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在城中。為何把我們轉移到城中呢?他怎麼不見了身影?——不好!”清澤四下張望著,見到街道上的人都定下腳步,在一旁望著他們,臉上大都盡顯驚訝之色。有的伏在牆角眼神不時地張望向他們;有的簇堆笑談,盤起雙臂站在一旁看著熱鬧。
“南星,快停下!”清澤隨即向徐南星喊道。
徐南星全然不顧,再次奮力一斬,打破了囚禁他們的雷籠,腳下的符文法陣也隨即消失。左顧右盼地尋覓著紫蘇的身影,隨後跑到紫蘇身邊,慢慢抱起她,雙手攥著紫蘇的小手,血紅的雙眼逐漸淡化,充盈著淚水。
“不許動!”一排排長槍指向徐南星和清澤。一騎馬的長管隨即趕來,說道:“竟敢在此鬧事,簡直是無法無天。快把它們帶走,交於新界大人處置!”
“聽說有人在城中鬧事?”
“回稟大人,確有此事,嫌犯已被我們的巡兵關押入大牢之內。
“哦?什麼人?居然如此大膽?隨我前去看看。順者就收我麾下,看看有什麼能耐,逆者留著與沒什麼用,早日取魂斬首,掛街示眾。”
“是!大人。何時前去?”
“擇日不如撞日,待我打理賬目後,今夜辰時便可前去。”
“是,大人。謹候大人差遣。”
辰時,一人躺在木椅上,神情舒然,好生快活,前後緊隨著抬轎的四人專心留意著腳下的路子,生怕椅子晃動傾覆。侍從快步走在前方,為之領路。
“嗯?這就是今日在城門鬧事的那群傢伙?”新界大人雙手慵懶地耷拉在木椅兩旁的扶手上,慢慢向右扭過頭,說道。
“回稟大人,正是這些人。”
新界大人對獄內環顧一週,激動地站起身來,不足五尺的身軀扒著牢籠的鐵柱,雙眸瞬間定格在徐南星身後的紫蘇身上。“這……世間竟還有如此清純脫俗的女子......”
“大人?莫非他就是這城內人人畏懼的新界大人?”清澤上前一步,對面前這個不及臂膀的矮人鞠身,作揖道:“莫非您就是這城中之主,人人口中所說的新界大人?”
“啊?這就是他們所說的新界大人?我以為該有多麼威風凜凜,霸氣十足呢,原來...就是個小矮子!啊哈哈,啊哈哈!”徐南星指著新界大人,捂住肚子大笑道。
霎時間,抬轎的下人,其餘牢獄中的犯人,駐立的看守個個張大了嘴巴,面露驚恐之色。空氣中,懾人的寂靜迴盪在牢獄之內,喘氣聲、心跳聲的接連回蕩,更增恐懼之感。
“南星,不得無理!”清澤回身訓斥道。然後立刻轉身向新界大人跪下,連忙解釋說道:“大人,我這位朋友言語魯莽,實屬該打!您切莫當真,若要責罰,還請責罰於我,追究於我的失職之罪。我們是被賊人陷害,並非有意在城中擾亂秩序,還請新界大人明鑑。”
新界大人橫著手掌,手背向外,輕輕揮揮手,說道:“起開身來,你們擋住了。”
“你想幹什麼?”徐南星大喊道。
侍衛命令守衛開啟牢房,徑直走進去。推開清澤和徐南星,退到一旁。
“嗯,不錯!的確人間難得。帶走!“隨後,轉身上轎。
說罷,侍衛將紫蘇拉出牢房,想要帶走她。
“你們要幹嘛?我不許你們帶走她!”徐南星吼道,伸出手來,準備拉回紫蘇。
瞬間,侍衛攥住徐南星的手臂,說道:“新界大人說了,要帶她走。”
“妄想!”徐南星斬釘截鐵地回道。
隨後,二人爭鬥起來。徐南星拔出寒冰劍刺向那侍衛,只見那侍衛輕輕一轉身,徐南星便撲了個空。徐南星見狀劃破手指,想要再次依據寒冰劍劍靈的力量,當他將血抹在寒冰劍身上時,只是顯現著些許寒氣,完全沒有了之前的那般魔力。
“勸你別白費力氣了,即便你以血飼之,也無濟於事。在這符文地牢內,任何咒術法力都會難以再現神通,即便是所謂的咒王法聖,在這裡也只不過是普通人一個。”侍衛說道,隨後一掌將徐南星擊趴在地,隨後鎖上鐵籠,將紫蘇帶走。
“你們要幹什麼?我不要走,我要一直跟著我的南星哥哥。南星哥哥,南星哥哥......”紫蘇眼神慌張,伸出手死死地扒著鐵籠,喚著徐南星。
侍衛見狀,攥著紫蘇的手臂,將其一手拉下。
“南伺,不得無理!。”新界大人皺起眉頭,接著漏出微笑對紫蘇說道:”姑娘,請你多多包涵,我們並無惡意,如果你想救他們的話,還請你隨我們來。“
紫蘇瞄了瞄新界大人,又回頭看了看徐南星,半信半疑地一同前去。
“紫蘇,你要去哪?紫蘇,不!別跟他們走。”徐南星奮力地喊道。
“不…不…不,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最近這麼多的事情,這玄天神界,非要去不可嗎?”徐南星癱坐在地上,懊惱地捶胸垂首。“你為什麼不幫我,為什麼只是在一旁看著,清澤師兄,你...你真的讓我好失望,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大師兄嗎?”
“是是是!我沒有做什麼,我又能做什麼?這外界高手如雲,我一次次被重新整理了自我認識,我就是個廢人,我做有什麼用?再次被高手虐敗?再次讓我真真切切地感受自己多麼廢物?是,我是變了。可你呢?你兒時的萬物平等,救助眾生的寰宇大志呢?師尊生前帶我等不薄,你半路入道,你自以為所受恩澤理所當然。我不可以,我於襁褓幼年入道,沒有師尊們的教誨,我清澤何有此日?早就餓死罷了!師尊所託,我此生難忘,也萬萬不敢忘記。“清澤頓時涕零,轉過身去,右手觸著的牆壁,再無所言。
“啊——!”徐南星憤怒地握起拳頭,重重砸在地上,壓下一窪地處。
“清澤師兄,對不起,是南星太自私了,我......我也是一時心急,亂了心智,對不起師尊們數年來的修心教誨,更對不起你這些年來對我的包容與擔當。南星真的知錯了,原諒南星吧,我保證再不會犯這種錯誤。”徐南星賠錯說道。
清澤只是佇立在原地,未有片刻言語,此間牢獄之內,再次陷入一片遏喉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