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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4 章 為什麼要承受這些

梁施爾提著心從孟北堯辦公室跑出來,慌不擇路差點與宋稚迎面撞上。

“梁老師小心些!”

宋稚高高舉起手裡提著的豆腐腦和生煎包,差一點就撒到地上。

“好險好險。”

宋稚看了眼倖存的早餐,狐疑地望著梁施爾:“梁老師,你這是怎麼了?”

梁施爾眼眶還有些紅,臉頰上也帶著一抹不自然的暈色,她搖了搖頭:“沒什麼。”

不自然地推開門走進更衣室。

宋稚跟著梁施爾一起走進更衣室,將手裡的早飯放在一邊,宋稚有些不放心:“梁老師,有人欺負你嗎?”

梁施爾捏著白大褂的手指一怔,腦海裡浮現出孟北堯將她抵在門後的模樣,兩人貼得很近,孟北堯撥出來的氣掃到梁施爾的面板上,酥酥癢癢,隱約能嗅到孟北堯身上的男士香水味。

他竟然說他喜歡她?

不是孟北堯瘋了,就是她梁施爾瘋了。

“梁老師?”

見梁施爾“失魂落魄”出神的模樣,宋稚擔心地伸手拍了拍梁施爾的胳膊。

“啊……?”

梁施爾回過神,抬眸看向宋稚。

“真有人欺負你?誰!膽子肥了,竟然敢欺負到我的人,我去給你揍他!”

宋稚摩拳擦掌的模樣,梁施爾不禁被她惹笑了。

“沒有誰。”

“是我沒休息好。”

宋稚將信將疑,但梁施爾一口咬定沒人欺負她,她也就不好再追問。

換了衣服走出更衣室,宋稚仍有些不放心地追問:“梁老師,你真的沒事嗎?”

“真的沒事。”

“那好吧。”

宋稚將自己的豆腐腦遞給梁施爾:“我家樓下的豆腐腦,正宗手工磨的豆子可香了,你嚐嚐。”

梁施爾擺了擺手:“我吃過早飯了。”

“誰說吃過早飯就不能再吃東西啦,梁老師,美食不可辜負。”

宋稚硬將豆腐腦塞在梁施爾手裡:“把我的好心情分享給你,今天要開開心心喲,biubiubiu~”

宋稚對著梁施爾比了個心,梁施爾忍俊不禁。

提著豆腐腦不好進實驗室,梁施爾就先去了辦公室,開啟包裝袋,豆子的清香飄出來。

梁施爾舀了一勺,滑滑糯糯的,很好吃。

剛才緊繃的心此刻稍微鬆懈了一些,梁施爾才能夠靜下心來思考事情。

孟北堯說他沒有和方依依訂婚。

那麼公司群裡有人發的,方序朋友圈的截圖,說的不日有喜是什麼意思。

梁施爾腦海有個念頭閃過,她皺了皺眉。

不對。

公司群裡的同事,為什麼會有方序的微信朋友圈?

重組併購後的YE公司,是孟北堯和方依依以個人名下公司注資的併購。

與孟氏沒有關係。

人事關係更是沒有任何的交集。

是有人,故意要將這張照片,給她看到。

梁施爾有一種憤怒,是被人戲耍而後知的憤怒。

她開啟公司群聊,翻看聊天記錄,看了許久終於找到那張沉默在上千萬條聊天記錄中的照片。

點開發言人的微信頭像,看了眼備註,銷售部Alsen。

梁施爾剛將這個人的頭像截圖,江蜜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那天孟廷書在江蜜的生日上告白失敗後,喝得爛醉,梁施爾費勁才把他送回他自己的公寓。

和江蜜發了條資訊,告知她先送孟廷書回去後,兩人倒是兩天沒有聯絡。

“喂?”

梁施爾接起電話。

“爾爾,我記得孟總是從M國回來的,他認不認識腫瘤方面的專家?”

“腫瘤?你怎麼了?”

梁施爾的心一緊。

“我沒怎麼——”

江蜜頓了頓:“是何思,她的癌細胞復發擴散了,醫生說惡化速度很快,藥物和化療都已經控制不住……”

江蜜的聲音有些沙啞,聽著滿是疲憊。

“她還這麼小,為什麼要承受這些……”

“你彆著急,你把何思的病歷資料發給我,我幫你問問。”

“好。”

掛了電話,江蜜很快就把何思的病歷資料打了過來。

梁施爾開啟看了一眼,密密麻麻的專業術語,梁施爾只看得懂“病灶全身擴散”、“藥物與放射治療效果不佳”。

何慎妻子去世以後,就一直是江蜜幫著照顧何思,與何思的感情也變得非常深。

何去年前查出腫瘤,做了手術切除病灶,江蜜請了假一直陪著何思住院做手術到康復出院。

沒想到,可憐的小姑娘命途多舛,不過才一年,腫瘤復發甚至加速惡化。

梁施爾早上才剛從孟北堯辦公室逃出來,此刻捏著手機,兜兜轉轉又得去上門求人辦事。

躊躇地站在孟北堯辦公室樓層所在的電梯口,做著心理建樹。

“何思的事情更重要。”

梁施爾鼓起勇氣,走到孟北堯辦公室門口,不敢猶豫,一鼓作氣敲了敲門。

“進。”

孟北堯的聲音隔著一道門,清晰地傳入梁施爾的耳中。

門開了。

孟北堯正看著一份報告,沒有抬頭去看進來的人,以為是自己的秘書:“放桌上吧。”

梁施爾喊了一聲:“孟總。”

孟北堯手上動作一頓,抬起頭,看見梁施爾的瞬間,眉眼處的凌厲與疲憊立刻散去?

“爾爾。”

孟北堯放下手中的檔案,站起來朝著梁施爾走過來。

“怎麼了?”

孟北堯看出來梁施爾的緊張,輕聲問著,言語中盡是安撫的意味。

“孟總認不認識M國權威的腫瘤專家?”

“腫瘤?”

孟北堯皺了皺眉:“怎麼突然問這個”

“我有個朋友,她的小孩幾年前做過腫瘤手術,本來已經切除病灶,但是最近腫瘤復發惡化,藥物和化療都控制不住了。”

“我沒有直接認識的腫瘤專家,不過我可以幫忙問問看。”

孟北堯沒有拒絕,梁施爾鬆了口氣。

“你坐一會,我現在就打電話。”

“不要著急。”

孟北堯說著拿出手機,翻看手機通訊錄。

梁施爾坐在沙發上,孟北堯打了三個電話,最後透過一個校友聯絡上了M國一位腫瘤研究方面的專家。

將何思的病歷資料發過去後,對方答覆說病灶很複雜,無法治癒但是能夠藥物控制擴散。

但是過程會比較痛苦,何思要忍受病發時劇烈的疼痛。而且即便忍受了這種疼痛,以目前的醫療技術,她最多也活不過五年。

過了一會,對方又發來另外一種治療模式。他們研究所目前正在研究另外一種治療方案,但是沒有臨床的資料做支撐。何思如果願意做臨床治療,說不定有治癒的希望。

但這種臨床治療誰都沒有百分百的保證,可能是百分百治好。也可能是百分百死在手術檯上。

梁施爾看到這樣的答覆,心下失望。

她捏著手機,不知道該怎麼向江蜜答覆。

孟北堯看著梁施爾難過的模樣,心有不忍,在她身邊坐下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