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舒寧走後楚婷婷在原地站了許久。
回到家見她哥一臉頹然地躺在沙發上,把自己扔進單人沙發裡,託著腮嘆氣。
楚之衍心情煩悶,聽到她唉聲嘆氣感覺就像是在給自己唱衰,當即惱了,坐起身在她腦袋上拍了一下:“要嘆氣滾出去。”
楚婷婷捂著腦袋瞪他,對廚房喊一聲:“媽,我哥又欺負我。”
鄭萍:“你哥一直好好待著,你又招惹他做什麼,過來給我洗菜。”
楚婷婷:“……知道了,我換身衣服就來。”
有對偏心到咯吱窩的父母她能說什麼。
楚婷婷撇撇嘴上樓。
書桌上有張畢業照,楚婷婷拿起相框,手指摸著莫時安笑容燦爛的臉龐,忍不住又嘆口氣。
“早知道你們會分手,我該爭取的。”
嘆氣和打哈欠一樣,會傳染人。
楚之衍不知不覺中也嘆了口氣,煩躁地變換了兩個姿勢,手指抓了抓頭髮。
他想去見溫舒寧,卻不知何時起,在她面前,他生出一股自卑來。
……
“爺爺,我和二哥今天遇到一個特別能打的姑娘。”謝池手舞足蹈地將溫順寧把猥瑣男揍趴下的事,添油加醋地轉述一遍。
老爺子謝延均聽得連連點頭:“這姑娘不錯,有能力,膽大不怕事。”
謝卿卿習慣性的朝謝池翻個白眼:“這麼厲害誰敢娶。”
“操心操心你自己吧,瞧你那磕磣樣,二十五了還沒個物件。”謝池毫不客氣的反唇相譏。
謝池從小就跟這個大他五歲的同父異母的姐姐不和,小時候見天的打,打到上初中才從動手變成動口。
多年來養成的習慣,不管誰說了什麼,另一個總要刺上一句。
二十年來,姐弟倆就沒和平共處過一天。
馮吉娥心累,沒好氣地拍了下兒子:“閉嘴吧你,不會說話就別說,說你姐磕磣你咋不看看你自己,你倆長的最像。”
對謝卿卿說道:“卿卿別聽他胡說八道,要過一輩子的人,不能隨便。”
謝卿卿對傻弟弟詆譭她容貌的事渾不在意,聽了十幾年早就習慣了,衝傻弟弟哼了一聲。
謝池:“幼稚。”
謝國華無視兩個不消停的兒女,無比淡定地喝水。
說到物件,謝延均對謝燼道:“阿燼,翻過年你就三十了,有沒有喜歡的姑娘?”
謝燼腦中閃過溫舒寧冷漠臉揍人的畫面,驀地一笑,搖了搖頭:“沒有,過兩年再說吧。”
謝延均笑著道:“遇到喜歡的姑娘要主動。”
他有二兒兩女,孫輩有十二個。
對兒女從來都是放養,他們的職業選擇和婚姻都只是給些建議,而不是端著大家長的架子指手畫腳。
秉持著誰生的誰管的原則,對孫輩管的就更少了。
大兒子大兒媳都是搞科研的,工作保密,二十多年沒見過面,兩個孫子在他身邊長大,很多事都只能他來操心。
大孫子早已成家立業搬出去單過,老大都快十歲了,小的也上幼兒園,用不著他操心,二孫子的婚事頗讓他有感到頭疼。
“好,我會的。”
馮吉娥:“阿燼,你後天才走,二嬸孃家侄女柳玉竹是個好姑娘,你見過的,要不要明天相看相看?”
一家有女百家求,條件好的男人也一樣。
謝燼家世和個人的能力都很出眾,盯著他的姑娘也不少,若不是他一心撲在工作上,對婚事無意,孩子都能打醬油了。
肥水不流外人田,侄女喜歡謝燼,馮吉娥就想著撮合一下。
謝國華道:“玉竹性子太獨又強勢,跟謝燼不合適。”
夫妻倆都強勢,婚姻生活必定會雞飛狗跳。
就像他和前妻,兩人個性都強,誰也不讓誰,女兒還在肚子裡就鬧離婚。
大人離婚倒是沒什麼,對孩子的傷害太大。
馮吉娥瞪了拆臺的丈夫一眼。
謝燼搖頭:“不了二嬸,我暫時沒有結婚的打算。”
謝池想說溫舒寧人美又能打,和他二哥很般配,瞅兩眼老是扯他後腿的謝卿卿,到嘴的話憋了回去。
謝蕊在廚房揚聲喊道:“媽,姐,飯菜好了。”
“來啦。”馮吉娥答應一聲,和謝卿卿去廚房端飯菜。
“一個人做這麼多飯菜,還不讓我們幫忙,累了吧,先喝口水。”謝卿卿給妹妹擦擦額頭上的汗,遞上一杯涼白開。
謝卿卿和臭弟弟不和,跟異母妹妹關係很好。
謝蕊喝了一口,笑盈盈道:“不累,我就喜歡做飯。”
馮吉娥瞧著嬌憨的女兒心裡犯愁。
小女兒不是讀書的料,不是她不努力,就像是腦子不過彎,從小學到初中的成績一直墊底。
唯一的愛好就是做飯,嘗一嘗味道就知道是怎麼做的,放了什麼調料。
還有一年就初中畢業,考不上高中只能下鄉,十五歲的小姑娘去鄉下種地,想想就心疼。
馮吉娥暗暗嘆口氣端著兩盤菜出去。
……
書淋了點雨,晚上,溫舒寧把書攤開放在桌上晾乾。
袁玫翻開一本看,好奇地問:“怎麼買這麼多醫書?”
“晚上睡不著,不如多學點知識。人吃五穀雜糧總有生病的時候,學些醫學知識有個小病小痛自己也能看。”
袁玫想了想覺得很有道理:“那我也學學。”
丈夫在世晚上有個說話的人,丈夫沒了她經常半宿半宿的睡不著,一睡不著就容易胡思亂想。
有點事情做打發時間,漫漫長夜也就不那麼難熬。
“這本吧,簡單點。”溫舒寧給她一本入門級的中醫學。
袁玫喜滋滋地抱著書回房,溫舒寧進空間。
土豆已經開花,紅薯藤長的很茂盛,開出紫白色的小花,種下的幾顆桃核長出一尺高。
空間的時間流速和外面一樣,卻能讓植物野蠻生長。
通常土豆種下後兩個月左右開花,而空間裡的土豆只用了三天,估計後天就能挖了。
按畝產兩千公斤算,三十畝地的土豆和紅薯能收穫六萬公斤。
溫舒寧興奮了三秒,又開始發愁,這麼多,她的黑科技還能儲存得下嗎?
沒糧食愁,糧食多了也愁,真是傷腦筋。
這年頭糧食金貴,送人不現實,少送點還行,多了就會引人懷疑。
……
翌日,溫舒寧剛出空間就聽到隔壁淒厲的哭聲。
淬不及防,攤雞蛋餅的袁玫嚇得一哆嗦,差點燙到手。
接著是一陣噼裡啪啦砸東西的聲音和哭罵聲。
溫舒寧:真是滿滿的煙火氣啊,這大清早的,鬧的這麼厲害,是要吃席的節奏?
動靜太大,不多時巷子裡響起了腳步聲。
溫舒寧邊洗漱邊聽隔壁萬家的動靜。
“萬有良,這日子沒法過了,你給老孃滾。”錢阿姨捶著胸口哭的抑揚頓挫。
萬有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大剌剌地坐在屋簷下,隨她哭罵。
萬曉娟手足無措地勸著坐在地上嚎哭的錢阿姨:“媽,你別哭了。”
萬阿姨的兒媳李小琳輕蔑地瞥了眼公公,蹲下身對婆婆道:“媽,事情都這樣了,哭也沒用,當務之急是把錢找回來。這筆錢不是小數目,報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