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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敢

“我敢。”

倆個人幾乎同時伸手抱緊對方,劉菊妹將臉貼在倪瑞軒胸前,睫毛眨動劃撥他胸肌,感受他的顫慄。

倪瑞軒心裡流動柔柔軟軟溫溫溶淌的糖漿。

中天月半,幾朵雲痴纏,絲絲柔柔,如交纏的手臂。

劉菊妹眼淚跌出來,濡溼倪瑞軒的胸。

倪瑞軒心一驚,扶起她的頭問道:“怎麼了?”

菊妹羞澀地說:“我是喜歡,想你抱我好多天了。”

“我也是,那晚你哭著跑了,我的心疼了好多天,我要做保護你的男人。”

劉菊妹聽到這幾句話,眼淚愈發不可止,串串滾落,沾溼前襟。

“這些天在你家裡也不和我說話,也不看我,我還以為你不喜歡我呢,心裡難受死了。”說著將臉深埋進懷裡,溼唇吻在他胸前,身體擠拱著他。

“我喜歡你,夢裡叫菊妹,怕老爺和盈月姨聽到笑話我。”

倪瑞軒說到盈月忽而大腦閃過一束白光,恍如小白狐身影。眼前旋轉,大腦空白,身體要飄起來。這種感覺彷彿平地刮過一陣旋風,來得突然,去時迅速。倪瑞軒睜開眼睛,並無異狀,月下長堤仍在腳下。

劉菊妹感覺倪瑞軒的身體發緊,以為他緊張激動,她把身體埋進他懷裡蠕動。

倪瑞軒摟緊她,心在融化。終於,他的嘴象覓食的小鳥在她臉上點啄,張開嘴唇摸索,蹭幹她臉上淚痕。兩個人的嘴唇相觸,張開咬在一起。開始互不得法,你擠我咬,直到倪瑞軒的舌頭鑽進她口中。

劉菊妹安靜了,任他的舌頭在嘴裡攪動。

劉菊妹的舌頭經不住撩撥,互相糾纏。

倆個人擁吻許久,劉菊妹推開他說:“我們拜堂成親吧!”

她率先跪在地上。

倪瑞軒沒有遲疑,並排和她跪在地上,面對天上月水中月。

劉菊妹說:“今天我和瑞軒哥結為夫妻,請月宮嫦娥仙子為我們作證,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不離不棄,永生不變。”

倪瑞軒眼睛溼潤了,學劉菊妹的說話。

拜畢,菊妹仰面躺在月下,拉過倪瑞軒的手。

“瑞軒哥,我們入洞房。”

劉菊妹自窺見父親搓揉小媽後,心頭的渴望如燃起的火苗,越是想倪瑞軒,火苗燃燒愈熾。

她心甘情願把自己交給他撫弄。

倪瑞軒雙手放在劉菊妹身上,初時極為笨拙,胡亂的抓撓,聽到劉菊妹“雪雪”呼痛說你輕點,他停止抓撓,變為摸索,揉捏。

“你把衣服解開。”劉菊妹輕聲說。

倪瑞軒依言解開她身上對襟佈扣,掀開兩襟,倪瑞軒怔怔出神,口不能言,呼吸也停止了。

倪瑞軒愣愣看著,他覺得一雙好似端午節剝開的米粽,或如七月七蒸的鬆糕,不知如何下手,他愣愣地看著。

“瑞軒哥,是你的,給你。”劉菊妹說拉起他的手。

月如紗,幕罩兩人,聽到嬌吟聲起,漂浮於河面久久不散,又彙整合團飄於天際,那是菊妹成為女人的幸福驚呼。

蛙聲停,萬物靜。

蛙聲再度響起,嬌吟再度浮出,蛙聲又停,如此反覆,漸而相溶。

忽然,無數螢火蟲從蘆葦叢,從白色水氣中悠悠盪盪盤旋而起,幾千只幾萬只翩翩起舞,如洞房紅燭點點,輪番繞著他倆飛,之後迎著月光向上飛……

進入圩子前,劉菊妹悄悄拉住倪瑞軒的手,在他手指肚上捏了一下,倆人相視而笑,心裡漾蜜。

圩子門口,王豆豆和張喜子在迎接他倆。

“怎麼回圩子了,帳收齊了?”倪瑞軒問王豆豆。

這段時間,王豆豆和劉家昌在鎮上與劉九一起協助劉家文收賬。

“下午回的,回來沒你,晚飯後劉老爺讓我出圩子接你們。”

王豆豆說完看著倪瑞軒和劉菊妹,倆人神情不同以往,心生疑問。

王豆豆劉賬房劉九趕著驢車進圩子是黃昏。

三個人護著驢車出臨河鎮天色尚早,進了圩子,夜幕才漸漸四合。

王豆豆提議夜裡回圩子,劉九拍著胸脯說:“在臨河鎮還沒人敢打我劉九的主意,出了問題由我承擔。”王豆豆不好堅持己見,劉家文和劉九親兄弟,又是劉少堂本家。

收賬用了半月時間,所有下鄉放糧戶欠賬大部分收齊,劉九的收賬手段讓王豆豆不滿。

走糧戶是糧店重要的銷售渠道,多是小本以賒賬為主的農戶。他們的做法先從糧店賒米,走村串戶叫賣,隔一天結賬。走糧戶走的大多是沒有水田不產米的僻遠鄉村,或以粗糧換細糧,從中賺取差價。四鄉八里所有角落無一遺漏,風雨無阻,賺的是辛苦錢。

久而久之熟悉了,手頭緊沒現錢的也可賒銷,這樣一來難免與糧店欠賬。有一規距:所有賬必須年內結清,未結清者,來年糧店不再與其有生意,由糧店決定還款形式。劉少堂每年年底盤倉時收賬,今年比往年早了近半年,給放糧戶造成很大壓力。

但是,無論怎樣收賬,也不能逼走糧戶賣牲口,那是謀生工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