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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極筆記 27

眾人只覺周遭的空間彷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輕輕扭曲,眼前景象如同流水般迅速變換,緊接著,當視力再次聚焦時,他們愕然發現自已已經置身於一個全然陌生的地方。

四周的空氣中瀰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壓抑與詭異,光線稀薄,僅有幾縷幽光勉強穿透厚重的陰霾,投下斑駁陸離的影子,增添了幾分不祥的氣息。

隊伍最前方的白瓊月靜靜地站立,她彷彿是這片混沌中唯一的光亮,不受任何外物侵擾。

她的面容上沒有絲毫情緒波動,只是那雙清澈如水的眼眸,深邃而明亮,彷彿能穿透層層迷霧,直視事物最深處的秘密。

她的身姿挺拔而孤傲,周身環繞著一層淡淡的、幾乎不可見的清輝,使得她看起來彷彿是與世隔絕的仙子,不染塵埃。

與這裡陰暗恐怖的氛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明明那麼極端的兩種感覺,但在此刻卻奇蹟般地融合在了一起,創造出一種令人驚歎的和諧美感。

好像不管她站在哪裡,都是天地間最完美的風景。

空氣中似乎瀰漫起了一種難以言喻的魔力,將所有人的心神緊緊攫住。時間彷彿被一隻無形的手輕輕按下暫停鍵,萬物靜止,只為這一刻的驚豔。

“這裡,就是西王母宮的終點。”

白瓊月的話,瞬間驚醒了所有人。

眾人目光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在他們頭頂上方的洞頂岩石中,鑲嵌著一個巨大得難以用語言來形容的物體。

這個物體無比龐大,凸出洞頂的部分呈球形,直徑大到讓人無法估量,幾乎遮住了人們的整個視野。

從質地來看,它似乎也是由岩石構成,但顏色卻與周圍的石柱和洞頂截然不同。

更為奇特的是,這塊石頭的表面佈滿了柏油桶般大小的孔洞,數量眾多且密集,看上去異常醜陋,彷彿被蛀蟲侵蝕過的蓮藕一樣。

突然間,沒有人再說話,所有人都僵立在原地,氣氛變得凝重而壓抑,彷彿時間都凝固了。

“什麼玩意?透著股子詭異勁兒。”胖子嘀咕了一句。

陳文錦目光深邃,凝視著頭頂的石頭,喃喃自語道:“這就是西王母最終的秘密……這……也是我的終點!”她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種複雜的情緒。

胖子聞言,轉過頭,眼神中滿是不解與好奇,他指著頭上的隕石,試探性地問道:“你的終點……就是西王母的石頭吊頂?”

陳文錦輕輕搖了搖頭:“這不是一般的石頭,這是塊天石。”

胖子聞言,皺起眉頭:什麼天石?這不就是隕石嗎。

這時,一旁的阿寧接過話茬:你說得也沒錯,從科學的角度來說,這確實是隕石的一種。”

“但在古代,人們無法用科學解釋這些從天而降的奇異物質,便稱呼為天石。”

“古人認為天石象徵著上天的恩賜,更因其獨特的物理性質和稀有性,常被用作祭祀、祈福或是雕刻的寶貴材料。”

胖子點了點頭,然後盯著隕玉走了一圈,“要了命了,這豁兒大。”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誇張和驚歎。

“你想,這麼大個石頭從天而降,咣噹掉下來,估計這片盆地都是被它砸出來。”他邊說邊用力地拍了拍身旁的石壁。

白瓊月聞言,緩緩開口:“塔木陀這片綠洲就是隕石撞擊的隕石眼,西王母人在這個隕石眼裡修建了西王母城,並且在修建地下蓄水池的時候發現了這顆深入地層的隕石。”

一旁的解連環的眼神中閃爍著震驚的光芒,他沉聲分析道:“ 這確實只可能是隕石造成的鬼斧神工,否則無法解釋我們看到的現象,人力是不可能在岩層中鑲嵌進去如此巨大的一塊圓石的。這隕石太大了,嵌入岩石中的部分還有多少?簡直無法想象。”

隨著解連環的話語,隊伍中的其他人逐漸反應過來,紛紛擰亮了礦燈往洞頂四周照去,一束束明亮的光線劃破洞穴內的昏暗,試圖尋找隕石和巖頂交接的邊緣。

眾人發現這直徑足有五六百米,算上岩石內部的大小,估計可能有近一公里的直徑。

那些孔洞讓這顆隕石看起來醜陋無比,好比一隻已經腐爛的巨大的蜂巢。

那些孔洞之中漆黑一片,而當礦燈的光線深入這些黑洞洞的入口時,卻只能觸及到一片深邃的黑暗,彷彿有什麼未知的力量在吞噬著光線,讓人無法窺探其內的秘密,這種景象無疑加劇了眾人的不安感。

無數黑漆漆的洞口在頭頂上,猶如細小的眼睛,讓人忽然有一種強烈的被注視的感覺,渾身不舒服。

阿寧聞言,伸出手輕輕觸碰著洞壁,指尖傳來的觸感讓她皺起了眉頭。

她仔細端詳著隕石的材質,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你們覺不覺得,這顆隕石的材質,怎麼這麼像玉俑?這種顏色、這種光澤,似乎是同一種材料?”

她的發現立刻引起了眾人的注意,大家紛紛圍攏過來,仔細觀察,心中充滿了對這一驚人發現的疑惑與好奇。

白瓊月淡淡的開口:“這個不是普通的天石,這是隕玉。一種特殊的隕石,因為材質手感和玉石十分相似,所以被當成玉石。”

“不過這隕石的顏色比隕玉的顏色要深上許多,是一塊含有特殊成分的罕見隕玉。”

吳邪聞言,神色中透露出幾分驚訝與興奮:“隕玉?我只在古書裡頭看過一點點關於它的記載,沒想到這西王母宮竟然有這麼大一顆!”

黑瞎子也忍不住插話道:“這就是隕玉?沒想到真有這玩意兒還在西王母這裡。”

解雨臣聞言,目光轉向黑瞎子,帶著幾分探尋之意:“你知道?”

黑瞎子輕笑一聲,那笑容中卻藏著幾分不易察覺的認真。“不算知道,聽道上的人說過一些。”

解雨臣繼續追問:“那你知道這裡頭有什麼東西嗎?”

黑瞎子輕笑一聲,聳了下肩,“那我就不知道了。”

解雨臣沒再說話,只是眉頭緊鎖,目光深邃地凝視著隕玉上的洞口。

陳文錦的目光緊緊鎖定在那些隕石上錯落有致的孔洞上,喃喃道:“我有一種感覺,我要找的東西一定就在隕玉里面。”

陳文錦說的語氣很玄,眾人聞言,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面面相覷,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寒意。

他們抬頭望向那些黑洞洞的入口,越發好奇裡面究竟有些什麼。

陳文錦並未理會周圍人的反應,她看了一會,舉著手電筒,抬腳就朝著前方的洞口走去。

吳邪趕緊伸手攔住陳文錦:“你要進去?”

陳文錦目不斜視的看著隕玉的洞口回了句:“是。”

聽到這話,吳三省猛地一顫,嘴唇顫抖著:“文錦!”他的聲音充滿了痛苦和絕望,彷彿失去了最後一絲希望。

陳文錦微微一笑,“我只有這一條路了,沒有別的辦法。”

吳三省心中湧起千言萬語,卻不知從何說起,他瞪大了眼睛,想要說些什麼,卻又無從開口,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痛苦、不捨和無奈。

吳邪也想阻止,卻被一旁的白瓊月輕輕拉住了。

吳邪看到白瓊月對他搖了搖頭,一下就意識到她是什麼意思。

他們有選擇,但是文錦別無選擇,說什麼都沒有意義。

吳邪長嘆了一聲,心裡湧起了有一種無力感,人只有在無法幫助自已想幫的人的時候,才會覺得自已渺小又無力。

他以為這種無奈只有在小說或者電視劇裡才有,沒想到現實中也會被他碰上,這感覺真的不好。

接著,他緩緩抽出腰間的繩子,遞給陳文錦:“那您把繩子帶上,有什麼訊息一定要通知我們。”

陳文錦接過繩子,就朝前繼續走去,全程沒有看過吳邪一眼,臉色逐漸變得焦急。

吳邪再一次攔住陳文錦,“文錦阿姨,一定要小心。”

陳文錦聽到這話,終於轉過頭看了吳邪一眼,不過她的臉色有些奇怪,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隨即她對吳邪笑了一下。

接著她又看向瞭解連環,“連環,珍重。”

解連環心中一痛,淚水不自覺地流了下來,他知道這一別可能就是永遠,他們再也無法回到過去,他只能默默地點點頭。

然後陳文錦毫不猶豫的借力一躍,輕鬆地跨過了孔洞的邊緣,她的身影在眾人的視線中逐漸模糊,直至完全消失。

胖子望著吳邪那緊鎖的眉頭和滿眼憂慮的樣子,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就別擔心了,就陳文錦這身手一個頂你倆。”

胖子說完就走上前開始拉扯繩子,拉了幾下,繩子被扯下來一些,沒有人把繩子拉回去。

胖子開始飛快地拉動繩子,完全不需要用力,繩子猶如流水一樣被他拉了出來,一直拉到垂直段,繩子整個兒從孔洞裡摔了出來。

胖子看著掉在腳邊的繩子,臉色驟變,他迅速轉身,目光直視吳邪,眼神中夾雜著幾分凝重與急切:“不好了,她沒抓繩子!”

吳邪聞言,心頭一緊,瞳孔驟縮。他立刻抬頭望向那個漆黑的孔洞,聲音中帶著幾分焦慮與不安:“文錦阿姨!你的繩子!”

但回應他的只有一片死寂。

接著,吳邪急忙拍拍胖子的肩膀:“胖子,趕緊蹲下。”

胖子嘴上罵罵咧咧:“你把老子當什麼了?但行動上卻毫不含糊,快速脫下書包蹲了下去。

吳邪貼著他的身子就歪歪扭扭地爬了上去,胖子託了吳邪一把,吳邪用力一蹬腿也躥了上去,他屏住呼吸撐住孔壁想把腳也提上來。

卻因力量不足和孔壁溼滑而功虧一簣,整個人重重地摔回了胖子身上,兩人一時之間都有些狼狽。

嘗試了幾次後,吳邪一下明白憑自已的身手肯定是進不去了。

他喘著粗氣站起身,揉著摔痛的地方,眉頭緊鎖,目光再次投向那個洞口。“不行,實在太滑了,上不去啊!”他無奈地搖了搖頭。

接著,吳邪轉頭看向身旁同樣一臉嚴肅的胖子。

胖子瞬間理解了他的意思,一臉無語的回道:“看什麼?就這尺寸你們進去還成,那我進去非得卡在裡邊不可。”

他話音剛落,一直默默關注著一切的阿寧站了出來,她放下揹包,動作利落地脫下了外套。

“讓開,我來。”

一旁的潘子跟解連環也迅速行動起來,他們各自從裝備包中抽出繩索,開始熟練地往腰間纏繞固定。

吳邪見狀,連忙上前一步,目光中滿是憂慮地望向解連環:“三叔,你也要去?”

解連環抿了下嘴,拍了拍吳邪的肩膀,然後又用力地抓了一下。

“裡面不知道什麼情況,文錦又沒拿繩子,我必須得進去找她。”

潘子見狀,也上前一步,安撫道:“小三爺,您放心,有我在,就算拼了這條命,也會保護好三爺的。”

吳邪看著他們兩個,無奈地點了點頭,他知道三叔是鐵了心要進去,他說什麼都沒用。

這時,解雨臣也脫下揹包,朝著洞口下方走去,“既然都已經找到這兒了,那我也要上去看看。”

正當眾人準備進入隕玉時,白瓊月伸出手臂,輕輕地攔住了剛好走到她身邊的阿寧。

“誰都不能去。”

她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吳邪聞言,猛地轉過身,目光中滿是疑惑與焦急:“為什麼不能去?

他環顧四周,特別是注意到那個幽深的洞口,“小哥是不是早就進去了?你就一點都不擔心嗎?”他指著洞口,質問道。

白瓊月並未立即回答,而是深深地看了洞口一眼,彷彿在凝視著隱藏於黑暗中的某種恐怖存在。

“他有祖蛇保護,所以他進去沒事,而陳文錦……她吃了屍鱉丸,也沒有什麼問題,但其他人,進去……只有死路一條。”

她的語氣雖平淡,但每一個字都如同重錘般敲擊在眾人的心上。

這時,解雨臣緩緩走到白瓊月身側站定,他笑了一下:“是嗎?聽你這麼一說我就更加想要進去看一看了。”

白瓊月側過頭,目光如寒星般清冷,沒有半點波瀾的看著他:“你可以試試看,你能不能進的去。”

黑瞎子見狀趕緊拽住解雨臣的衣袖,把他給拉到了一邊,他壓低聲音,語氣中帶著幾分嚴肅與勸誡:“你惹她幹嘛?她不讓你們去,也確實是為了你們好。”

他頓了頓,語氣更加懇切:“我不是向著她說話,我知道你身手好,但我不建議你去。”

解雨臣微微皺眉,輕輕嘆了口氣:“有什麼可怕的?”

黑瞎子輕輕摘下他那標誌性的墨鏡,“未知一直都很可怕。你不是啞巴張。”

解雨臣凝視著黑瞎子的眼睛,他不禁愣了一瞬。片刻之後,他輕輕點頭,語氣中透露出幾分釋然與無奈。

“算了,反正我也不覺得這個地方能給我帶來最終的答案,不過這一趟算是陪跑了。”

黑瞎子重新戴上墨鏡,笑了一下,“陪跑也沒什麼不好的。”

兩人相視一笑。

吳邪看到解雨臣放棄了,又轉頭看向白瓊月,“玖姐,你放心讓小哥自已進去,是不是就能代表這上面其實也沒那麼危險?”

白瓊月低垂著眼眸,並沒有回話。

黑瞎子見狀笑了一下,“不算危險,而且對陳文錦來說應該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