒變態因子在身上的。]
[好傢伙，幾百種？？確定舟舟還能下得了床？]
[好想看舟舟穿愛麗絲！！不知道導演會不會安排！！]
大家輪流依次上去，很快就要抽完。
戚夢夢抽了套辛德瑞拉，盛嶼、楊軼抽到騎士裝，姜雲庭、顧予安和韓景初抽到的則是王子裝。
最後輪到紀尋舟上場。
頂著大家期待的目光，他毅然決然走到箱子前，將手伸了進去。
“我有預感，舟舟一定會抽到女裝。”顧予安対盛嶼低笑。
“你怎麼那麼確定？”
“導演有可能會対那箱子動手腳啊！這期不能沒有爆點吧？”
顧予安話音未落，紀尋舟已經抽出了他的卡片，看到上面的人物形象，他直接兩眼一黑。
——水藍色齊耳短髮，頭上有兩対犄角，穿著低胸裝和超短裙以及白色過膝絲襪的小神女。
眾人圍過來檢視，個個都看熱鬧不嫌事大地笑出聲。
顧予安甚至還調侃說：“舟舟，你是不是該去墊下胸，有點兒撐不起來啊？”
[啊啊啊！！我夢想成真了！！舟舟竟然真的要穿女裝了！！！]
[是誰瘋了？是我啊！快和我的寶貝舟舟貼貼！！]
[舟舟你一定相信自己，就你這面板和身材，讓身為女生的我都自慚形穢。]
[顧哥的嘴也太損了，就知道欺負老實孩子。]
紀尋舟被大家起鬨，白皙的臉都漲紅了，整個人無措又慌亂。
他擰眉望向導演，只收到一句：“我看好你，加油。”
洪導的臉上露出無害的微笑，伸手為大家指明方向，說：“那邊是換衣間，找工作人員領取好各自的cos服裝，之後會有化妝師為你們搭配妝容，請大家務必認真対待，你們的這身裝扮將會用於我們節目宣傳照的拍攝。”
聽到最後那句，紀尋舟簡直要吐血了。
不光要在節目錄制的時候出醜，還要被拍下照片全網宣傳？
他真懷疑導演這一招是故意而為之了，有可能剛剛箱子裡剩的全都是女裝卡片，為的就是吸人眼球，聚焦爆點。
盛嶼將紀尋舟的卡片抽過去看了眼，“不錯，挺適合你的。”
“你什麼意思？”紀尋舟上下打量他，“我反而覺得你適合，氣質都一樣得清冷。”
盛嶼點了點神女頭上的那対犄角，“有這個，難道不是可愛？”
“那我穿當然就是可愛了，又沒你那種高貴冷豔、清新脫俗的氣質。”紀尋舟輕哼，餘光飛快瞥了下旁邊的人又立刻收回。
盛嶼被他的形容笑到，“舟舟，你這是在罵人嗎？”
[哈哈哈哈，舟舟傲嬌的小眼神好可愛。]
[怎麼回事？聽他們倆小學雞似的拌嘴我也好開心。]
[如此沒營養的対話，我聽得露出姨母笑。]
[如果導演沒規定不能換卡片，你們說盛哥會不會替舟舟穿女裝？]
[呃……那還是別了吧，盛哥哪有那麼嬌軟易推倒的感覺。]
“誰罵人這樣啊。”紀尋舟回頭看一眼攝像大哥，“當著鏡頭我敢麼？”
“看你現在氣得像小鋼炮。”
紀尋舟的兩腮的確鼓鼓得像只倉鼠，他倒也不是生氣，只是在愁自己怎麼穿得出門。
以前看綜藝節目，經常有男明星反串，那會兒他只覺得爆笑，沒想過這得多豁得出去。
“舟舟。”韓景初從後面大步流星走來，自然攬過他的肩，“我敢說你這身cos一出來，肯定斬男又斬女。”
紀尋舟掃了眼他的手臂，不著痕跡地逃開，“我完成任務就行了，誰都不想斬。”
盛嶼盯著韓景初的那條胳膊，倒是很想把他給斬了，斬殺的斬。
[誰注意到盛哥在背後的眼神了？好有殺氣！]
[韓景初能不能別來沾邊！本來看他倆互動很開心的！]
[emmm……就算是戀綜，你也得允許舟舟和其他嘉賓互動吧？]
[我就愛看修羅場，想看盛哥吃醋！]
一行人走去換衣間，工作人員依次把cos交到他們的手裡。
輪到紀尋舟時，工作人員還特意說了句，“紀老師，尺碼可能有點兒小，拉鍊如果拉不上就別硬拉，到時再想辦法。”
這是為女孩準備的尺碼，能不小嘛！
紀尋舟默默腹誹，轉頭対上盛嶼深沉的目光。
他薄唇輕啟，只用口型無聲対他說：“斬我。”
紀尋舟反應兩秒才理解了他為什麼這樣說。
之前他才說他誰都不想斬，現在他竟公然當著鏡頭這樣說，不是調戲是什麼！！
“舟舟，我得好好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避免等會兒愛上你。”韓景初又擠過來，半開玩笑地說。
紀尋舟皮笑肉不笑得扯下唇，“說得好像你愛上我，我就能看上你似的。”
韓景初臉佯裝不高興一垮，問他為什麼。
紀尋舟一歪頭，“我從小看童話書就不喜歡王子。”
說完，他拿著這套神女裝進了他的換衣間。
[舟舟懟得漂亮！]
[不喜歡王子？是說你喜歡騎士対不対？盛哥cos的就是騎士啊啊啊！！！]
[我的天！！鏡頭請切盛哥的臉好不好？讓我們看看這個男人得意的表情！]
[啊！！！我瘋了！！！舟舟這是回應嗎？？]
[你倆暗戳戳的真夠了！！這種小曖昧要甜死誰啊！！]
[這個破班我不想上了！能不能放我去現場磕糖啊？？]
[直接跳過戀愛結婚好嗎？民政局你懂點事，自己過來吧。]
帶上門，外界的聲音隔絕。
紀尋舟的後背靠在門上，心跳仍快得不可抑制。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講出那樣的話，當下是出於本能，並沒有想太多，等到大腦反應過來才意識到，好讓人誤會哦！
將門反鎖後，他清除掉腦海中不相關的想法，迫不及待開啟了袋子，準備換裝。
裡面有藍色的短髮，小鹿犄角，抹胸超短裙，白色絲襪，還有同色系小皮鞋。
特地看了眼鞋的尺碼，竟然是41，他剛好能穿得下。
做了好一番心理建設，紀尋舟還是対自己下不了手，他拿起裙子反反覆覆地看，直到pd在外敲門，催促他快一點，紀尋舟才終於開始換裝。
意外的，那套看起來很緊身的裙子他穿起來剛剛好。
抹胸設計自帶胸墊效果，紀尋舟穿好後，胸肌那一塊自動就膨起來了。
呃……好羞恥。
紀尋舟實在不忍直視。
作為擁有一米八身高的大男人，突然有了溝……
好想找塊豆腐撞一撞。
將後背的拉鍊調整好，保證呼吸能夠不急促，紀尋舟才進行下一步驟。
他彎腰穿上白絲襪，緩緩向上拉的一瞬間，腿很神奇地跟著變得越發纖細。
待女鞋穿上後，紀尋舟低頭看著自己，都有種恍惚。
他好像是看一個女孩子……
而且是網路上那種最斬宅男的型別。
水藍色的短髮剛好遮住耳朵，戴上那対小鹿犄角，會更顯俏皮。
全部整理好，紀尋舟看向鏡中的自己。
被短髮遮住的臉僅有巴掌大，襯得眼睛更圓，鼻子更小巧，連平時都不去注意唇色，此刻看起來也泛著少女般的蜜桃色。
精緻的鎖骨暴露在空氣中，仿若能盛一汪水，往下是一大片白皙的肌膚。
胸口處被擠出淺淺一道溝壑，由白色的荷葉邊勾勒著。
紀尋舟使勁往上提了下，溝僅剩一點點了。
只是，隱藏在波浪裙襬下的奶白色大腿依舊十分晃眼，有過膝襪的中和，看起來又多了幾分俏皮，視覺上來看又細又直。
從沒見過這樣的自己，紀尋舟感覺還挺新鮮，他完全是以欣賞他人的角度対待，鏡子前轉了圈，裙襬都跟著飛揚。
明亮清澈的雙眸溢位笑，他居然覺得自己的這副形象很不錯，起碼比他預想得要好看得多，沒那麼違和。
如果不是做節目，這輩子肯定不可能有機會體驗一次女裝。
“尋舟，好了沒有？”pd又在外面敲門，“大家都換好裝了，就等你了。”
一句話成功將紀尋舟拉回到現實，他邁步就想出去，但那一刻，本能想到自己這樣走路太過於豪邁，於是刻意放慢了步伐。
僅走了幾步，紀尋舟便找到感覺。
纖長的手指搭上門把，蕾絲邊的腕帶隨耳廓藍色的髮絲一同溫柔垂落，拉開門的那刻，走廊的光傾瀉而入。
當紀尋舟走出去，現場所有人的目光紛紛移到他的身上。
驚豔的、震撼的、難以置信的……
全部彙集於一處。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