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海瑞的卓越成就相比,他步入仕途的歷程似乎顯得頗為坎坷,與歷史上眾多精明能幹的名臣相比,他的起步顯得不那麼靈光。
與其他傑出的名臣相比,他們往往被描繪為“自小便才智超群”,在年少時就嶄露頭角,風光無限。然而,海瑞的仕途卻與眾不同。他在三十七歲那年才成功考取舉人,更晚在四十一歲之際,才首次踏入官場,開啟了他的政治生涯。
此人直至近四十歲方踏入公務員的行列,待到四十有餘才正式踏入單位的大門。無論從哪個角度審視,都極難將其與“年輕有為”或“意氣風發”等詞彙相提並論。
海瑞在年屆四十一之時,終於獲得了官職,然而,這個職位並非顯赫的實權大官,而僅僅是在福建南平縣擔任的一個八品教諭,官職低微。
【這個官是幹什麼的呢?】
假設某個縣域內僅設有一所高階中學,那麼海瑞身為教諭的角色,或許可以類比為這所高階中學的掌舵校長。反之,若該縣內有多所學校並存,那麼海瑞的教諭身份則更接近於縣教育行政部門的首腦,即縣教育局局長。
他的工作職責,簡而言之,便是確保福建南平縣內的“高中生”群體能夠專心致志、勤奮學習,不斷追求進步,實現自我提升。他肩負著引導學生們樹立正確的學習態度,培養他們良好的學習習慣,促使他們每天都在知識的海洋中汲取養分,不斷成長和進步的重任。
然而,與如今的高中生大相徑庭的是,海瑞在擔任教諭的時期,他所面對的生員們不僅在年齡上參差不齊,而且幾乎每位都帶有一種濃厚的社會氣息。
在那個時代,一旦成功考取生員,便意味著邁入了某種社會階層,雖不能單憑學問高低來衡量一個人的價值,但至少也是具備一定的社會地位的。同時,身為生員,必定深知各種社交禮儀與人際往來的規矩,善於應對各種人情世故。
在海瑞執掌教諭一職的時期,全國各地縣學普遍存在著表面形式化的問題。學子們常常無故請假,甚至曠課現象屢見不鮮,而找人代考更成了司空見慣的事情。
終究教諭這一職位不過如同微不足道的芝麻般渺小,僅位列八品,其個人的前程亦顯得頗為侷促。相較之下,那些學子們卻擁有著無限可能,說不定某日便能一舉中得進士,從此便如麻雀蛻變為鳳凰,扶搖直上。面對這樣的未來潛力股,又有誰會願意與他們斤斤計較呢?
然而,海瑞卻與眾不同。他剛一履職,便毫不鬆懈地依照《大明律》對生員進行有條不紊的管理,處處展現出一絲不苟、公正無私的工作態度。
必須承認,學習這一過程,在有無他人督促的情況下,其效果間的差異顯著而不可忽視。
自從海瑞擔任南平縣教諭一職,他對生員們的管理嚴格且精準,雖然起初使得他們倍感壓力,甚至有些許的怨言。然而,在這種嚴謹的學術氛圍中,生員們的學識和能力均得到了顯著提升,這種進步明顯且可觀。海瑞整頓學風的事蹟不僅在南平縣內傳為佳話,更在周邊的縣域廣為傳播,引發了廣泛讚譽和效仿。
然而,真正使海瑞名聲遠揚的事件,是他堅決拒絕超越常規禮儀向上級行跪拜之禮的壯舉。此事發生在海瑞在南平縣擔任教諭一年之後,當時他的直屬上司延平府視學即將前來視察工作。
我們小時候的記憶中,學校總是充滿了忙碌與緊張。每當聽聞領導即將蒞臨檢查,全校師生便會迅速行動起來,進行一場大掃除,同時加強現場紀律的管理。那種場面,總是熱鬧非凡,彷彿整個校園都在沸騰。其實,這種場景在海瑞所生活的那個時代也頗為相似。每當上級官員下來巡視,人們也總會做些準備工作,以確保一切井然有序。
海瑞獨具一格,他自信於平日裡的辛勤工作,故而未刻意安排突擊性的整頓來應對上級的檢查,而是以常態化的風貌靜待考察。更為別緻的一幕是,當延平府的視學蒞臨學官署之際,海瑞與兩位副手共同迎候。有趣的是,兩名副手一見到領導便屈身下跪,唯獨海瑞屹立其中,僅以禮貌之姿行了個禮。
儘管明朝開國伊始,出於彰顯尊師重教的價值觀,明文規定學官們在學署與上級官員會面時,不必行下跪之禮。然而,明朝的讀書人卻展現出了出乎意料的“謙卑”姿態。他們為了表達對上級的“尊崇與敬畏”,大多選擇忽略這一規定,每當在學署偶遇上官時,多數仍會習慣性地直接下跪行禮。
海瑞堅決地堅守自已的原則,拒絕下跪,這一舉動使得在場眾人皆感意外,陷入了短暫的茫然。延平府視學望著孤零零站立的海瑞,又瞥見他身旁那兩個已屈身下跪的副手,心中的不滿瞬間化作了苦笑:呵,真是有趣,這三人站立的姿態,不正是一個活脫脫的“山”字筆架嗎?
這其中的原因並不難理解,畢竟在當時的場景中,海瑞的兩旁,副手們俯身跪拜,姿態極為謙卑,彷彿兩座低矮的山峰。而他自已則矗立中央,身材高大挺拔,猶如一座巍峨的山嶽。這般景象,遠遠望去,恰恰構成了一個“山”字型的筆架形象,既生動又形象。
然而,海瑞在拜見延平府視學時,卻選擇以鞠躬代替下跪,這讓視學感到顏面盡失。因此,他連當地官員精心籌備的歡迎宴會也未曾出席,只是匆匆走過一圈便離去。而海瑞的這一舉動,也讓他在官場中聲名遠揚,更有人為他取了個別號,喚作“海筆架”。
聽聞海瑞的盛名後,諸多官員心存疑慮,遂紛紛親自前往南平縣學署一探究竟。無論到訪的是知府還是更高階別的道臺,無論其官職如何顯赫,海瑞始終堅守自已的原則,僅以長揖之禮相待,並未下跪拜謁。此舉不僅未損其聲譽,反而使得海瑞的名聲愈發遠播,備受世人讚譽。
鑑於海瑞聲名遠揚,且在公務中始終秉持嚴格監督與勤奮工作的原則,確實取得了顯著成就。儘管他未曾下跪,但上級們並未因此責備他,反而認為他是一位難得的賢才,紛紛向朝廷推薦保舉海瑞。
【不講“規矩”的縣官】
海瑞的運氣實在值得稱道,經過上級與言官們的鼎力推薦,他在南平縣教諭的崗位上兢兢業業地耕耘了五年之後,終於迎來了人生的新篇章,被提拔為淳安縣縣令,繼續施展他的才華與抱負。
淳安縣縣令這一職位,無疑是一塊頗具誘惑的“油水地”。之所以如此,原因在於淳安縣所處的地理位置,乃是當時的水陸交通樞紐,諸多官員出差之際皆會途經此地。在海瑞接任縣令之前,歷任淳安縣令都習慣花費大量銀兩來打理當地的驛站。每當有官員在驛站停留休憩,他們不僅提供豐盛的飲食款待,更是在官員離去之際,慷慨贈予一筆不菲的禮金。
無論如何,這些開銷都是源自於縣府財政的支出,無疑是朝廷的銀兩。對於利用公款來擴張人脈的行為,誰會拒絕這樣的誘惑呢?然而,自從海瑞赴任淳安之後,他以實際行動向眾人昭示:抱歉,我這個不隨大流的“傻子”來了。
在海瑞上任淳安主政之初,他採取了一項出人意料的舉措,讓許多人感到震驚——他毅然決然地廢除了自已的“常規福利”。
眾所周知,明朝時期的官員薪資水平普遍偏低。以縣令為例,其月薪竟然不足五兩銀子,這一數額在現今的貨幣體系中大致可換算為人民幣一千元左右。
微薄的薪酬,在人口眾多的家庭中,即便是勉強維持日常的飯食都顯得捉襟見肘,更何談滿足一個縣令的日常生活所需呢?因此,古代的縣令們大多並不依賴朝廷的俸祿來維持生計,而是透過各種名目的“慣例性”收入來支撐自已的生活。
那麼,“常例”一詞究竟如何理解呢?通俗來說,它指的是那些透過玩弄文字遊戲或創設各種名目而得來的不正當收入,也就是我們通常所說的灰色收入。
例如,在收取農民的稅糧時,他們可能會額外增加一些名為“審定錢”的賬目費用;而在收取絹布等物品時,他們往往會先挑選一批作為“樣品”私自佔為已有;更令人驚訝的是,當百姓前來告狀時,他們也不忘收取所謂的“審理費”,這似乎已經成了他們的一種習慣。
除了常規的稅收和錢糧徵收外,有些人企圖透過巧立名目、花樣百出地從農民和商戶手中搜刮錢財。
然而,這些以這種方式獲得的錢財,縣令無法獨自據為已有,而是需要與縣丞、師爺等縣衙中的同仁共同分享。當然,在這份分享中,縣令自然會佔據最大的份額。
海瑞抵達淳安後,首要之舉便是毅然廢除那些所謂的“常例”,嚴明表示除卻官俸之外,自已絕不會多取一絲一毫的額外之財。
起初,眾人皆以為海瑞關於取消“常例”的言論只是空談,畢竟他每月的俸祿尚不足五兩銀子,連自已的生活都難以維持。然而,海瑞的行動迅速打破了他們的疑慮,讓他們真切地感受到,這位縣令並非戲言,而是真心實意地要廢除這一慣例。
海瑞入住縣衙後,他並未滿足於現狀,而是迅速在縣衙內開闢了一片二分地的荒地,親自動手種植起了各種蔬菜,如蘿蔔、白菜和豆角等,展現出了他勤勞與自給自足的生活態度。
此時眾人才恍然大悟,自從此人走馬上任以來,竟未曾嘗過一口肉食,甚至他的全家都跟著他一同品嚐粗茶淡飯與鹹菜。他這種極度節儉的生活方式,使得他那不足五兩銀子的微薄俸祿,似乎也能支撐起生活的重擔,真的能夠維持生計。
此刻,淳安縣的官吏和文書們紛紛表示不滿!海瑞自已不貪圖享樂也就罷了,他居然還要阻止大家謀取私利,難道他想讓大家陪他一起過清苦的生活,吃粗糧咽菜葉嗎?
縣丞與主簿兩位能動彈的官員,接連尋找機會調離此地,而衙門內的衙役與書辦們眼見著毫無利益可圖,也都相繼辭去了職務,不再繼續工作。
然而,海瑞始終是海瑞,他並不會強求挽留離去者,反而會繼續招募新的成員來彌補空缺。對於那些難以找到合適人選的工作,他更是會毫不猶豫地親自上陣。更為有趣的是,儘管海瑞常常因為繁忙的公務而在縣裡四處奔波,但他依然會擠出時間,精心照料他那二分地的菜園子,使其煥發生機。
海瑞對自身都如此嚴苛,對待過往官員在驛站內的待遇更是毫不含糊。他在廢除“常例”後不久,便果斷取消了淳安驛站給予官員的優待政策,將一切標準降至朱元璋時代所規定的食宿水平,確保公平公正,不留特權餘地。
由於這件事情,海瑞還曾與他的上級浙直總督胡宗憲有過一次深入的交流。
話說胡宗憲的兒子自家鄉啟程,一路行來,所經之處,地方官員無不恭候有加,設宴款待,盛情難卻。不僅如此,他們更是慷慨解囊,送上財寶銀兩,以示敬意。這般待遇,可見胡宗憲的威望與影響力非同一般。
然而,當胡公子抵達淳安縣的驛站時,他的期望卻遭到了極大的落差。當地的驛站僅按既定規矩為他提供了些許簡樸的食物,既無豐盛的大魚大肉,也未有熱忱的歡迎儀式。這突如其來的待遇令胡公子大為不悅,他憤然站起,猛地一揮手臂,將眼前的桌子掀翻在地,怒斥道:“你們竟以這種方式來試探我這幹部子弟嗎?!”
情緒失控的胡公子憤怒至極,他不僅猛地掀翻了桌子,更是命令僕人對驛站的工作人員進行了一頓嚴厲的毆打。
此事迅速傳到了縣令海瑞的耳中,他果斷行事,沒有絲毫猶豫,即刻率領手下將胡公子緝拿歸案。
在網路上,有些觀點認為海瑞是一個拘泥於固定思維模式,不懂得靈活應變的人。然而,這種觀點實際上有待商榷。事實上,海瑞更多的是堅守原則,而不是缺乏人情世故的理解和處理能力。他並非那種毫無變通之道的“死腦筋”,而是在堅持原則的同時,也能夠靈活應對各種情況。
從他處理胡公子事務的巧妙手法中,我們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的機智和精明,簡直比猴子還要狡黠。海瑞果斷地捉拿了胡公子,不僅將其隨身攜帶的金銀財寶悉數收繳,更是巧妙地安排人手,一路將他穩妥地護送至胡宗憲的軍營之中。
海瑞在寫給胡宗憲的信中表達道:有一人竟敢冒充您的公子,以您的名義四處行騙,嚴重玷汙了您的聲譽。以我對您家教的瞭解,您絕不可能培養出如此蠻橫無理的子女。因此,我現已將此人捉拿歸案,並特地將其交由您處置,以示公正。
在胡宗憲奮力抵禦倭寇的緊要關頭,胡公子竟然如此高調地前去尋找父親,這無論從保障安全的角度,還是顧及社會輿論的層面,都是極為不適宜的。儘管海瑞毅然決然地收繳了胡公子所攜帶的金銀財寶,但他卻採取了較為巧妙的方式,將胡公子以“攜帶贗品”的緣由送抵胡宗憲的軍營。這樣的做法,既在一定程度上維護了胡宗憲的聲譽與尊嚴,也確保了胡公子的人身安全,可謂是兩全其美。
因此,當胡宗憲接到兒子,並瀏覽了書信的內容後,他並未對海瑞產生責備之情,反而是以輕鬆一笑來應對,盡顯其寬容與豁達。
然而,海瑞的這一行為無疑給胡宗憲留下了難以忘懷的深刻印象。某次,當海瑞因母親生辰之際購買了兩斤肉時,訊息傳到了胡宗憲耳中。他竟帶著幾分戲謔和好奇,向同事們低聲笑道:“你們聽說了嗎?海瑞居然破天荒地買了整整兩斤肉!真沒想到,他海某人也有品嚐肉食的一天啊!”這番話中透露出胡宗憲對海瑞這一異常舉動的驚訝與調侃。
海瑞的清貧,在官場中早已傳為佳話。每逢佳節或上司誕辰,眾官員皆以金銀財寶、珍貴禮品相贈,以表敬意。唯獨海瑞,與眾不同,他僅以書信致以誠摯的祝福,從未隨波逐流,迎合世俗的送禮之風。
尤為突出的是,當左副都御史鄢懋卿南下巡查鹽務之際,海瑞所展現出的應對策略與智慧。
鄢懋卿,身為嚴嵩的心腹重臣,曾一度執掌兩浙、兩淮、長蘆、河東四地的鹽運司鹽政大權,其權勢之盛可謂一時無兩。然而,他在私生活中卻極盡奢華之能事,作風糜爛至極。每當他巡視各地,所經之處,各級官員為求其青睞,在接待之時往往不惜耗費萬金,極盡討好之能事。
由於海瑞堅決廢除了所謂的“常例”,因此這筆款項他並非不願支付,而是實際上即便有意願,也無法籌措得到。
面對這樣的困境,該如何應對呢?然而,對於海瑞而言,這似乎並不是一個難以解決的問題!
在古代,每當官員即將外出巡視之際,必先頒發一紙告示,其中字裡行間透露出其對百姓的深厚關愛,並強調自已不願鋪張浪費,更不希望因自已之行而打擾到民眾的正常生活,盡顯其親民之姿。
在收到這份檔案後,海瑞迅速作出回應,他向鄢懋卿呈上了一份公開的信件。在信中,海瑞首先不吝言辭地對鄢懋卿的檔案精神給予了一番讚美。然而,緊接著他話鋒一轉,提出了自已的疑慮:大人您一向聲稱自已愛民如子,崇尚節儉,不喜歡鋪張浪費。但我聽聞,在您的旅途中,各地為您準備的宴席規模都相當龐大,動輒幾十桌之多,甚至有些地方連您使用的尿壺都是鑲有金邊的。這讓我作為下屬感到非常為難,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我是應該按照您檔案中所倡導的精神,進行簡單樸素的接待呢?還是應該遵循這些傳聞,以超高的規格來款待您呢?
鄢懋卿在受到嚴厲駁斥後,頓時啞口無言,隨後的旅程中,他不僅刻意避開了淳安,更是連淳安所屬的嚴州府都遠遠地繞了過去,唯恐再遭遇類似的尷尬局面。
海瑞倒是顯得無所畏懼,但他的上司嚴州知府卻是憂心忡忡。嚴州知府急忙召來海瑞,一頓責備如疾風驟雨般落下:“你不拿那份好處,我自然懶得理你,但你若是阻撓了鄢專員的權益,我還怎麼指望仕途上的升遷?你究竟還懂不懂朝廷的規矩了?”
史書中描繪海瑞的回應是“但見其面色凝重,身形筆直而跪,始終未曾出聲辯解”;他莊重地跪在那裡,背脊挺直,倔強地緊抿雙唇,不吐一言。
【眾人花錢火焰高,成就海瑞】
鑑於海瑞在淳安縣政績顯著且備受民眾愛戴,嚴州知府雖心存不滿卻苦於無確鑿證據以治其罪。在無計可施之際,知府轉而聯絡了若干同樣對海瑞抱有微詞的官員,共同商議對策。他們普遍認為,既然無法直接對付海瑞,也難以將其罷免,那麼或許可以考慮花些銀兩,疏通關係,設法將他提拔至別處任職,只要不再留在本地即可。
當時,浙江的官員們紛紛響應,他們聯手向朝廷遞交奏疏,共同推崇海瑞,稱讚他才華卓越、品德高尚,強烈請求朝廷能將這位傑出的官員提拔至中央,以更好地發揮其才能,為國家和人民貢獻力量。
在那個時候,大明的高層已經對海瑞的廉潔奉公與卓越才能有所耳聞,他們深感這位官員的出色表現值得更高的職位,因此有意提拔他。經過一番商議,他們決定晉升海瑞為嘉興通判,以此彰顯他的才華與貢獻。
聽聞此訊息,浙江省的官員們瞬間驚慌失措,心中暗自叫苦:糟糕!這下可真是弄巧成拙了,若是他繼續在浙江擔任通判一職,後果將不堪設想啊!
他們急忙尋求鄢懋卿的協助,經過一番運作,終於將海瑞從浙江調離,改為赴吏部候任,隨後轉至江西興國縣擔任知縣一職,至此總算是成功地將他調離了浙江。
興國縣與淳安縣相比,確實顯得頗為遜色。在那個時候,交通狀況極為落後,土地資源也相當貧瘠,擔任那裡的知縣可謂是一項艱辛無比的任務,甚至到了連些許利益都難以攫取的地步。然而,海瑞卻對此毫不在意。一旦接到任命,他便毫不猶豫地踏上了前往興國縣的路途,以雷厲風行的姿態迅速上任,準備迎接未來的挑戰。
抵達興國縣的海瑞,再度展露了他的不凡之舉——致力於土地丈量工作,力求精準無誤!
大明盛世之下,諸多權貴顯貴為了私利,紛紛採取欺詐、隱瞞、挪移等種種手段,掩蓋自已佔有的土地真相,進而將本應由他們承擔的賦稅重擔轉嫁至無辜的平民百姓。為了糾正這一不公現象,海瑞果敢地推行土地重新丈量、賦稅核實的舉措。此舉不僅有助於減輕平民百姓沉重的經濟負擔,還為國家帶來了稅收的增長,實乃一項對國家和人民均有益處的善舉。
在此期間,他還創作了《興國八議》一文,文中他積極倡導進行深層次的改革,力主剔除當時社會所存在的種種隱蔽規則。他強調,無論大小事務,都應嚴格遵循《大明律》的規定來執行,以確保社會秩序的公正與嚴明。
這一子,令江西的官員和豪強大戶們心驚膽顫,這位新來的知縣顯然並非善類,他懷揣著雄心壯志,一副勢必要打破眾人安逸生活的模樣,彷彿要將大家的“金飯碗”徹底砸碎。
在興國縣,海瑞履任知縣尚不足兩年之際,土地重新丈量工作已接近尾聲。然而,此時他的上司卻與當地的權勢豪族暗中勾結,不惜動用財力與人力,買通京城內的權貴,匆忙為他謀取更高的官職。他們以海瑞“政績卓越”為藉口,將他調至戶部,擔任六品主簿一職。這一舉措顯然是對海瑞的一次政治操作,旨在將他從地方調離,以避免他繼續深入調查和處理土地問題,從而維護了那些豪強大戶的利益。
【寫在最後】
現如今,網路上充斥著大量關於人情世故的“教學”聲音,然而,即便是回顧至像海瑞所生活的那個充滿腐化的時代,我們也不難發現,那些真正具備實力與高尚品德的人,即便他們對於世俗的人情世故不甚瞭解,也依然能夠贏得他人的讚賞與尊重。
一個人若是過分通曉世態炎涼,未必能贏得他人的青睞,反而可能因顯得過於圓滑而讓人心生疑慮。然而,海瑞的仕途卻恰恰得益於他的“不諳世事”,僅憑堅定的原則和出眾的才能,便足以令人對他刮目相看,讚歎不已。
然而,海瑞的頻繁升遷卻從側面折射出大明官紳們的複雜心態:他們雖對海瑞的清廉正直由衷敬佩,卻又不願將其留在自已身邊共事。
用現代流行的語言來描繪,對於那時的官員和士紳們來說,雖然他們口頭上強調清廉自律,但這更像是一種表面的展示。實際上,貪汙腐敗才是他們生活的真實寫照,這成為了他們實際行為中難以割捨的一部分。
話語和行動常常存在差距,這一點自古至今,無不如此。人們可能會口若懸河地談論著各種理念和計劃,然而真正付諸實踐時,情況卻往往不盡如人意。這便是所謂的“說是一回事兒,做又是另一回事兒”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