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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這十幾年,我一直沒有忘記過你!

“草兒,我不會走開,我現在就要和你說清楚。再次遇見你的這幾天,我時刻都想見到你,時刻都想要和你親近!”

陸思行握著春草的手越來越用力,春草根本掙脫不了。

她聽著陸思行的話只覺得渾身在冒冷汗。

為什麼?陸思行為什麼要盯著自已不放?為什麼就不能忘記她這個人的存在,只把她當成一個陌生人、或者一個工作物件呢?

她這麼想著,口中也這麼自然的說了出來。

“為什麼呀?陸思行,為什麼要記住我呀?為什麼要這麼做呀?”

春草說著說著眼淚又不由的流了下來。

原本就紅腫的眼睛,這下變的更紅了,春草只感覺睜著眼就難受。

陸思行不知怎麼的,心臟處突然傳來一陣痛,還隱隱帶著酸脹感。

他皺了下眉,鬆開了抓著春草的手,但轉而下意識的就去擦春草眼角的淚,動作很輕,也很笨拙。

“春草兒,別哭了,再哭就真要去醫院了。”

陸思行柔聲細語。

春草可能是真的不想去醫院,也可能是眼睛太難受,她也努力的控制著情緒,告訴自已不要流淚。

可根本控制不住。

一時間車廂內只有春草斷斷續續的壓抑著的哭泣聲。

陸思行靠在駕駛座上,心情有些煩躁的拿出一根菸,想點燃,可是側頭看到春草紅腫可怕的眼睛,便忍住沒有點火。

他收回煙,將打火機拿在掌中來回把玩。

等春草的哭泣聲變為小聲的抽噎聲時,陸思行才再次開口。

“草兒,不管你信不信,這十幾年,我一直沒有忘記過你。”

“小時候那事,你說你不記恨我,但無論如何,我都欠你一個道歉。是我做的不對,我不該事後就消失,留下你一個人面對學校的責難。對不起,草兒!”

春草的抽噎聲突然哽住了。

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

陸思行為他當年的行為道歉?

陸思行也轉頭看了她一眼,笑著說:“你不相信我會道歉,是嗎?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已會真的就這麼說出口了。”

春草沒有說話,但是她停止了抽噎,眼珠轉動著,皺了皺眉,好似在思考陸思行的話裡有幾分可信。

陸思行沒有在意春草的態度,只是自顧自地往下說。

“其實後來我讓林叔回去找過你,可是他們說你辦了休學,再後來又聽說你搬家走了,和所有人都失去了聯絡。”

“這些年,時不時的就會做夢,夢到和你在一起的那些日子。”

陸思行面容沉靜,帶著微笑,好似陷在了回憶中。

“夕陽下的小河邊,你對著我笑,臉上的酒窩讓人沉醉。”

“燈光下,雪花兒飄落,你帶著紅圍巾,鼻尖紅紅的,笑著指給我看變蛋裡的雪花兒。”

“還有,”陸思行說到這兒,停頓了一下,他轉過身,目光清明的看著春草,“還有,抱著你入懷,感受你唇瓣的柔軟。”

聽到這裡,春草眸光閃動,出聲道:“你別說了!”

說完扭轉頭看著車外。

也許是正中午,人們要麼在午休,要麼在工作,小區裡行人寥寥。

偶爾路過的幾個人會被豪車吸引,會停下來看幾眼車子,但卻看不到車內任何情況。

可縱使如此,春草還是覺得陸思行說這些話,會讓人難堪。

可陸思行沒有聽她的,還是徑自往下說。

“可是隨著時間流逝,夢中你的模樣就變得越來越模糊。”

“所以,我有時候就會經常想象你長大會是什麼模樣。”

陸思行說到這兒,側頭看著春草。女孩兒還是看著窗外他只能看到她的半個側臉。

但是他毫不介意,繼續說:“知道嗎?那天再次見到你時,我一眼就認出了你。因為你和我想象中的樣子,很接近。”

春草一隻胳膊撐在車窗邊緣,目光聚焦在綠化帶一處的幾株長勢茂盛的青草上面。

聽到陸思行說到這裡,她不由的咬住了自已的食指。

“這麼多年,他一直在想著自已嗎?”春草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在跟著陸思行的話思考。

“可是你好像沒有認出我,我當時真的挺傷心的。”陸思行訕笑了一聲。

“所以後來我找各種機會接近你,都是因為我不想只在夢裡才能見到你,我想見真實的你。”

“草兒,”陸思行說到這兒突然又伸出雙手,硬生生的將春草的肩膀搬了過來。

春草不得不面對陸思行。

“你說,我的這些行為還不能說明什麼嗎?”

陸思行的語氣變得有些急切起來。

他又用了些力將春草拉的離自已更近一些,柔聲問:“草兒,你這麼聰明,你一定明白的,是吧?”

春草抖動著嘴唇,神情有些緊張和迷茫。

陸思行所說的話給她帶來的震撼太大了。

就像陸思行說的,她不傻,相反,她很聰明。又因為從小的遭遇,所以她對身邊人對自已的態度都很敏感。

陸思行說這麼多,是在向自已表白嗎?

可是,憑什麼呢?為什麼呢?

自已從出生時就是被父親遺棄的人,除了母親,所有親人都覺得自已的存在是個錯誤。

但也許在母親生命的最後時刻,也後悔過將自已帶到這個世界。

而陸思行,雖然對他了解不多,但在所有人眼中,一定是天之驕子般的存在。

試問這樣的男人,為什麼會對自已產生情感呢?

理智告訴她不要相信。她覺得只要不抖出那兩個字,陸思行今天的這番話就不會有特殊意義。

可是陸思行不給她裝傻的機會。

“你不說是嗎?那我說,是的,我喜歡你。草兒,我上學時就喜歡你!這麼些年,我心裡一直都喜歡你!”

陸思行的聲音激動,帶著壓抑的興奮。

這種表白情話,陸思行此前從未對任何女人說過。今天對著春草,他卻是自然而然就說出口來。

雖然內容真假參半,但聽起來連他自已都相信了自已的痴情,他就不信春草能不被感動。

再看春草臉紅、迷茫無措的模樣,他在心裡暗自得意起來。

但面上卻表現出緊張來。

他傾身過去,將額頭抵著春草的額頭,“草兒,你也是喜歡我的,是嗎?”

“想想那時候我們每個週末的河邊約會,想想那個情不自禁的吻,我不相信你對我沒有感覺。”

陸思行繼續誘哄著。

二十九年來,春草從被異性如此接近過,可以說唯一和她走的近一些的異性就只有陸思行。

她對感情的懵懂起源於陸思行,第一次感受到的來自外人的溫暖也來自陸思行。

她的內心對陸思行,是有種渴望的。

春草如陸思行預料的一樣,在他這樣有技巧的溫言軟語中,漸漸卸下心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