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吧.”
喬七靜靜看著眼前的男人,目光空洞,沒有絲毫感情。
顧笙微皺著眉頭,震驚的看著她。
他就是為了離婚來的。
三年前,他承諾過喬七,只要她願意主動離婚,他就能救她出囹圄,可不管陸江兩家怎麼聯手對付她,她都沒有動搖過。
今天,竟然這麼幹脆的同意了?喬七走了進來,“離婚協議書,你應該準備好了?簽了字我就可以離開?”
顧笙丟出一張紙,喬七看也沒看,簽下自己的名字,她原本就是被江國山賣給了顧家,嫁給顧笙。
她對這個男人,沒有任何留戀。
顧笙看著眼前冷漠的女人,淡淡丟下一句話,“念在三年夫妻情分,等你出獄後,我可以再幫你做一件事.”
宋惜白和江國山即將結婚,她身無分文,無處可去,宋惜白更不會放過她。
在外面的處境,不會比這裡好。
“可以啊,你現在就可以幫我做了.”
喬七唇角一扯,語氣輕薄,“你,離我遠點.”
說完,快速離開了會客室。
男人緊盯著喬七寬大的衣服下纖薄的身軀,一瞬間,突然覺得這個女人和他印象中判若兩人。
纖細,卻有力。
走出精神病院,喬七順著乾淨的柏油路,徑直往右去了。
轉角處。
一輛黑色邁巴赫停靠多時,駕駛座的男人下車,替喬七開啟了車門。
“恭迎喬爺迴歸!喬爺,您這些年辛苦了.”
喬七微微頷首,剛上車,冷冷拋下一句話。
“那個叫柳茵的護士,該死了.”
“是!”
白笛不敢含糊,立即安排下去。
敢得罪喬爺的人,都只有這一個下場。
白笛將手邊的資料夾遞了過去,“這是v三年的年度財務報表,和各項報告.”
喬七接過來,快速翻動著。
白笛詢問,“喬爺,乾淨的衣物就放在後座,您現在想去哪裡?”
“南城,江家.”
她要去取回一些屬於自己的東西。
車在林蔭小道疾馳,斑駁的光影在她臉上撒下暖暖的亮光,喬七抬手,隔著指縫看著多年未見的陽光。
宋惜白,陸成光。
我回來了。
她遵從外公遺願,忍讓宋惜白三年,沒有對她出手。
為了給宋惜白機會“好好表現”,三年不曾踏出這人間煉獄半步。
現在她喬家虧欠宋家的救命之恩還清,宋惜白的死期也到了。
車在江宅大門外停下。
喬七開啟車門,朝著裡面去了,門虛掩著。
推門而入,正對大門的沙發上,半裸的女人壓在男人身上,男人摟著纖腰,已經迫不及待。
滿屋旖旎,女人咯咯的嬌笑聲媚得入了骨子。
“國山,彆著急嘛!”
“門還開著,要發情可以去樓上.”
喬七冷不丁一句話,宋惜白的身體都抖了一下,恐慌的轉過身,顧不上拉衣服。
“你怎麼回來了?”
不可能啊!宋惜白震驚的盯著喬七,她明明打點好了,讓人好好“照顧”喬七,她不死在裡面就不錯了,怎麼還能出來?很快,宋惜白就調整好,起身笑盈盈的迎了上去。
“七七,我還一直遺憾,你不能見證我和國山的婚禮,看到你回來,我真開心.”
喬七拍開宋惜白伸過來要拉她的手,往後退了一步。
江國山拉上衣服,不滿的走了過來,把宋惜白視若珍寶的護在身後,死死盯著喬七。
“你回來做什麼?你和你那個不要臉的媽一樣不擇手段、傷風敗俗,就應該死在那個鬼地方!”
“回來了,丟我江家的人!”
丟人麼?喬七微眯著眼,寒冷的目光中,警告的意味不言而喻。
“江國山,我隨我母親姓喬,和你江家沒有半點關係.”
“我回來是拿我的東西,少跟我攀親戚.”
江國山氣得火冒三丈,想要發火,卻被她的眼神硬生生慎住了,不敢張口。
這女人果然邪乎!看著她像是白日見了鬼!喬七已經去了樓上,她的房間成了儲物室,留下來少得可憐的東西被扔在了角落。
她彎下腰,撿起一塊生了鏽的懷錶,輕輕開啟。
一個男孩,溫柔的衝著她笑,陽光灑在他的眉眼上,他回過頭,伸手要拉她。
照片有些年頭了,逐漸模糊不清,泛著白色。
十五年不見,她被送入精神病院,母親慘死,眾叛親離,父親巴不得她去死,還有一群人虎視眈眈盯著她。
喬七看著照片裡的小男孩,心裡才有了暖意。
收起懷錶,下樓的時候,兩人已經穿好了衣服,幾個傭人在樓梯口堵路,似乎等著她。
江國山摟著宋惜白,臉色陰沉。
“既然你回來了,就把帳先算清。
你對惜白動手,毀了她的臉,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
宋惜白緊緊依偎著江國山,眼眶紅透了,小聲委屈的說著。
“國山,七七還是個孩子,你幹嘛和她生氣?”
“她也不是經常揹著你欺負我,我都沒放心上,你就……”江國山打斷了她的話,“你還是這麼善良,她都把你害成這樣了,你還替她說話?”
“啪!”
江國山重重拍桌,手背青筋都突起了,惡狠狠瞪喬七一眼。
“今天我非替惜白出了這口惡氣,好好收拾你一頓,看你還敢不敢欺負她!”
喬七冷冽的目光,忽然一抬。
“你想看?”
江國山還沒反應過來,“你說什麼?”
“我說,你想看,我就讓你看.”
她從樓上踏下,如君臨天下,渾身都是寒氣,站在樓梯口的傭人攔都不敢攔!被江國山呵斥了一句,才去抓喬七的手。
喬七面不改色,手腕猛地用力,把兩人同時甩了出去,又避開一人,宋惜白還沒看清她的影子,已經從後面被掐住了脖子。
“宋惜白,你的籌碼用完了.”
喬七在她身後輕呵一聲。
宋惜白背脊發涼,全身雞皮疙瘩,一點一點蔓延……還沒來得及掙扎。
“哐!”
喬七抓住她的脖子,狠狠往大理石桌面砸去,皮開肉綻,剛縫好針的傷口全破開了!“啊!你想做什麼?”
宋惜白大聲尖叫,撕心裂肺的痛,眼珠子快瞪了出來,“國山,救我!救命啊!好痛,我好痛!”
“痛?”
喬七半邊唇角詭異的勾起。
這就算痛?還不及她在那個地方經受的萬分之一!手猛地用力,又使勁砸了下去!宋惜白精心打造的臉徹底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