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斯克非常困惑,“林先生不是挺忙的嗎最近,怎麼有時間過來一趟?馮諾依曼去尋找第四世界的漏洞了,一時半會,恐怕是回不來的。”
“您有什麼事兒的話,大可以跟我商量。”
林浩天眼神複雜地看著馬斯克,搖頭道:“他恐怕是找不到第四世界的漏洞了,也許根本就不存在所謂的第四世界,這件事,我之後再跟你解釋,你先幫我找到馮諾依曼。”
“發動你能發動的一切關係,我要在一個小時內,見到馮諾依曼。”
馬斯克並不清楚,林浩天為何如此的著急,但兩人雖然不是上下級關係,可都多虧了林浩天,馬斯克才能從第一世界抽身而出,來到第三世界。
而林浩天現在顯然還是在為關於虛擬世界的事情而忙碌,馬斯克立即使出了幾乎沒有人能夠抗拒的一個招數,那就是花錢買資訊。
常言道,有錢能讓鬼推磨,有錢能讓磨推鬼,這還不到十分鐘,馮諾依曼的位置,就發給了林浩天。
林浩天也不多說,當著馬斯克的面一閃而逝,瞬間就出現在了馮諾依曼所在的地方。
這裡,是一座座高山,景象倒是格外的別緻,馮諾依曼正四處勘查,見到突然出現的林浩天,他的臉色疑惑道:“林先生,看您這風塵僕僕的樣子,難道是遇到了什麼事情?”
林浩天一把抓住馮諾依曼的手,沉聲道:“我想你不用再尋找第四世界的漏洞了,這個所謂的漏洞,恐怕是根本不存在的,也難怪不得就連你找了很多遍,都沒能找到。”
馮諾依曼愣在當場,十分錯愕地看著林浩天,“可是林先生,我已經把第三世界的底層程式碼交給了您,而且不論是您使用還是我來使用,都是沒問題的。”
“既然第三世界,也存在底層程式碼,說明第三世界本身也就是一個虛擬世界。”
“那麼怎麼會沒有第四世界的存在呢?林先生自己也說了,有第四世界的開發者找到了您,並且您連他的面具都撕不下來,這不就是最為強有力的證據嗎?”
林浩天認真地搖了搖頭,眼神特別複雜地說道:“事情恐怕不是你我想象中那麼簡單,我先問你一個問題,如果開發者給每一個虛擬世界的人物,打造了特定的人設……”
“那麼這些人物,會不會做出脫離實際情況的行為?”
馮諾依曼聽完的一瞬間,就堅定無比地搖頭說道:“這是絕對不可能的,既然是更高一等級的世界給我們做的設定,我們就只能在這個框架之內做事。”
“比如說一個內向、自卑的人,他內向自卑的原因,都是給他搞好的設定,包括他在學生時期所經歷的一切,以及他的家庭經歷。這樣的一個人,他肯定成不了什麼大事。”
“就算能夠做出一番事業來,那也一定是因為在原本的劇本里,本來就有這個人蛻變的設定,我這麼說,您能理解嗎?就好比水遇到火必然熄滅,就這麼簡單。”
林浩天卻是愈發嚴肅,“我理解你的意思,NPC不能做出超越設定範圍之外的事。”
“比如網遊當中的NPC,只是給了他幾句固定臺詞,他就不可能說出別的話,除非開發者新增進去更多的文案。”
“但就是有這麼一個NPC,當著我的面,做出了他根本不可能做出的事情。”
馮諾依曼瞪大了眼珠,這可比找到第四世界的漏洞,還要讓他激動,急忙詢問了一番事情的緣由。在得知王樂樂這樣一個人,當著眾目睽睽之下,殺掉自己,保全父親後……
馮諾依曼整個人都傻了。
“這……這不應該啊!”
馮諾依曼只覺得滿頭霧水,來回踱步,眼神十分的震驚不解,“按理來說,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他從小到大的人設,就是一個喜歡跟你作對,並且心胸狹隘的自私自利之輩。”
“既然如此,就算是在被你羞辱之後,他也會憤怒不已,想方設法要報復你。”
“哪怕是他的父親,在他這樣的人眼中,也不過是能夠為他帶來更好生活的工具而已,站在王樂樂的角度去想,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為了保護王霸而犧牲他自己。”
林浩天點點頭,“但問題就出在這裡,原本是作家筆下已經寫好的角色,卻在讀者讀書的時候,自行改變書籍當中該角色說出來的話語,改變了他自身的行動軌跡。”
“這讓我覺得毛骨悚然,所以我才認為,第四世界,根本不存在。”
“馮諾依曼,你我二人,很有可能只是一部電影,或者一本小說,又或者一個外部世界的投影,而王樂樂的改變,證明這只是創作者的臨時起意。”
馮諾依曼的眼睛瞪得越來越大,越來越不敢置信,甚至很是恐懼地說道:“你的意思是,你口中的創作者,創作了王樂樂這個人物之後,本來想往下繼續創作……”
“但因為某些原因,比如創作者的團隊裡有人不願意讓王樂樂繼續存在,又或者認為王樂樂的意義不大,再或者,乾脆就是創作者的偷懶行為,不想再創作下去,乾脆殺掉了王樂樂?”
在馮諾依曼說完之後,林浩天卻並沒有說話,認真地看著馮諾依曼。
而想通一切之後,馮諾依曼的身體一下子就讓冷汗給泡透了,呆呆地跪坐在了地上,顫抖著嗓音說道:“如果事情真的如你所言,是你所說的樣子,那我就算找到第四世界,也毫無意義!”
“因為就算是我找到第四世界之後,第四世界也不過是創作者所創作出來的世界,這本小說也好,還是電影電視劇也罷,一旦完結,我們將永遠活在輪迴之中,永遠不可能去往真正的現實!”
說到這兒,馮諾依曼已經嚇得說不出話了。
林浩天眼神深邃,抬頭看了一眼天空,似乎是想跟創作出他的那個創作者進行對視,緊接著又低下頭,看著馮諾依曼說道:“是的,一切都已經毫無意義。”
“我們說的話,做出的每個決定,甚至是現在我跑來找你說這個事兒,都是創作者的即興行為罷了,跟我們自己沒有任何關係。”
馮諾依曼徹底崩潰,這個一向冷靜理智的男人,卻再也保持不了樂觀,跪在地上嚎啕大哭了出來,“創作者啊,求求您,殺了我吧!我不想再這樣活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