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霓的聲音細細軟軟,陸廷笙連日的疲累在聽到這句話的那一瞬好像一掃而空。
他有些驚喜的捧起秦霓的臉,輕輕的吻了上去。
這一次做出決定要勇敢面對自己的心之後,秦霓發現她似乎找回了當初在牧馬山時候的性情。
時隔多年,她以為自己已經忘記如何向他表達愛意和想念。
可是在看見他的那一瞬,所有的拘謹,羞澀,忐忑,都消失不見。
然後,她就再自然不過的說出了那句:我很想你。
果然,她的這句話很好的慰藉了懷裡的男人。
“我煮了粥給你,我嘗過了,這次味道還可以。你要不要嚐嚐?”
陸廷笙笑了,眼裡的光溫柔和煦如春風拂面,又似三月桃花灼灼夭夭。
他在小姑娘殷殷切切的目光中嚐了一口,隨即驚喜的比劃出一個大拇指。
“不錯,不錯,我的一一長本事了。”
秦霓頓時有些羞澀,整個人身上都是一種嬌憨的喜悅。
陸廷笙很給面子,把秦霓煮的那一大碗粥都喝光了。
吃過飯,他抱著秦霓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電視裡放著一部男女主顏值很高的電影,名字叫之後。
倆人都沒有說話。
秦霓知道他這幾天累壞了,便輕輕的給他按摩頭部。
不知道過了多久,陸廷笙突然開了口:“想不想和我結婚?”
“啊?”
陸廷笙睜開眼,握住了秦霓的手。
“怎麼不戴送你的戒指?”
秦霓侷促的笑了下:“怕弄丟。”
陸廷笙明顯不信。
“是不是覺得我沒有單膝下跪和你求婚?”
他話音剛落就從沙發上出溜到了地上。
眸目如深淵,藏著兩汪滾燙的深情。
“秦霓,你願意嫁給我嗎?”
秦霓愣在原地,半天沒動靜。
陸廷笙認真的看著她的眼睛,一錯不錯。
半分鐘後,秦霓拉住陸廷笙的手道:“可不可以再等等?”
陸廷笙雖不知道秦霓為什麼要等,可是他已經對如今倆人能這樣相處很滿足,也知道不能把她逼的太緊,於是很是順從的點點頭:“都聽你的。”
秦霓把陸廷笙從地上拉了起來。
剛好這時,陸廷笙的電話鈴聲響起。
他看了一眼便摁了結束通話。
秦霓說:“是不是有事要走了?”
陸廷笙沒有說話,反而把頭枕在秦霓的腿上,環住了她的細腰。
“再等會兒。”
秦霓輕輕的撫摸他的後背。
差不多又過了五分鐘,電話又響了兩聲,便自動結束通話。
秦霓知道,一定是初九在催他了。
她半攏著長髮,俯下身吻上陸廷笙的唇角,然後便被他一口銜住。
一記深吻之後,陸廷笙撥出一口氣,戀戀不捨的坐起來。
秦霓替他整理下領口。
“去吧,少喝酒。”
陸廷笙抱了抱她:“忙完我就回來。”
車子帶著陸廷笙往飯店去。
初九說:“哥,馮家國外那個回來了。”
陸廷笙撩起眼皮看了一眼初九的後腦勺。
“那個雜碎的哥?”
“嗯。叫馮旭。”
陸廷笙淡漠的開口:“然後呢?”
初九目視前方:“他和宋定康會面了。”
陸廷笙沒有說話。
過了幾秒,他薄唇微動:“你是懷疑宋定康會在這個馮旭身上搞事情?”
初九道:“馮剛還在牢裡,那時候因為馮闖的死,他針對過我們,後來自己翻了船,之後看起來是老實了,可是,誰都保不準他還會不會有什麼別的心思。”
“而且,哥,你不是也懷疑過宋定康和馮剛之間的關係?馮闖死有餘辜,如今,馮旭回國,如果要是被宋定康煽動,很難保證他會不會把舊事重新翻出來。另外,乾爹剛剛過世,老大那邊一直防著你,他如今和宋定康是一條船上的,如果老大也攪合進馮家那件事裡,恐怕是對你不利。”
陸廷笙唇瓣緊抿思索著初九說的這些話。
“還有,我發現宋定康一直在不著痕跡的往境外轉移資產。”
陸廷笙說:“他是隻老狐狸,就算是和陸廷敬成了姻親,也不會全心全意的幫他。這是在給自己鋪後路了。雲基金那邊,你查的怎麼樣?”
初九說:“差不多了,如果訊息放出去,能閃他好一下子。”
陸廷笙修長的個手指輕叩著窗戶,外面是流光溢彩的華燈。
“先不急。讓他們憋個大的,省的我們一個一個的解決。”
“哥,還有個事兒。”
“說吧。”
“還是劇組那邊的。”
陸廷笙一聽就拉下臉:“多事。”
“又不是花他們的錢。”
初九嘆了一口氣道:“哥,這事兒其實還真不是錢的事兒。那麼一大幫子人,天天閒著,又不能去幹別的,不怪他們著急。”
陸廷笙沒好氣的說:“你收他們什麼禮了?”
初九無語,耐著性子說:“哥,你不如問問嫂子的意思,我倒是覺得嫂子恐怕是願意回劇組的。”
陸廷笙腦海裡翻出他回到秦霓公寓時候,茶几沙發上擺著的劇本。
“嫂子是因為乾爹過世,她知道你傷心,心疼你,我猜她一定是想多陪陪你,所以才沒有和你提回劇組的事情,但是,她一向做事情認真,有始有終,她能復出拍戲不容易,那是她很熱愛的工作,現在卻只能窩在那個小公寓裡,未免有些委屈。所以,我覺得你還是問問她吧。”
陸廷笙沒有立刻反駁,心裡卻在反思初九說的話。
反思的結果就是,他竟然覺得初九說的的確有道理。
他不是不知道秦霓曾經有多喜歡演戲。
他知道那是她的夢想。
“我考慮考慮。”
初九一聽他這麼說,就知道自己的話他聽進去了,便也不再多說。
突然,陸廷笙發癔症似的用腳踹了踹駕駛座的後背。
“你什麼時候這麼瞭解我老婆?”
一句話,初九的冷汗瞬間冒出。
他暗罵自己真是閒的慌。
“哥,我和嫂子也算是相識多年的朋友。再說了,你倆不好的時候,她還是願意和我說話的。”
“啪!”
初九後腦勺捱了不輕不重的一下。
“我和你嫂子什麼時候不好了?別特麼胡說八道!我倆好得很。”
初九咬著後槽牙說著昧良心的奉承話:“對對對!您倆人是天下第一好。”
倆人在車上輕描淡寫的探討如夢劇組什麼時候可以復工的時候,殊不知導演副導演已經到了海城,準備了一堆的措辭要面見投資人上訪陳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