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雲嬈嘴唇發乾,都不敢瞧他一眼,“可我不知道您在哪裡啊。”
白鳳翎無語地瞥了她一眼。
剛剛她咬蘋果那一聲可清脆得很。
吃的在哪裡她就知道,到了他這裡就又瞎了。
“我數十個數,不過來就給你剁了。”
“哈,好。”
雲嬈心裡有苦說不出,硬著頭皮摸索到了他身邊。
之後又摸索著,給他遞過去衣服。
白鳳翎倒是沒為難她讓她親自穿。
雲嬈全程都把頭轉到了一邊,生怕被他的大寶貝再嚇到。
等了一會兒,聽著他穿衣服的聲音停下,雲嬈悠悠側過了一點頭。
“督主,還有事情嗎?我要回……啊……”
男人的力氣很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壓住她。雙手擒住其手腕,單腿分開其兩腿。
白鳳翎壓著她,看著雲嬈那雙波瀾不驚的眼睛。
“雲嬈,我看好嗎?”
雲嬈心跳的聲音越發明顯,她尷尬地笑了笑,“我是個瞎子,什麼都看不到。”
白鳳翎輕笑,鬆開了她的一隻手腕,掃著她的小臉,然後兩人距離愈來愈近。
近到雲嬈能看清他根根分明的睫毛,以及他眼裡倒影著的她。
雲嬈呼吸急促了幾分,睫毛微顫:“……我真的只是個瞎子。”
“是麼?”白鳳翎伸手覆上了她的臉頰。
雲嬈眼睛都不敢大眨一下,只是那滾燙的手掌實在讓她更加害怕。
“我……”
不過輕攏了下臉,白鳳翎便又見她哭了。
微紅的眼眶,凌亂的髮絲,配上現在這個姿勢。
嘖嘖,顯得他像是個變態。
雲嬈不知道他腦子裡想了些什麼,他竟然笑了。
雲嬈覺得他笑得駭人。
他輕拍了拍雲嬈小臉,她的面板白得像是奶霜,摸起來手感也極佳。
那雙大眼睛裡還帶著對他的恐懼。
白鳳翎欣賞了一會兒,又湊近,貼近她的耳朵:“雲嬈,裝瞎好玩嗎?”
雲嬈心中一驚,手指不由自主地顫抖著。
她不知道說些什麼,只覺得嗓子乾澀,呼吸困難。
她搖頭,張了張口,哽咽了下,“督主……我沒騙人。”
“嗯?”白鳳翎那雙攝人心魄的眸子斜看了她一眼,面露可惜,“那太可惜了。這麼漂亮的眼睛,你又不用。不如送我,我泡在瓶中,天天看著,如何?”
“……我……嗚嗚嗚……”
白鳳翎無語。
她怎麼又哭了?
煩躁地起身,他雙臂環胸,“我看你那眼睛留著也確實沒用,天天給你放水,還不如挖了。”
雲嬈緩了緩,止住了些淚水。
這白鳳翎一離開,雲嬈心裡壓力減輕,覺得呼吸都順暢了,演技也自然了些許。
她目光失焦、有些許渙散。
白鳳翎看了她一眼,“行了,起來。”
雲嬈起身,又可憐巴巴道:“……督主。”
白鳳翎側眼看她,“幹嘛?”
“我餓了。”
……
下午,主屋,大堂。
雲嬈飽飽地美餐了一頓。
等她吃完,白鳳翎問道:“誰讓你偷看我洗澡的?”
雲嬈差點被糕點噎住。
“我是被丫鬟推進來的,還有,我是個盲人,什麼也瞧不見的。”
白鳳翎直接過濾出話裡有用的資訊:“丫鬟?誰?”
雲嬈垂眸,隱隱還有哭意。
“是一個叫綠果的丫鬟。”
白鳳翎會意,讓人把綠果叫來。
不出一刻。
白鳳翎搭起二郎腿,瞧了一眼面前下跪的丫鬟。
綠果見雲嬈安然無恙,眸中震驚。
從前無論是誰,往那裡踏進一步都會砍頭的。
雲嬈憑什麼能活著回來?
想來是她對督主與眾不同?督主才不殺她,這樣一想,綠果又爬向了雲嬈腳邊。
“夫人、夫人,奴婢不是有意的,您就原諒奴婢這一次吧?”
“我才不原諒你!”
雲嬈這下把自已眼瞎的標籤坐實了,從今往後都得扮演個瞎子。
還飽受了白鳳翎的折磨,其身心都遭到了不可磨滅的摧殘,她才不當那大好人呢。
“從我嫁過來你就欺負我,我做錯了什麼?以至於你費盡心力的算計我?你無非是瞧不起我眼瞎,就想要欺負我!”
白鳳翎饒有興味地聽著。
這雲嬈,倒也不是個任人宰割的軟柿子。
就是……張口閉口離不開“瞎子”。
真瞎那可不是嘴上說出來的。
“雲嬈。”他側頭看她直視前方的模樣,兩人中間隔了一張紅木桌子,男人覺得距離略遠,“我說話呢,你過來點。”
雲嬈湊過去一點,白鳳翎的下巴輕輕點了點綠果,“不聽話的奴才,怎麼處理?”
怎麼處理?
雲嬈道:“給她發賣了出去!讓她無家可歸!”
“賣了又怎麼樣?不就是換了個地方做奴才。”白鳳翎道,“按我的規矩來,殺了吧。”
綠果當即大驚!
督主竟然要殺了她?她在他身邊待了兩年,自認為和白鳳翎關係不差。
她原以為他會對自已有些許情分,可沒想到,他說出讓自已死的話,竟然也是如此雲淡風輕!
綠果痛苦求饒:“不!不要啊,督主,不要啊夫人!”
雲嬈眼睛不自覺眨了眨,她從心底裡是不會原諒綠果的。
並且綠果也是抱著讓她死的心態才把她推入的。
“那就讓她去死。”
白鳳翎對綠果的哭喊求饒無感,令他比較感興趣的是雲嬈——這個似乎不太誠實的女人。
他淡淡開口:“行,那就你來殺。”
“什、什麼?”
原主這個慫包體質一旦附體,雲嬈就覺得自已魂兒都要被嚇飛了。
白鳳翎拽起她冰涼手,把人帶到了綠果面前。
綠果此時被人兩個粗壯太監壓著,動彈不得。
她大哭大喊著:“夫人、夫人不要啊——”
然白鳳翎聽這聲音只覺得煩躁,示意手下直接把綠果舌頭給割掉了。
綠果滿嘴是血,雲嬈卻不知道眼睛該怎麼轉了。
她後背一僵,白鳳翎大手拍了一下的背,然後遞給她一把匕首。
男人的聲音從耳側傳來,白鳳翎幽幽指揮道:“雲嬈,蹲下,然後直接往前捅。”
雲嬈僵硬地緩緩下蹲,對面是綠果血肉模糊的臉。
綠果似乎還要說些什麼,但她沒了舌頭,吐出來的都是模模糊糊的嗚咽聲音,嘴角流著大量的血漿,雲嬈想到了恐怖電影裡的裂口女。
白鳳翎倒是面無表情,他順勢蹲下,輕描淡寫地摟著她的肩膀,“雲嬈,怎麼了?”
“我聞到了血腥味……很重,我害怕。”
“很快就會結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