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時間通知我。
只要我們的調查過程符合事實，不管最終結果如何，我來向老領導彙報！”
劉局長也是曾經在屍山血海中爬出來的老戰士，一往無前，不懼權威的氣勢還是很足。
“放心吧劉局！大致情況我已經有了點頭緒，老領導的外孫女婿不會有多大問題。
要說有問題也就是打傷在我們局裡登記在案的保安這個情況。
不過畢竟事出有因，我們也會做好調解工作.”
楊局長掛上電話長舒口氣。
劉局長雖然打電話詢問，不過除了督促他一定要排除干擾秉公執法外，並沒有給他施加任何額外的壓力。
他也知道劉局長這是把老軍長那邊的壓力自己攬了過去。
所以自己這邊就更不能掉鏈子了。
“小李！馬上通知治安處和刑偵處負責人來我辦公室開會！”
“可是楊局，現在已經快23點……”“就是凌晨2點也都給我立即趕過來！”
很少大發雷霆的楊局長少見的發了火。
“把人抓來不做詳細調查取證，隨便聽信那些作偽證假證的人胡咧咧！這是碰到硬茬了！要是以後一個普通平民老百姓遇到這個情況誰給他們出頭？誰給他們疏通關係？這次不是為了張韜一個人的事情，我就是要好好殺殺這股歪風邪氣！不然用不了多久，我們會被人民戳脊梁骨罵的！”
楊局長不容置疑的命令下，值班的幹警不敢有任何拖延，立即給已經回家的治安處和刑偵處負責人打電話通知緊急開會。
幾個部門的頭頭接到楊局長的緊急通知，絲毫不敢有任何怠慢。
不到十五分鐘，七八個人就都在楊局長辦公室內到齊了。
“好了！現在人都已經到齊了！現在我來佈置任務分配！”
楊局長開門見山，直接向下屬下達命令。
“圍繞今天發生在貴友商廈的案情，治安處明天一早進駐商廈進行全面調研，刑偵處安排兩名幹警配合治安處的同志，必要時候提供查漏補缺的提醒！商廈的監控要全部調取，絕不能放掉任何一個證據！另外刑偵處接管那三個半青的審訊工作！有案底的人犯事不去詳細調查！抓著一個外地少年人是怎麼回事？覺得人家好欺負麼！”
楊局長說道這裡重重的一拍桌子，指著在座的下屬。
“從今天起，所有辦案幹警都要嚴格按照程式執行！決不允許單憑主觀意志來判斷對錯，或者為了偷懶和不得罪人，就把該處理的人放過，反而去讓無辜的人去承擔不屬於他們的罪責！如果在我這裡發現有這種情況！你們任何人捲鋪蓋滾蛋！”
楊局長十多年前曾經在南疆戰鬥中指揮部隊打的敵人屍橫遍野。
退役轉業十多年後身上的殺氣褪去了很多，許多新入警局的人還都以為他們的楊局長整天樂呵呵的就是個好說話的彌勒佛樣的領導。
結果今天不少人算是第一次見識到楊局長髮起怒來是個什麼樣子。
那模樣簡直就像從閻王殿殺了個七進七出的殺神！沒人感質疑楊局長的命令，他們甚至不敢與楊局長對視。
因為剛才所說的每一條都是他們在日常工作中出現過懈怠的情況。
楊局長現在只是破口大罵，對他們來說已經算是夠仁慈了。
依著楊局長原來的脾氣，恐怕不揍幾個做事懈怠的人都不會解氣。
楊局長重新安排了各部門的工作任務，十幾名值班幹警同時行動起來，對那三個半青展開連夜突擊審訊。
對做過證詞證言，並且前後矛盾的證人進行再次傳喚。
同時對與張韜發生衝突，已經入院治療的幾個鬥毆參與者，還有幾名受傷保安都重新記錄證詞。
圍繞張韜的審訊工作反而放緩了。
而且他也被從審訊室的鐵柵欄裡帶出來，到一間有一張單人床和屋頂吊扇的小房間裡休息。
從刑訊室出來，張韜也大致猜到恐怕是外圍的運作，讓警方的調查趨於正常化。
對於他一個初來燕京的外地人而言，這已經算是好訊息了帶張韜離開刑訊室的是一個面生的年輕警察，看樣貌比張韜大不了多少。
因為掛念為自己作證的秦荔的情況，張韜開口問道：“請問同志，跟我一起來的那個女孩，她叫秦荔，她現在怎麼樣了？”
“哦，你是說那個考入燕京大學的高材生啊，已經被我們楊局長派人送到你們住的民族飯店了.”
聽說秦荔已經回酒店，張韜至少心裡安穩了許多。
年輕警察帶張韜到這個休息間後就離開，離開時休息間大門也並沒有反鎖。
與剛才的待遇比起來簡直是一天一地了。
張韜坐在鋼絲床上。
床褥鋪的還是比較柔軟的。
屋頂的吊扇呼呼轉動，待在下邊也並不感到很熱。
“吱呀”休息間房門又被外面的人推開。
進來一個穿著乾淨整潔的警服，一絲不苟帶著警帽，警帽沒有遮住的鬢角完全白了的警官。
“你就是張韜吧.”
這名一看就是久居領導崗位的老警官，進屋就先跟張韜微笑的打個招呼。
“是我，你是哪位？”
張韜被帶到警局後從頭到尾也沒有看到過這個表情和藹，眼神卻異常犀利的警官。
“我姓楊，你叫我楊伯伯就好了！”
“還是叫你楊警官吧，亂攀關係的事情我可不敢做，會被揍的.”
“哈哈哈！”
楊局長被逗樂了，他也不禁想到過去自己還是一個小兵時候，張老爺子那時候已經是軍區領導，還經常下一線跟他們這些小兵蛋子一起吃飯一起出操，表現不好就撿起笤帚疙瘩攆著屁股後邊打。
“確實會被揍！”
楊局長回憶了過去的激昂歲月，對一頭霧水的張韜說道：“今天是我們老首長打來電話。
詢問你的案情。
但是基於這個案子我們最初的辦案同志的態度有問題，出現了一些偏差。
我剛才已經開會對他們提出了批評。
現在案件重新調查取證。
我相信你只是為了保護別人才一怒之下出手。
在結果出來之前，還希望你能進一步配合我們的工作.”
“既然楊警官如此表態，那我也會積極配合你們的後續調查工作。
爭取儘快還我一個清白.”
這個楊警官應該是進入警局後，遇到過的最通情達理的領導了。
對別人的好意，張韜通常不會吝嗇於正面的回應。
“對了，剛才張老爺子讓我轉告你，沒事的話給他老人家去個電話。
估計他現在還沒睡覺，在等你的電話呢.”
楊局長指了指休息間靠窗桌子上的一部轉盤撥號的電話。
“話我已經轉達到了。
最晚明天下午，調查結果應該就能出來！你今天就在這裡委屈一晚上吧.”
楊局長說完就離開休息間。
同樣沒有將房門反鎖上。
張韜記得張老爺子家的電話。
這次他能躲過熬人的連夜突擊審訊，也是多虧了張老爺子的及時出手了。
自然也要打個電話過去報聲平安。
“嘟……嘟……”電話才響了兩聲就被接起來。
“喂！是小韜麼？”
電話那頭王姥姥帶有些焦急的聲音從話筒中傳來。
“是我！姥姥，抱歉讓您和姥爺費心了，這麼晚還沒有休息，實在是我的罪過.”
“臭小子！”
張老爺子獅吼般的聲音從話筒傳出來，“什麼叫你的罪過？你是為了保護小茜她們！這是你一個大老爺們應該做的！為什麼是罪過？你跟誰道歉！如果下次再有這個情況，你還敢扔下小茜自己跑了麼？你要是敢，我用我這條柺棍打斷你兩條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