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才打了五十環，還沒有達到合格線嘛，想不到，根本讓人想不到啊！”

“以我的推測，就算他贏不了謝連勇，但也不會這麼差吧！”

“不過這樣的成績也不錯了，比起他在新兵班的時候打脫靶強多了。”

“這樣也好，我們的大褲衩是有人洗嘍！”

一連的兵們再一次沸騰起來，金小羽的表現讓他們又一次沒有想到。

之前體能考核沒有想到他可以一飛沖天，遙遙領先於全團。

此時沒有想到，他居然又跌落到了谷底，讓人感覺就像坐了一次過山車一樣。

“金小羽，你是怎麼搞的，才五十環？”孫杰得知這個成績後，氣沖沖地來到金小羽面前，一手叉著腰，一手伸出五個手指質問道，

“你知不知道，六十五環才合格，以你這樣的成績，全團第一你是肯定拿不到了，難道真想給全連的人洗一個月大褲衩？”

“連長，我也沒有想到會打成這樣，不過這才是一次試射，下一輪正式考核，我想應該可以打合格。”金小羽一臉平靜地說道。

“你試射都沒有合格，正式考核的時候你會更加的緊張，怎麼可能會表現更好？”孫杰的聲音又拔高了好幾個分貝。

他最初推斷，金小羽再不濟合格應該不成問題吧，現在看來還真是一個大問題。

雖然金小羽打不合格，對連隊的綜合成績影響不會很大了，但這對孫杰來說沒有圓滿的畫上一個句號，留下了遺憾，這是他不願意看到的。

“連長，這個時候你就不要生氣了，我們再相信小羽一次！”黃立凱站出來打圓場，他狠狠地瞪了金小羽一眼，“小羽，你要認真對待考核，不能太過大意，明白嗎？”

“是啊，連長，我相信小羽可以打合格，如果他打不合格，我這炊事班長就不幹了，直接替他養豬！”王華也上前勸解起來。

“好，我就再信你一次！”孫杰指著金小羽，語氣緩和下來，帶著一絲懇求，“小羽同志，你昨天表現那麼好，希望今天一樣保持，你就別讓我留下遺憾好不好？

你一個當兵的，體能就算再好，上了靶場打不中一個敵人，頂球用？

我就一個要求，那就是你打合格，可不可以？”

“連長，我知道了，考試的時候我一定會努力的。”金小羽點了點頭，他也不想讓這個刀子嘴豆腐心的連長失望。

“黃立凱王華，你們兩個再用一點時間，給我好好的給他講一講射擊要領，他要是打不合格，你們一個是他的新兵班長，一個是現任班長，就別怪我給你們小鞋穿！”孫杰的目光在兩人身上來回掃動。

他話雖然這樣說，但並沒有抱多大的希望。

一般的規律，第一輪試射沒有合格，第二輪正式考核合格的可能性並不大，他只有抓急水胡豆，期待再次給他一個驚喜。

黃立凱和王華兩人，只能又給金小羽講起射擊要領來。

而在瞭望塔上的史躍武，拿到了金小羽射擊的那張靶紙，他一臉沉思地盯著上面的五個彈孔。

“十發子彈，五個彈孔都打在了靶心的位置，難道另外五發他全部打脫靶了？”

想了想，史躍武搖了搖頭，又否定道：“但這也說不過去，既然他能夠打中五個十環，沒有打脫靶的道理呀？”

以他的猜想，金小羽打的五十環，不會有一個十環，但又讓他超出預料，竟然都是十環，這就證明不是他槍法不好，而是另有原因。

但那五發子彈又打到哪裡去了？是脫靶，還是……

李保國湊上前，手指在幾個彈洞上摸了摸：“難道他的另外五發子彈，都是從這上面的彈孔上穿過的？”

“沒有這可能！”史躍武一口否定，“最初我也有你的這種想法，但你看！”

他指著靶紙上的彈孔，繼續說道：“如果第二顆子彈穿過同一個彈孔，彈頭的旋轉力，一定會將彈孔擴大，但這上面的彈孔沒有一點變大，這一結論就不完全相符。”

“那就有些搞不明白了，這小子到底是在做什麼？”李保國臉上也是寫滿了問號，“讓我派人去把他叫來，問個清楚！”

“不可！”史躍武伸手阻止，“下一輪就是考核，等他打完了不就什麼都明白了嗎？

但可以肯定，這小子槍法不差，而且還是一個難得的神槍手！”

……

第二輪的實彈考核正式開始，這一輪是真正決定成績的時候。

幾組考核下來，成績都不錯，都達到了合格。

再次輪到謝連勇的時候，發揮一如既往的穩定，沒有任何懸念依然是一百環。

所有人的想法也是一致的，金小羽如果依然不能夠合格，那他兩次賭約就算輸了，不僅要洗全連一個月的衣服，還要洗大褲衩。

從靶場上下來的謝連勇，來到待考區，笑盈盈地看著金小羽，說了一句：“金小羽，考慮到你是新兵的份上，如果你一樣可以打一百環，就算我輸，是不是很照顧你？”

“老謝，你就別在這裡說風涼話，要我是你，就應該閉嘴！”王華雙手抱在胸前，帶著一臉的不屑，

“你也不想想，年終考核七八個專案，你只贏了一項，你說你有什麼好顯擺的？

我們金小羽是尊重你是班長，是老兵，才答應你最後提出的要求，也算是給你一個臺階下，沒想到你還真是蹬鼻子上臉！

就算你這次贏了，那又如何？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每個人心裡也有一杆秤，誰是誰非總還辨別出來吧！大家說是不是這樣？”

他朝著一連的人，起鬨地大喊了一聲。

“說得好！”炊事班的幾個兵叫得最大聲，也有其他幾個班的人跟著附和。

還有一半的人沒有說話，但都顯得有些不自在地望了一眼謝連勇，顯然他們嘴上沒有說，但心裡贊同王華的話。

謝連勇一張臉青一陣白一陣，這話直接戳到了他的心坎上。

但他還是強硬地說道：“我又沒有強迫他同意，是他主動願意的。我還是那句話，要是不想玩了，隨時可以退出！”

“你個不要……”王華破口大罵，但被金小羽攔住，“班長，咱們要文明，文明！”

“文明你個燈啊！這都火燒眉毛了，你還真想當洗衣工？”王華急得團團轉，好不容易炊事班這次露了臉，他可不想就這樣打水漂。

“老黃，你是他新兵班長，我是他現任班長，你就不能說兩句？真看著他丟人現眼天天給人洗褲衩？”王華指著一言不吭的黃立凱說道。

“我還能說啥？”黃立凱氣呼呼地說道。

“兩位班長，這考核不是還沒結束嗎？你們怎麼對我就沒有一點信心？”金小羽臉帶笑容，彷彿他是局外人一樣。

又一臉正色地望著謝連勇，說道：“謝班長，謝謝你的好意，但我也告訴你，今天我就裝大了，如果我不能超過你的一百環，輸的依然是我！”

他話一落，全場噤聲，落針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