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執月也是被裴直來給四姐姐提親的訊息給衝昏頭,忘了今日她揍了喬禮傑之事。
如今喬承宗帶著喬禮傑來了,卻正好又趕上了裴直來提親。
姜執月不由得愈發厭煩喬家人。
喬夫人就在國公府裡住著,便是不知道喬承宗帶著喬禮傑來做什麼。
裴直來提親的事她總是知道的,竟也就這樣不知會一聲就說要來賠禮道歉!
真當國公府的人是泥人捏的沒脾氣不成!
姜執月隔著屏風看了正廳那邊一眼,拉著姜宛白就往外出去,這話不適合在這說。
姜宛白被她拉著走,也不知為何也拽了姜芙瑤一下。
姜芙瑤為了不驚動正廳,只能順勢起身一塊兒跟著去,免得弄出大動靜來。
姜執月在正院後側院,把揍了喬禮傑的事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
姜宛白頓時面沉如水,先是看向姜執月:“你為何不早來與我說!”
姜執月遲疑了一下,“四姐姐這幾日見到舅爺家的人高興,我……”
姜宛白冷哼:“你人都打了,還怕我不高興?”
姜執月微微垂眸,姜宛白看得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上前抓住姜執月的手,用力地掰開她的手掌心,拍了她一下。
姜執月吃痛,還是沒收回手。
姜宛白都氣笑了,扭頭看姜芙瑤:“你看她這個倔牛的樣子,跟小時候一模一樣!”
“你就不能多信我一點!”
“你我姐妹一同長大,小打小鬧是有,可我幾時懷疑過你的人品?”
“這件事分明就是表哥不對,你打得好!他該打!”
姜宛白自然是傲氣的,她哪怕是很喜歡舅舅一家子,也可沒有到讓表哥把自已和阿嬋評頭論足一番還不生氣的地步。
誰好人家表哥會這樣說自已的表妹?
他就不是個好東西!
比起這個,姜宛白更氣的就是姜執月!
她居然沒有一回府就告訴自已!
難不成自已是那種不講理的人,會因為這責怪她嗎!
姜宛白這麼想著,眼睛都氣紅了,果斷撒開姜執月的手。
姜執月怔怔地看著姜宛白,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還是姜芙瑤先安撫了姜宛白幾句,又對姜執月使了個眼神。
姜宛白在氣頭上,見狀,冷然道:“快別給她使眼神了,咱們就是小人,全然不識好歹的。”
姜執月一聽這話就知道姜宛白是氣大了。
她不再猶豫,同姜宛白解釋道:“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不想掃四姐姐的興。”
“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請四姐姐原諒我。”
“以後再不會如此了。”
姜宛白氣勢洶洶地盯著她:“你說清楚,再也不怎麼?”
“再也不會瞞著你什麼了。”
姜執月坦誠地看向姜宛白,態度十分誠懇。
姜宛白也沒有硬要跟姜執月追根究底,她也知道,自已從前做了不少針對阿嬋的事情,也難怪她把握不了自已的心情。
“罷了罷了,原諒你,這件事我也有錯,各打五十大板,就此揭過了。”
姜宛白嘀嘀咕咕地說了一句。
姜芙瑤聽得清清楚楚,驚訝地看著她。
姜宛白看了回去:“幹嘛這麼看我啊。”
“四姐姐,還有自已認錯的一天?”姜芙瑤稀奇道。
姜宛白立時就要翻臉,姜執月忙攔住她:“四姐姐,四姐姐,這會兒不是鬥嘴的時候。”
姜宛白沒好氣地看她倆一眼:“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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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廳,老太君與康山郡王妃坐在上首,兩側分別是姜二爺夫婦和裴直父母,再往後站著的就是小輩。
姜宛白自然不在,姜二爺身後站著的是姜容卓。
裴直站在自家父母身側,儀態如青竹挺拔,氣質如玉般溫和。
康山郡王妃說話十分謙和,言語之間也是將沒見過面的姜宛白捧上了天。
言老太君神色溫和,與康山郡王妃說得有來有往。
原本兩家人說話尚可,剛進入正題,就聽到小廝傳來的那句。
姜二爺面上笑意淡淡,看了那小廝一眼:“不見府中有客麼,莽撞前來,驚擾貴客。”
“齊盛,是你失職。”
齊盛是新提上來的副管家,先前那個秦副管家已經被老太君下放到莊子裡去了。
齊盛當即命人上前堵嘴押走了這小廝。
小廝是收了喬家人好處,故而大著膽子上前來的。
想著二爺好說話,想必也不會有什麼責罰。
誰料今日二爺大發雄威,這小子撞在槍口上,也正好成為齊盛當上副管家的第一把火。
他的下場不會太好。
姜二爺面不改色,裴家人也只當做是沒有這個插曲。
喬氏略有幾分坐立不安,可看著姜二爺不動如山的樣子,她也知曉,今日喬家是不可能在國公府討到好了。
當下最緊要的,還是宛白的婚事。
裴直出身刑部,對細節很是留意。
他剛剛就聽到了喬家人來向四小姐和六小姐賠罪。
裴直留了個心眼。
但這會兒不是搭理這件事的時候。
上首老郡王妃話已經鋪墊完了,裴直便主動開口求親。
姜宛白與姜執月等人再度進了屏風後時,只來得及聽到裴直一句‘此生絕不納妾,再無二色。’
姜宛白下意識尋聲看去,卻被屏風阻礙了視線。
她心中有幾分猶疑:他就這麼喜歡她嗎?見一面,就不要再也不要其他人了?
正廳這邊提親的話題進行得很順利。
而喬家人則是被齊盛攔在了花廳,另派了侍衛過來守著。
喬承宗的臉色在齊盛派了侍衛過來之後難看到了極致。、
他從未受此奇恥大辱!
齊盛冷漠地看著花廳之中的喬家父子,明知主家在待客,竟還買通小廝去報信!
這種明著噁心人,給貴客上眼藥的拙劣手段真是叫人歎為觀止!
更是在打他這個新管家的臉!
齊盛在想,怎麼會有如此損人不利已的厚顏無恥之人!
再轉到正廳這頭,言老太君聽到裴直說再不納妾時,看向裴家長輩。
康山郡王妃神色如常,世子夫婦也仍舊面帶淺笑。
姜二爺嘴角彎了彎,看向裴直:“裴賢侄俊才,我已知你誠心。”
“只是小女的婚事,也得她自已點頭了才算。”
裴直坦然迎上姜二爺審視的目光,“這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