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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墓碑與思念

教室內,

蘇安然聽到這句話一愣,沒有明白薇麗兒的意思。

“難道是認為我這個人罪不可赦,準備將自己直接火化然後送入葬禮嗎?”蘇安然心裡生出了荒誕的想法,不是吧,我不就上課睡個覺,至於這麼著急喪葬一條龍嗎?況且你可是虛夜司派來當保鏢的啊喂?!

蘇安然原本有些昏沉的大腦瞬間清醒,頭腦的風暴迅速展開,思考該以怎樣的方式逃脫掉進入喪葬服務一條龍的命運。

薇麗兒看見蘇安然臉色一僵,卻半天吐不出一句話來。

嘴角輕輕的勾起惡作劇成功的壞笑,溫柔的聖女的人也不是完全沒有脾氣的,

蘇安然看見薇麗兒的惡作劇成功後的微笑,哪裡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舉雙手錶示自己投降,並且下次一定會聽取聖女大人的意見。

得到了薇麗兒的滿意肯定,接著薇麗兒面色一肅,認真的話語傳進蘇安然的耳朵中,“剛剛其實並沒有跟你開玩笑,只是你理解錯了意思。”蘇安然一臉不解的看向薇麗兒。

只見薇麗兒為蘇安然解釋說道:“在虛夜司裡大家都會參加紀念因為虛空而逝去的成員,而教會成員與虛夜司保持著密切的關係,基本都或多或少的在虛夜司掛名。”

蘇安然明白了薇麗兒的意思,哪怕薇麗兒的意思沒有完全說出來,潛在的話語也十分的清晰明瞭:“他是否走出了虛空給他帶來的陰影?是否要去參加尼瓦特和其他虛夜司殉職人員的葬禮?”

蘇安然有些勉強的笑了笑,試圖讓自看起來積極陽光開朗一點。他其實並不怕承受不住那些沉重的回憶,可紀念生命的消逝還是仍然不應該太過於輕鬆。

“我會參加的,到時請務必帶上我!”

距離薇麗兒給出的三天時間答覆還剩最後一天。

當薇麗兒給出的邀請期限將盡之前,蘇安然仍然遵循著命運演繹的啟示。

譬如:

有時晚出發去學校幾分鐘,蘇安然恰好撞見薇麗兒同樣來上學,他們一併走入教室,引得一眾同學羨慕的圍觀;

有時特意不去做晚飯,而是去距離樓下不遠的超市出,能夠恰好的與薇麗兒一同在全自動的收銀臺結賬;

有時意外的在校園亂逛,看見薇麗兒投餵校園當中特意養育的小貓,他們一起度過了不錯的時光。

但是蘇安然也故意的沒有遵守命運演繹給的啟示,造成的結果便是恰好錯過薇麗兒相遇,沒有看見薇麗兒在校園當中的身影···

這三天內,蘇安然實驗了有關命運演繹的啟示,發現都跟薇麗兒有關。但是薇麗兒和系統給出的‘災厄聖女’那幅畫面相差實在是太大了,哪怕懷疑薇麗兒就是‘災厄聖女’本人,但也因為氣質差距實在過大而不敢妄下定論。

如今溫柔可親的聖女大人,雖然有點小小的捉弄人的愛好,但也談不上擁有那麼龐大的負面情緒。

究竟是要經歷怎樣的絕望與痛苦,才能讓性格差異如此巨大的兩人身影重合?

系統提供的畫面中,蘇安然能夠清晰的感受到‘災厄聖女’彷彿有一種特別瘋狂的執著,哪怕歷經無數的痛苦與絕望洗禮···

就好似——想要看見世界熊熊燃燒一般。

蘇安然被腦海的念頭嚇了一跳,腦海中紛雜的思緒散去,回到現實中。

不知名的墓地,

整個墓地冷冷清清的,墓碑上刻著的名字與畫像奇異的沒有隨著時間泛黃,都刻印著生前人物的彩色畫像,音容宛在。

尚未黎明的黑夜之中,墓園卻意外的沒有感受得到陰森森的冰冷,反而有一種清冷的感覺。

就好似有英魂駐留在人間,堅定的護衛著墓園,不被魑魅魍魎打擾他們的沉睡。

蘇安然看見無數的墓碑整整齊齊的排列,墓碑前一一擺滿了像是白菊花的白色花朵。蘇安然對於花其實並沒有太清晰的概念,但是他也清楚什麼樣的花能夠用來祭奠逝去的人。

前世白菊花用來祭奠品格高潔的逝者,這一世的人們雖然研究出許多種類的花,但也仍然用向白菊花,白百合,彼岸花等這樣類似的花來祭奠死者。

薇麗兒嚴肅且虔誠的將花擺在了龐大的墓園中其中一個,蘇安然看見這一幕,有些認真嚴肅的同樣遞上一束像是白百合的花。墓碑上刻印的是一個面容慈祥的老爺爺形象:花白的鬍子上掛著幾分慈祥的笑容,眼神當中滿是溫柔的看向面前,視線彷彿要穿過墓碑望向所思念的某人。

“這是教會當中非常照顧我的老爺爺,他在這次大規模的虛空入侵當中為了掩護民眾,腹背受敵,但是最終撐到虛夜司的到來,力竭而亡。”

薇麗兒緊閉著眼睛,薇麗兒的聲音聽不出來喜悲,俏臉一臉平靜,訴說著早已塵埃落定的事實。唯有修長濃密睫毛仍在緊閉著眼時微微顫抖,代表著她不平靜的內心

蘇安然沉默了,靜靜的矗立在墓碑前,在為這不知名的老者獻上敬意同時,望著數不勝數但卻整齊排列墓碑心裡有些茫然。

他不禁反問自己虛夜司真的有自己相信當中不值得信任嗎?

如此多的犧牲難道是擺設嗎?

他們又何必為了騙自己做到這種地步?

蘇安然拷問起自己的內心,他原本不信任虛夜司的想法劇烈動搖。但一想到自己父母蹊蹺的死亡,他的內心仍然有一道裂縫,未痊癒的傷口唯有真相才有可能痊癒···卻亦同樣存在永遠無法治癒傷疤的可能性,

蘇安然看著祭拜完畢的薇麗兒,一陣沉默。

隨後他們一起去祭奠尼瓦特,墓地很大,需要走很久才能穿過夜色的迷霧,抵達目的地,一路上蘇安然與薇麗兒都默契的沒有說話,沉默貫穿在他們之間的氛圍,只有彼此之間腳步聲清晰的傳入耳中。

就在蘇安然與薇麗兒即將靠近尼瓦特的墓碑之時,遠遠地望見墓碑旁邊似乎有兩道身影,一大一小,沒有冒然走近。

薇麗兒與蘇安然駐足在原地,沉默的聆聽著遠方傳來的話語:

最開始像是嘮嗑家常的熟路與埋怨,好似故人仍在的錯覺。

隨後是輕輕的啜泣,是突然意識到心愛的人的逝去,接受了事實卻仍然的不可置信。

最後是極力忍耐的情緒終於爆發,開始像是剛出生的嬰兒那般發出嘹亮的哭聲,哭聲當中混雜呢喃不清的話語,輕柔的像似風,沉重的像是巍峨的大山···

蘇安然望向天空,漫天漆黑的天空尚未有晨曦的光芒點燃夜的幕布,有些沉重的回憶同樣纏繞在蘇安然的心中。

尚未有炙熱黎明隨著期待而出現,無邊的黑夜依然冰冷而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