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輪到你們小組放牧，過會會有監牧帶兩人來找你們，你們三人就在此地不要走動，一會要聽從他的安排。”秋槐找到那三兄弟，說道。

三人言聽計從，在原地等待著監牧的到來。來到之後，監牧帶無人來到放牧的地方，驅使幾人到更遠處趕著鹿群，尋覓著草木茂盛之地。

沿途中，大哥左顧右盼，看著周圍被啃食殆盡的草木禿枝，滿臉疑惑道：“大人，小的不知，我們這是要把鹿群趕到何處？”

“你瞎啊？沒看到這周圍沒有草了嘛？我們既然來放牧，自然是找牧草充沛之地，不然，鹿群吃什麼啊？你放心我帶著乾糧呢，餓不著你！”監牧不耐煩地解釋道。

“哎？你！”二弟聽後暴跳如雷，便要向監牧討要個說法。

大哥放下二弟的手臂，再次說道：“監牧大人，小的有個辦法，可不行千里之途，便得草木之無窮無盡。不知當講不當講。”

“當真？快！速速講來！若是戲弄於我，我定要讓你嘗一嘗這長鞭的滋味。”監牧好奇地問道。

“今日所行之路，雖無千里長途，但也有二十里之遙遠。若是循規蹈於舊矩，那麼每每牧時，便為求草木，不得已而愈加遠行。如此而來，不僅勞民誤時，且鹿群食不足也，才美不現矣。故曰，劃定牧場之界，分割開來，逢周而換，區區三十頭之眾。定會食而飽腹，源源不斷也！”大哥細細詮釋其中的利害道。

“如此說來，確實可行啊！”監牧摸了摸下巴，贊同道。

“監牧大人，敢問鹿的牢圈，可曾改之？”大哥接著問道。

“自馴養鹿群之時，一直在那一個牢圈之內，未曾改建。既然你問了，可是有什麼不妥之處？”監牧疑惑地反問道。

“常言道，萬物皆有其習性，四季晦朔而各有不同。鹿群亦是如此，山林之內確實利其生存，但牧時不匹，待牧場圍割之時，應當改變牧時，以晨昏之時牧之。再者，春天，鹿群喜居半陰坡上。夏季，遷徙於陰坡林緣之地。冬時，則趨於溫暖陽坡。此等變換之差異，萬萬不可輕視！”

“可那牢圈矗於原地，難以供其所需，當如何是好？”

“僅需建造一個可以容納此三十頭鹿群的大型牢圈，下方以長條木板篷起，底部加裝車輪，便可隨需而移開。以供所需也。”大哥解釋道。

“如此而來，當真可行？”監牧拿不定主意，猶豫道。

“小的保證，若施此行，不出兩年之內，優良鹿種不再數產難得，鹿群數量將會倍增。”大哥保證道。

“好，今日回去後，我便稟告上頭。”監牧應允道。

“監牧大人，小的有個小小的請求，還望大人批准。”

“是何請求？莫非想要獎賞？”監牧臉色陰沉下來，質問道。

“不是，不是。小的懇求今日收牧回林時，割些鹿群平時吃的草木，小的想要帶回去為鹿群搭配適合其胃口的草料，不會勞煩大人和這兩位，我們兄弟三人揹著便可。若成之，則可資不時之需。”大哥請命道。

“哈哈哈，甚好！你有心了。”監牧拍著大哥的肩膀，誇道。

“您過獎了，小的只是儘自己的綿薄之力，為大長老分憂。”

“若有所成，我定會在大長老那裡給你說些好話。到時候我們就是兄弟了。”監牧欣然大笑。

下午酉時，天色已晚，監牧騎著一頭成年鹿。其餘五人揹著草垛，趕著鹿群一同回到黑木林。

剛回到黑木林，大哥便忙碌起來，大刀剁碎草料，按照不同比例，不同種類相繼混合，組成各個樣本，倒到鹿牢的槽櫪之內，用木板分隔開來。忙碌之後，已至亥時。

“大哥，時辰不走了，同我們回去吧。明天還要幹活呢！”三弟說道。

“對啊！大哥何必如此操勞，累壞了身體可得不償失啊！大哥。”二弟也勸道。

“你們回去歇息吧，我有分寸。今晚我便在此牢圈內就寢，不必等我了。”大哥說道。

“什麼？大哥，您糊塗了，在這睡覺，和牲畜何異啊！不行，我不能見大哥如此不堪，還是回去就寢吧！大哥！”二弟情緒激動，接受不了。

“快回去，莫要驚動到他人，不要壞了我的計劃。”大哥訓斥道。

“這……大哥——嗐！”二弟見大哥如此強硬，不得已只得作罷。

第二天一早，大哥從草垛中坐起。起來第一件事便是起身檢視槽櫪內各個草料的剩餘。

見第三處混合的草料被吃得所剩無幾，大哥滿臉喜悅，伸出手搓出一堆僅剩的草料，捏一把放入手中，檢視著其間夾雜的各類草木，隨後一把倒入口中，細細咀嚼著，品味著其中的味道。

“你……這是？”秋槐正好看到這一幕，驚訝道。

“你來了，你看。這是我昨晚配好的草料，看！這一類被鹿群食得所剩無幾，這麼說來，此等種類混合，比例調配後的草料十分適合作為鹿群長此以往的草料。如此而說，日後鹿群草料就按照這個配置，便可得到最大程度的效益。”大哥指著槽櫪之間的草料，激動地說道。

“方才我找不到你，原來你在這啊！你這身上以及頭髮上的草木……難道你昨晚在此處就寢？”秋槐震驚萬分，問道。

“正是，小的昨夜調配草料，已至深夜，故而露宿於此，一來想著第一時間觀察草料的剩餘，二來切身感受一下，此牢圈是否適宜鹿群的生養衍息。果然，如在下昨日所言，鹿群習性與之格外不符，十分制約鹿群的繁衍迭代。”老大屈身，回答道。

“你昨日的設想，監牧已經給我說了，我已經奏請大長老，已經批准了。大長老將這個任務全權受命與你，給你四十餘人，要你親自帶人施行。限期二十日，你這些日子不用勞務了，好好準備此事吧。”秋槐通知道。

“啊！”大哥高興萬分，高興地謝道：“多謝大長老恩准。”

“請稟告大長老，小請求我二弟，三弟隨我一同行事，連同我兄弟三人，共計僅需二十人，十日便可完工。”大哥保證地補充道。

“你可想好了，莫要逞一時之快，而完成不了，若真如此，到時候大長老定會處罰與你。”秋槐好言提醒道。

“想好了，就十天，三十人之眾。”大哥伸出三根手指，再次保證道。

“嗯，好。”

“恭送大人。”

“你如此所做所為，究竟是何目的？”秋槐回過頭，看著他的眼睛，質問道。

“既然來此投奔，幸得大長老收留，如此大恩，定是為大長老分憂，此乃分內之事。”大哥眼睛毫無躲閃，虔誠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