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亭打完坐出來看到碎在院子地面的玻璃渣子,很疑惑。
對著窩在廚房的白澤和杜若喊話,一獸一鬼慢騰騰地挪出來。
白澤表示對吃的之外的一切東西都不感興趣,杜若則直接攤手錶示不知道。
他蹲下身,拿起一片玻璃碎片仔細檢視,卻不小心割傷自已,血順著手指滴到了地上的玻璃渣上。
突然,所有的玻璃渣子都飄起來,衝向葉亭。
玻璃距離葉亭太近,所有人都來不及反應。
“什麼都不知道,就敢隨便碰,是想上天嗎?”
突然一道聲音響起,所有的玻璃渣被定住了。
木清的聲音清清冷冷的,有她在的地方,總給人莫名的安心。
只見她伸出手指一揮,一個小火苗憑空出現,捲起所有的玻璃渣消失了。
“謝謝恩人,那玻璃是怎麼回事?”葉亭保住小命,從口袋裡拿著紙巾壓住創口,舔著臉問。
修道人的血對於所有邪祟都是大補之物。
木清沒有回答他,反而轉頭對白澤,“剛剛我用神力將玻璃砸碎,裡面有魔道的氣息。雖然混在陰氣裡,極其微弱。”
“既然神族都有殘留勢力,魔族可能仍有餘孽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白澤表情嚴肅地回視木清,而葉亭和杜若則不明所以。
召喚出本命火焰,木清對著白澤,“養著你這麼久,裝蘿莉也裝夠了吧,該乾點活了。小火跟著你,有什麼問題,我能瞬間感應到。”
隨後,木清走到白澤面前,伸出手指點在他的眉心,注入了部分神力。
白澤目前存留的實力不過巔峰時期的一二,面對當代的小蝦米綽綽有餘,但是如果是當年的魔族殘餘,估計就不夠看了。
“去吧。”
白澤點點頭,帶著小火消失在原地。
!!!
葉亭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空地。
他一直以為在清靈山上,實力最菜的是白澤,畢竟對方還是個小寶寶。
原來,自已才是最菜的那一個。
突然,覺得自已好悲傷。
白澤:你才是小寶寶,你全家都是小寶寶!
從識海中將女鬼放出來。
木清坐在院子的石凳上,沒有刻意收斂的遠古氣息籠罩著整個玄靈觀。兩邊站著千年老鬼杜若和小道士葉亭。
三個中任何一個都打不過。
這配置,讓女鬼瑟瑟發抖,趴在地上動也不敢動,想不明白自已是怎麼招惹上這尊大佛的。
木清瞥見葉亭看女鬼時一臉嚴肅,心下有些安慰,還不是菜得無可救藥,至少不用開天眼就可以見常人所不能見的,這已經贏過大多數修道者了。
“玻璃杯和你有沒有關係?”
女鬼搖頭。
“你知道玻璃杯裡的血是誰的嗎?”
女鬼搖頭。
“給你三分鐘把你知道全講了。”木清的耐心到了極限。
“玻璃杯和我沒有關係,但是種在杜曉身上的鬼咒,卻和我有關係。”
女鬼叫周心宴。
故事十分老套。就是青梅竹馬長大後各自婚配,多年後相見發現彼此才是最愛,發生了道德上不允許的感情。隨後青梅懷孕且離婚,開始逼迫竹馬離婚娶她。還沒有等竹馬離婚娶她,小青梅就突然死了。
而女鬼就是那個倒黴的小青梅。
葉亭指出來,小青梅一屍兩命,且從狀態上看,應該是死前受了不小的折磨,為什麼並沒有多大的怨氣,也沒有成為厲鬼呢?
“被轉化了。”一直默不作聲的杜若白了他一眼,“這個都不知道,你們茅山到底教了你什麼?”
和木清待久了,溫柔的杜若也變得毒舌了。
被恩人嘲笑就算了,技不如人沒話說。被一隻鬼嘲笑,這清靈山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葉亭罵罵咧咧,但不影響他繼續努力學習。
“所以,現在她的存在依靠的是執念。但是她的怨氣轉化到哪裡去了?”
女鬼搖頭。
杜若聳肩。
葉亭看向木清,木清無奈,“你的腦袋是用來當擺設的嗎?”
表面上唯唯諾諾,葉亭心裡暗懟,我長得這麼帥,就算用來當擺設其實也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葉紹的基因都被霍霍成啥樣了都……”嘀咕一句,還不能大聲,怕小破孩的心理承受能力太差,看著趴得越發低的女鬼,木清問,“知道你為什麼會跟在杜曉身邊嗎?”
“種在杜曉身上的鬼咒是我未出世的孩子,我要守著他。”
“你是怎麼死的?”葉亭好奇,“為什麼死相這麼難看?”
女鬼搖頭。她不知道。生前唯一的記憶是去赴竹馬的約,然後……
女鬼突然抱住頭,痛苦地開始尖叫。血淚從空洞的眼眶流出。周圍的樹葉被陰風吹得沙沙作響。
夜半鬼哭,聞者不祥。
現場最菜的葉亭一個不小心,被女鬼的哭叫聲控制住了心神。
木清快速結了個手印拍在葉亭腦門上。
“噢——太痛了!”原本已經翻出眼白的葉亭立馬恢復意識,抱著腦袋委屈萬分,“恩人,為什麼對著我的頭打這麼用力?”
“因為打其他地方沒什麼意思。”
“……”
“這種程度的鬼也能對付得了你,你的實力真的是弱得讓人驚歎啊!”杜若目瞪口呆。
“我只是忘記把清心符放在身上,所以才著了道。”葉亭仍舊倔強,嘴硬。
清心符?
上下打量了一眼葉亭,木清終於找到道門式微的原因了。天天腦瓜子就浪費在這些亂七八糟的符篆上。修道之人的心性都需要靠符篆才能堅定清醒?
木清再一次開了眼了。
起身走上前,站在女鬼面前,將手掌輕輕放在她的頭上。
原本哭嚎的女鬼瞬間平靜下來。
木清注入靈力探查。
女鬼的記憶有一段被抹去了。嘗試恢復無果之後,木清鬆開手,神色淡淡,“我們去會會你的竹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