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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年紀不大懂的事不少

昨天到家屬院已是傍晚時分,只有在周玉家幫忙的四五個嫂子見過溫舒寧。

今天大清早溫舒寧就溜去河邊,認識她的人沒幾個。

李蔓也不認識她,見溫舒寧比文工團的臺柱子還漂亮,眉目如畫,笑容絕美卻不顯高傲,很有親和力和感染力。

怪不得一群皮小子跟著她,看上去關係還不錯。

李蔓不禁對她產生好感,笑著對她點了點頭。

溫舒寧微笑著對她頷首:“你好!”

少年們喊了人,暗地裡一陣擠眉弄眼,神色倒是很正常,十分有默契。

陸凱看看兩人,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為兩人介紹:“李蔓姐,溫姨是謝燼叔叔的媳婦兒,昨天剛來。”

李蔓笑容一僵,眼裡有著羨慕和不自在,心底浮現出絲絲苦澀。

溫舒寧笑容不改:“我叫溫舒寧。”

“走,走。”李蔓懷裡的胖娃娃扭著小身子指著前面,讓姐姐快走。

李蔓連忙安撫他,對溫舒寧點點頭,抱著李多寶往前走。

溫舒寧等人繼續往向陽大隊走。

出了家屬院,陳寅少年老成的搖搖頭:“李蔓姐真可憐。”

“有什麼可憐的,我媽說路都是自己走出來的,都新時代了,她真反抗她爸媽還能強行把她綁起來不成。”李平安有不同的看法。

“她現在是沒辦法了,沒有工作就沒有收入,和父母又在一個戶口本,她能去哪裡?營區裡知道她家情況的誰敢娶她,嫁給農民她又不願意。

還不如再忍幾年,等李多寶上小學,她爸媽就會放她嫁人,為了李多寶將來有幫襯給她找的物件不會太差。”

“李多寶上小學她都二十五了,以她媽的德行正好讓她給人當後媽。”

溫舒寧聽著他們各抒己見,心中感慨,誰說只有女人八卦了,她這些大侄兒就很有當娛記的潛質。

年紀不大懂的事不少,一個個人小鬼大,說的還挺有道理,跟個專家似的。

單純的謝蕊聽得臉色大變:“太可怕了。”

她在家人的呵護下長大,和異母姐姐的關係比親姐妹還好,媽媽對姐姐比對她和哥哥更好。

繼母對繼女尚能掏心掏肺,李蔓的遭遇她根本想象不出來。

就算母子倆要人照顧,完全可以出點錢在家屬院請沒工作的嫂子幫忙。

何必非要拖著李蔓不放。

姜雲遇手一擺:“嗨,這有什麼,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比這可怕的事多了去了,以後我再跟你說。”

謝蕊嚥了咽口水,她不敢聽。

葉景行牽著溫舒寧的手,葉景淮緊抿著唇角走在另一邊,一雙漂亮的丹鳳眼情緒翻騰。

突然抬頭看著神色恬靜淡然的溫舒寧,垂眸勾了勾唇角。

……

楚之衍在醫院躺了一週,鄭萍不假他人之手,親自在醫院照顧他。

就算鄭萍沒守著,楚之衍也沒辦法偷溜出去找溫舒寧。

身體不允許。

骨折的肋骨不到三天就癒合,速度之快,主治醫生連說是醫學奇蹟。

腦震盪恢復的卻很慢,動作稍微大點便眩暈嘔吐,只能臥床靜養。

趁鄭萍去食堂,張天幾人摸進病房。

楚之衍受傷後,他的小弟們被楚明遠讓人修理了一番,一個個不是胳膊吊著繃帶就是一瘸一拐。

楚之衍猛地抬頭,動作太猛,腦子裡像是有一隊小人在敲鼓。

扶著腦袋低咒了一聲,緩了緩忍著眩暈奇怪地問:“你們怎麼也捱打了?哪個龜孫乾的?”

他記得那天辦完事就散了,他心煩意亂沒讓他們跟著,後來喝酒喝斷片了,再醒來就在醫院。

但他清楚的記得,張天他們都回家了。

敢動他的人,等他出院了得把場子找回來。

張天和趙大山對視一眼,張天嘿嘿一笑:“天太黑看不清,算了,就當我們倒黴。老大,你怎麼樣了?”

“慫包,你們也喝醉了?七八個人還被揍的這麼慘。”楚之衍躺下閉上眼睛:“我再躺十天八天應該就能出院。對了,我媳婦兒那邊你們盯著點,別讓人欺負她。”

幾人面面相覷誰都沒說話,病房裡頓時變得安靜如雞。

得不到答覆,楚之衍睜開眼,伸腳踹了踹床邊的張天:“聽到沒?”

張天的表情變得苦哈哈的,剛要開口,聽到病房外放哨的兄弟催促他們趕緊走,張天一個激靈,邊走邊說:“老大,鄭姨回來了,我們先走了。”

楚之衍嗤了一聲,望著天花板,腦子裡想著溫舒寧那小沒良心的在做什麼。

張天幾人縮在醫院的一角,趙大山問:“天哥,我們要不要把溫舒寧跑了告訴老大?”

“說你傻你還真傻,老大多看重溫舒寧你不是不知道,他知道不得從醫院裡跑出去啊,萬一出點什麼事,咱們都得完。”張天摸摸吊著繃帶的左胳膊,眯了眯眼。

“老大出院知道了會放過我們?”

張天壓低聲音道:““老大沒有楚明遠狠,頂多罵我們一頓。再說了,我們又不是故意瞞著不說,鄭萍守著咱們也沒機會不是,能拖一天是一天。”

憑白挨頓打,他窩了一肚子火,巴不得楚之衍和溫舒寧成不了。

幾人連忙點頭。

“溫衛民夫妻怎麼辦?”

張天冷哼道:“農忙結束了留著吃白飯啊,兩個無用的廢物哪兒來的滾回哪兒去。”

張天是郊區的農民,留下溫衛民兩口子就是為了讓他們幹活。

滿懷期待的來到海市,以為工作、撫卹金和房子都能到手的溫衛民和沈翠芬,免費幹了半個多月的農活,身無分文的被趕出海市。

沒錢買火車票只能逃票,餓了使勁喝水,兩天後回到老家的省城,買不起客車票靠雙腳走,餓了吃野菜,渴了喝河溝裡的水

走了一個多月,衣衫襤褸的回到大隊。

走的時候整個大隊的人無不羨慕,落魄回來讓人看足了笑話。

從此以後兩人再也不敢去海市,一輩子老老實實的待在農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