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會兒,田巧巧風風火火的跑回辦公室,滿臉的擔憂和焦急。
金春來遞給溫舒寧一個沒救了的眼神。
“金春來,你有沒有帶糖票和麥乳精票。”
金春來暗暗翻個白眼,心想這傻姑娘中毒太深,腦子都不好使了,誰會把這些精貴的票據帶身上的。
耐著性子解釋道:“我每個月的票自家都不夠,哪還有多餘的,就算有也不會帶在身上。”
田巧巧看向溫舒寧,溫舒寧愛莫能助的對她攤手:“抱歉啊巧巧,我剛上班,還沒領到票,我媽單位從不發麥乳精票。”
聞言田巧巧冷靜下來,意識到自己太心急,拍拍腦門懊惱地坐下:“不好意思,是我失態了。”
溫舒寧在她對面坐下:“袁剛怎麼樣了?”
田巧巧抿了抿唇:“右小腿骨折,在第二醫院,別的他們也不清楚。”
她和袁剛不是一個科,關係也沒有特殊到上班時間請假去看他,只能按捺住心裡的衝動。
溫舒寧給她倒杯水:“先吃飯吧,快涼了。”
田巧巧嗯了一聲,沒滋沒味的吃著,一想到受罪的袁剛,胃口全無。
罕見的沒把飯菜吃完。
金春來洗好飯盒回來,看了她好幾眼開口道:“田巧巧,你對袁剛到底是怎麼想的?“
田巧巧沒有一絲猶豫的回答:“袁剛是個好同志,善良,上進,熱心,孝順,我很喜歡他。”
溫舒寧:“……”
袁剛有這麼高尚?難道她和巧巧同志認識的不是同一個人?
果然,陷入戀愛中的人智商為零。
“終身大事一定要慎重,要不你先讓你爸媽和舅舅替你參考一下,畢竟你和袁剛認識到現在滿打滿算也才二十天,你對他的瞭解能有多深?
不如讓長輩們長長眼再做決定。”金春來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勸勸這個傻妹子。
田巧巧皺了皺眉,顯然對金春來質疑袁剛感到不悅。
“婚姻自由,你以為我像你啊,父母說姑娘好你就直接和人結婚,一點主見都沒有。”
金春來被她懟了一句,乾脆閉嘴了。
溫舒寧半個字都不勸,完全沒必要。
她姥姥姥爺都是大學教授,經濟條件不錯。
多的是條件好、長的帥的小夥追她老媽,老媽誰都看不上就喜歡一貧如洗,長的只能說鼻子是鼻子嘴巴是嘴巴的渣爹。
姥姥姥爺反對老媽和渣爹交往,可惜老媽就像著魔一樣,離家出走、先上車後補票,鐵了心的要嫁給愛情。
結果呢,拿出全部積蓄,用姥姥姥爺的關係陪著他辛苦創業,最後被氣死。
老媽最後的日子跟她說的最多的就是,女往高處嫁,不說嫁的多好,至少也要找個門當戶對的。
嫁個有錢的男人,起碼不用吃苦,過不下去離婚自己也不會吃虧,拿著錢拍拍屁股走人。
溫舒寧覺得很有道理。
現在的田巧巧和她老媽當年有得一拼,估計就算看到袁剛虛偽的嘴臉,她也能為袁剛找藉口。
多說無益。
她也沒興趣做棒打鴛鴦的事。
下班時間一到,田巧巧跟他們打了聲招呼快步走了。
金春來搖了搖頭。
今天楚之衍難得沒來廠門口堵溫舒寧,溫舒寧騎著車去時勳祖孫的住處。
祖孫倆住在一個小巷子裡,溫舒寧在無人的地方拿了十斤麵粉出來。
空間出產的米煮出來的飯太香,麵粉反而好點,做疙瘩湯什麼的吃著香聞著味道不大。
祖孫倆住在低矮潮溼又黑暗的屋子,居住環境極差。
除了能給他們送點糧食,其他的,溫舒寧也沒辦法。
她沒多待,把東西留下,說了幾句話, 給時寒一把奶糖就離開。
……
另一邊,田巧巧去黑市高價買了一罐麥乳精,兩包糖去醫院看袁剛。
廠裡很有人情味,早上科室領導來看過袁剛,還送了些東西。
田巧巧來的時候袁剛右腿打了石膏,一個人孤零零的躺在床上,閉著眼睛,臉色慘白慘白的。
田巧巧鼻頭一酸,難受的紅了眼眶。
她坐了一會兒沒見到照顧袁剛的人,又捨不得喊醒他,輕聲問同病房的大叔有沒有人照顧他。
大叔回答:“哦,他媽照顧他,回家做飯去了,你是小夥子的物件啊?”
大叔嗓門洪亮,中氣十足,把噩夢連連的袁剛吵醒。
看到病床前的人,袁剛勉強扯出個痛苦中帶著驚喜的笑容:“巧巧,你來了。”
田巧巧伸出手又縮了回來,語氣難掩關心地問道:“是不是很疼啊?”
袁剛大膽地抓住她的手:“巧巧,謝謝你來看我,你來了就不疼了。”
田巧巧沒有抽回手,羞澀地低頭,過了一會問道:“到底怎麼回事,怎麼會摔成這樣?”
袁剛眼裡的恐懼一閃而逝,牽強地笑笑:“是我騎車不小心。”
楚之衍的警告猶在耳邊迴盪,他那敢說是被人追著打逃跑時摔的。
除了袁林,他們一家五口都捱了打。
楚之衍是什麼人,可以分分鐘讓他去農村搞建設的人,就是吃了大虧也只能嚥下這口氣。
“傷筋動骨一百天,你才請七天假怎麼行。”
“沒關係,出了院就可以去上班。”
田巧巧不顧病房裡其他病人的目光,回握住袁剛的手說道:“那不行,你這傷起碼得請三個月,明天我幫你請假,你好好養傷就行。”
袁剛感動不已,含情脈脈地看著她,略顯遲疑道:“這樣會不會麻煩你,我剛上班不久就請長假我擔心大家會有意見,對你也不好。”
“你受了這麼嚴重的傷,不養好可就是一輩子的事,廠領導不是不近人情,我會幫你辦好的。”田巧巧柔聲說道。
“巧巧,認識你是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感謝老天將你送到我身邊。”袁剛用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田巧巧的臉頓時變得緋紅起來,心中充滿無限甜蜜,她認為自己沒看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