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前輩我能跟著你上山採藥嗎？”陸一鳴小心翼翼的問道。

“後生仔，你是不是想賣藥賺錢啊。實話告訴你，靠著上山挖草藥是發不了財的，除非你能夠挖到野山參、血靈芝之類的東西。”

牛更生看了看他的斷臂說道，他說的野山參可不是普通的野山參，而是年份很久的那種生長在陡峭斜坡上的那種。斜坡陡峭難以攀爬還不算什麼，關鍵是那種地方一般都會有野獸出沒。

“沒關係，我可以試試，要是不行也不勉強！”

“那行吧，我下次上山挖藥帶著你。”

“前輩您下次挖藥是什麼時候？”陸一鳴有些急切的問道。

“後天吧，我明天得去鎮上賣藥。”

“我能不能跟您一起去？”

“那行吧啊，你到了那裡可別多說話。要是有人問，就說是我外甥記得了嗎？”

“記得了。”

第二天一清早，天才矇矇亮陸一鳴就聽到了有人在收拾的聲音。趕緊穿好了衣服起來一看，老人家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

“前輩，這個筐我來背吧。”

“不用，別看我年紀大了，這點東西還是背的懂得，再說你的身體還有殘缺。”

呃……陸一鳴也是一陣尷尬，自己竟然被別人當成殘疾人來照顧了。曾幾何時，他也是下界的霸主，還是當過天界的仙皇呼風喚雨無所不能。

哪怕是到了神界，也可以越級殺敵從沒怕過誰，沒想到在這裡竟然要被一個老人家照顧。

向來都是陸一鳴照顧別人，好久沒有這樣被別人照顧了，這突來的溫情，讓他有些手足無措。

“來吧，山路有些滑你可以拄著這個柺杖。”說著牛更生遞給他一根柺杖。

陸一鳴本來要拒絕，心想我只是少了一條胳膊又不是腿瘸了。可摸到柺杖之後，他改變了主意。這根柺杖看上去歪歪扭扭的，可是入手非常的沉，甚至比普通的鐵棍還要沉。

“前輩，這個難道是降龍木？”

“喲，後生仔你好眼力啊！”

降龍木也算是一種比較珍貴的藥材，曬乾以後只需要從上面刮下來一些粉末入藥可以起到祛溼利尿、活血止痛的作用。

若是取一些放在枕芯裡，還能夠起到安神助睡眠的作用。

這麼大一根降龍木可是不便宜，牛更生為了不惹眼，特意用秘製藥湯把它給煮了，從表面上看感覺就跟老酸棗木差不多。

“僥倖，僥倖而已！”陸一鳴還是一如既往的謙虛。

這根降龍木柺杖他拿著不但能夠防身，而且對傷勢的恢復也有一定的促進作用，老前輩真是有心了。

就這樣一老一少兩個人，一人拄著一根柺杖，步履蹣跚的走在山路上。土路被晨露打溼了，踩上去有些泥濘。不是住在山裡的人，走在上面很容易滑道。

陸一鳴突然少了一條胳膊還真有點不適應，走起路來總感覺不平衡。不過走了一段路之後，也就慢慢適應了過來。

從下界到仙界再到神界，他一路都在廝殺，想要得到任何東西都靠競爭。如今突然安靜了下來，心境產生了不一樣的變化。

可以這麼說，從穿越以來他的心境，從沒有如此平靜過，或許這就是紫霄神帝曾經給他提過的化凡煉心吧。

修行之人到了某個階段，或早或晚都要經歷心劫。不管天賦多高修為進步多快的修士，一旦遇到了心劫都有很大機率隕落。

“咳咳咳……”牛更生走著走著突然咳嗽了起來。

“前輩，您的身體怎麼了？”陸一鳴有些疑惑，心想他作為一名郎中應該自己會用藥調整才對。

前輩看上去體格子還算健壯，為何內裡感覺有些虛弱了。

“年紀大了，小五衰是擋不住的！”牛更生嘆了口氣說道。

呃……陸一鳴這才反應過來，是自己糊塗了。這裡是灰域，不能修行的人不管身體多健康都會衰老。一旦衰老到一定的程度，就算沒病也會死去。

“前輩年輕的時候，沒想過要習武？”

“想過，當然想過，可惜我的身體不行吃不了那個苦。”

修真講究的是根骨，習武也需要有天賦才行。像這種苦練的功夫，需要身體有很好的適應能力與恢復能力才行。否則今天斷根手指，明天斷條腿，根本就沒辦法練下去。

牛更生就因為先天太差，所以才棄武從醫學習藥理，一邊給別人治病一邊調理自己的身體。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就這樣下了山來到了一處相對平坦地方。

“快點走吧，否則就趕不上早市了。”牛更生催促了一聲。

“好嘞！”陸一鳴緊跟著加快了步伐。

一開始牛更生還能勉強跟上，隨著步伐越來他就不行了。

“前輩，這個筐還是我來背吧，放心我不會跑掉的。”

“呃……那好吧！”

其實牛更生不是怕他跑到，主要是覺得陸一鳴少了一條胳膊怕他不行。沒想到人家雖然少了一條胳膊，可體質還是比他好多了。

陸一鳴乾脆把柺杖也放在了竹筐裡，大步流星的走在路上。牛更生身上沒了負擔，走路的速度也快了很多。

兩人來到鎮裡的集市上，此時已經有好多人擺好攤位了。

“牛郎中快來這邊，我給你佔了位置。”一名頭髮灰白相間的老婦人，熱情的招呼道。

“謝謝了！”牛更生一邊表示感謝，一邊從陸一鳴身上往下解竹筐。

“哎吆，這個小夥子是誰，長得很英俊啊！”老婦人好奇的問道。

“這個是我外甥，快叫紅姨！”牛更生連忙介紹道。

“紅姨好！”陸一鳴禮貌的打了個招呼，偷偷的觀察了一下。

這位被稱作紅姨的老婦人別看上了年紀頭髮都花白了，依然可以看的出來年輕的時候是個美人。從她對牛更生的態度來看，兩人之間應該是有些曖昧關係的，但是還沒有捅破那層紙。

有點兒意思啊，沒想到這裡的老年人還挺有激情。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陸一鳴的緣故，今天來打聽藥材的人特別多，尤其是一些剛剛成婚的小媳婦，還有一些沒成親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