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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1章 我回來了

容酌回來以後,一切都變得井然有序了起來。

一眾屬下看到容酌的時候,個個熱淚盈眶,就連浮生宮的諸位見到容酌都像是見到了主心骨。

寧浮闕不在,阮溱昏睡,容酌就是她們的主子。

大家欣喜於容酌的平安歸來,遺憾的是,容酌回來了,而寧浮闕仍舊尋不到一點蹤跡。

據楹搖所說,寧浮闕就好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怎麼找都找不到一絲有關她的足跡。

戚國的禍事是了結了,寧浮闕卻不見了,這個代價是否太大了一些。

幽以等人年紀小,不知道,但無虞等人自幼跟隨寧浮闕,有些事情只能藏在心底。

寧浮闕的身份特殊,她不會死,最壞的結局……不過是如數年前那般,失去記憶,在塵世的某一處漂泊。

大家只能日復一日的找著,期盼著她能夠早日回來。

不過寧浮闕武功高強,無虞等人再擔心,近段時日也無法親自前往尋找,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橫亙在她們心頭。

上天終歸是厚待阮溱,在折磨了她數年之後,給了她一條生路。

容酌尋了兩世,幾欲放棄時,終於找到了可以不用血陽葉丹參治癒阮溱心疾的方法。

雖然代價有些大,但一切都值得。

無極境沒有冬季,白日裡頭的溫度與晚間相差不大,是個舒服的好地方,也是個供體弱之人休養的最佳之地。

境內子民大多長壽,老人活過百歲已是尋常。

如果南榮業沒有來阮溱面前發瘋,依著以往對無極境尚佳的印象,容酌本想陪著阮溱在無極境多待一些時日。

心疾痊癒以後,阮溱還需要很長很長一段時間的休養,無極境確實是個合適的地方。

不過就如今的情況來看,若不是阮溱的身子經受不住奔波趕路,驟然改變所處的環境於她身子也多有壞處,容酌只想帶著她離這裡遠遠的。

容酌守了阮溱沒一會兒,她就從昏睡中醒了過來。

一睜眼就看到朝思暮想的人,阮溱的杏眸倏地紅了,眼睛一眨,晶瑩的淚珠就順著她的眼角滑落。

下一刻,她感覺眼角傳來一陣溫熱。

是容酌輕輕吻去了她眼角的淚。

“溱溱不哭……我回來了。”

我回來了……

自容酌回到十九洲以後,阮溱每晚都會夢到以往容酌外出歸家時與她說的那一句“我回來了”。

夢裡的她心安,夢外的她惶恐。

每每醒來,往身側一看,無人的落寞瞬間侵襲阮溱的全身,那滋味屬實不好受。

現在她盼著的人終於回來了,好好的,就在他的面前。

他回來了……她沒有克他,也不會克他……

是嗎?

容酌動作小心地將阮溱抱進了自己的懷裡,讓她靠在自己的胸膛上,呼吸能夠更加的順暢一些。

感受到掌下清瘦無比的身軀,容酌心中酸澀的厲害。

懷裡的人兒還在輕顫,低低的啜泣聲不斷傳入容酌的耳中,直把他的心從高處狠狠地往下扔,一片鮮血淋漓。

“阿酌……”

阮溱嗓音沙啞低弱,用沒有受傷的手輕輕拉住容酌的衣角,只一遍遍輕聲喚著此生最讓她安心的存在。

“嗯,我在,溱溱不難過……”

容酌一遍遍的應著,他輕輕貼著阮溱的額角,嗓音溫柔似水。

“你怎麼才回來啊……”

阮溱臉上的淚水被容酌極盡珍重且小心地擦去。

她不能哭的,現在心口已經開始有些難受了。

但是她真的忍不住。

直到如今,她心裡是真的覺得委屈了。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她?

“對不起,溱溱,是我回來太遲了……”容酌一手撫在阮溱蒼白的側臉上,讓她輕靠在自己的胸膛上,語氣歉疚疼惜,“讓我們溱溱受委屈了,是我不好。”

“以後絕對不會了,溱溱這次原諒我好不好?”

他哄著阮溱,修長的手指撥去阮溱因為沾上淚水而貼在臉上的髮絲。

“嗯……不是你的錯,你也不想的,我就是太想你了……”

阮溱搖頭,她沒有要責怪容酌的意思

容酌去十九洲是有要緊事的,去禁地也是為了她,只是出了誰都沒有意料到的變故而已。

他已經用了最快的速度趕回來了。

她只是……只是太想他了……

阮溱的眼睛紅通通的,好看的鼻尖也是紅紅的,讓人看一眼就心疼。

幸虧血玉鐲的作用已經被激發,不然她這樣哭可不行。

阮溱只會對容酌哭,在外面,她一向很堅強,只有涉及到他的事情,她才會感到難過不安。

容酌知道,他什麼都知道。

正是因為知道,所以他就是再心疼,也不拘著阮溱流淚。

他的溱溱確實太委屈了。

“我也很想溱溱,日日都想……”

十九洲的禁地存在了近千年,從未有人踏入,裡面沒有所謂的寶物,但確實兇險。

若不是心裡始終掛念著阮溱,容酌想,他或許不一定能夠完好無損的出來。

正是因為有阮溱支撐著他往裡走,他最終才能找到那一線生機。

於阮溱,更是於他。

容酌哄了阮溱許久,見她情緒逐漸平靜下來以後,喂她了吃點東西,又喝了藥,兩人就依偎在一起輕聲說著話。

遇到容酌以後,阮溱不再是以前那個把所有委屈都憋在心裡的人,她會主動將自己所想告知容酌,不讓容酌猜。

其實受到委屈的時候,自己一個人沒有什麼,直到看到親近依賴的人,那股委屈就好像翻了好多倍一般。

阮溱本以為自己能夠很平靜的說出那日南榮業說的那些話,然而她高估了自己。

病中之人本就脆弱,何況南榮業的話都是專挑阮溱的痛處扎。

“他怎麼能,怎麼能那樣說我?我明明什麼都不想要。”

阮溱被割了口子放過血的那隻手被容酌握在掌心,她感受著男人的掌心的溫度,不由地用上了一些力回握住他,語調委屈輕弱。

“江籬說,在這裡對我的身子有好處,我便留了,不過十餘天我就會離開了,那日與南榮家主說的那些話,也是想她繼續自己的生活,不用活在對我的愧疚中,後來的事……我也不想的。”

南榮沅渺昏迷是與那日的談話有關,對於造成這樣的結果,阮溱感覺很歉疚。

阮溱知道南榮業愛女心切,但那不是他來傷害她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