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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她的命真好呀

那日賞花宴的事兒就像是石子投湖,激起幾層波瀾之後,再無後續。

姜執月也與父兄一塊兒去過了虞府的喬遷宴。

之後沒幾日,喬家的人也到了。

因喬家在京中的舊宅久未居住,已經荒廢多年。

哪怕喬家人提前安排人去修整了也沒有這麼快。

是以姜宛白見過喬家人之後,老太君也準了喬家女眷來英國公府客院暫住這件事。

最高興的莫過於姜宛白了。

喬承宗最疼她,從她幼年有印象起,就每年都會給自已準備生辰禮。

禮物從來用心,也都是自已喜歡的。

對這樣疼愛自已的長輩,姜宛白連帶著對舅舅一家都十分歡喜。

喬夫人來給老太君請安時見到了姜執月,目光落在姜執月身上久久不能移開。

姜執月本能地不喜歡喬夫人的眼神,她微微側身避了避。

喬夫人回過神來,笑著說道:“便是剛到京城,就聽說了六小姐冠絕京城,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方才是我失態,請六小姐見諒。”

喬夫人話說得漂亮,但姜執月看出了她眼中另有含義。

只當這就是客套話。

老太君與喬夫人說了幾句話,又見了她的女兒兒子,才道是她們一路勞累,早些去歇著。

喬夫人看出老太君的意思,當下也帶著兒子女兒離開春暉堂。

姜宛白也與老太君告辭,與喬氏帶著喬夫人一行人去了二房的客院。

等人走了,老太君看向小孫女兒,笑道:“怎麼,這就不舒服了?”

姜執月聞言有些詫異,“祖母,您……”

老太君溫和地笑笑:“到底是你叔母的孃家人,也是來京城赴任的,這個面子是給你二叔的。”

姜執月點頭,表示自已明白。

“至於旁的,人在二房的客院,平日讓慎墨跟你緊一點兒。”

老太君看向姜執月,目光溫柔許多。

只有喬夫人與喬家表小姐住在國公府,喬承宗的長子喬禮傑是與他一塊兒在喬家清理出來的主院住著的。

喬家人也不會在國公府住太久,最多一個月也就搬走了。

“是,祖母。”

姜執月留下,陪著祖母一塊兒看詩經。

言老太君順便看看小孫女兒寫字,祖孫兩個倒是快活。

-

喬氏也許久未曾與喬夫人見面,如今見到嫂子,也喜不自勝。

姜宛白更是挽著喬嘉瑜的手一路都沒有放開。

喬禮傑在最後,想著剛剛看到的六小姐,那一眼,就像是見到了天上仙子。

她生得比表妹還要貌美!

喬嘉瑜不是第一次見姜宛白,今年再見她,只覺得她氣質高貴矜傲,的確是大家小姐。

可她方才在春暉堂那見到國公府的六小姐,又覺得自已這小表妹似乎也比不上六小姐。

喬嘉瑜心中還想,妹妹已經是這樣的絕色,那那位傳聞中的姜家長公子又會是何等姿容呢?

喬嘉瑜想著,面色有些發紅。

姜宛白全然未覺,只當表姐是見到自已一樣欣喜。

姜宛白高興得看向喬嘉瑜,低聲道:“表姐要與我同住嗎?”

喬嘉瑜心念一動,若她與宛白表妹一塊兒住,也顯得她身份尊貴些。

喬嘉瑜心中想,面上還是為難道:“這樣不合禮數吧?”

姜宛白嬌笑道:“這有什麼,客院也備下表姐的房間院子,但表姐日常吃住與我一塊兒不就好了。”

喬氏聞言也對兩個小姑娘點頭說道:“就把這兒當做自已家中一樣,若想與宛白一塊兒住,也無妨的。”

喬嘉瑜剛想答應,看到喬夫人笑而不語的神色,她話到嘴邊又改了口:“住在一個府上已然很是親近,表妹好心,我卻不能不知禮數。”

喬夫人見喬嘉瑜這樣說,眼中閃過一絲滿意。

喬氏聞言,也覺得喬嘉瑜進退有度,愈發憐惜她:“無妨,你是國公府正經的表小姐。”

“住在國公府,就按照國公府小姐的吃穿用度比照著來。”

喬氏這樣說,叫喬夫人和喬嘉瑜都驚訝不已。

喬夫人甚至想問一句,難道不要過問姜二爺嗎?

然喬氏與姜宛白神色如常,似乎這只是一件非常微不足道的小事兒。

喬夫人把自已心中的疑問都壓了下來。

她也不想讓小姑子覺得自已眼皮子淺。

喬嘉瑜此刻心中想要留下的心愈發強烈起來,喬夫人曾經說過的話真切地發生了。

英國公府是權貴之家,他們哪怕是指甲縫裡漏一點兒也夠尋常人家幾年的嚼頭了。

雖然喬家同為官宦之家,可與英國公府這樣的公府相比,那簡直天差地別。

姜宛白對喬嘉瑜笑道:“那我陪著表姐去看看房間,若是有什麼不足,再差人補上。”

喬氏笑著點點頭:“去吧,我與你舅母說說話。”

姜宛白屈膝行禮,同喬氏道別。

英國公府佔地大,二房即便是客院,也是大院落。

姜宛白帶著喬嘉瑜到客院左側的房間,推開門,便是一座景泰藍三足象鼻香爐。

往裡走便是一張八仙桌,左右各一張黃花梨木的太師椅。

右側是花幾,有一個隔間,可看書小憩。

左邊三扇松柏梅蘭紋屏風隔開,往裡走,左右兩側都放上了嬌貴的盆景。

喬嘉瑜是知道好東西的,這些東西一看就價格昂貴。

她從前在阿爹任職之地的知府家都沒見過這樣的好東西。

英國公府,居然只拿來放在客院。

姜宛白用挑剔的眼神把屋子裡看了一遍,又提出說要換掉給表小姐床榻的床罩,改換軟煙羅來,更飄逸些。

喬嘉瑜震驚於國公府的大手筆,聽得姜宛白問她,更喜歡什麼顏色?

軟煙羅一共四種顏色,一樣雨過天晴,一樣秋香色,一樣松綠,最後一樣銀紅。

喬嘉瑜一知半解,目光軟軟地看向姜宛白,輕聲道:“怎好又叫你麻煩,就用這也無妨,我也不會住太久。”

喬嘉瑜刻意說自已不會住太久,以姜宛白的性子,定然會想把最好的給她。

果然,姜宛白當即拍案,讓人把秋香色的軟煙羅換了來。

喬嘉瑜笑著,心中對姜宛白生出一絲嫉妒來。

她的命真好呀,從小就生在這富貴滔天的英國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