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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邊境領

陰影蘊含的死亡之力與死神遺留世間的領域所復現的軍隊猛烈碰撞在一起,陰影與雪霧將這片幻境瞬間撕裂。

斯科利特手中鐮刀中央的紅色輝晶此時突然迸裂,周圍的凍原逐漸消失,一切都開始迴歸現實中。

米白色的巨型大理石拱頂自消失的領域中出現在視野中,艾希恩與斯科利特竟然已經不知不覺身處於這座宏大建築的核心處。

棕邊的綠色聯排座椅圍著中央的發言臺形成一圈圈自下而上的圓環,月光從透明的拱頂間的花色玻璃窗投射在發言臺之上,讓整個四方形的凹陷發言臺周圍多了一種莫名的肅然。

“艾希恩”與斯科利特則分別站在發言臺的兩邊,紅色輝晶為力量的運用者斯科利特承受了大部分的反噬傷害,反觀艾希恩此時則口吐鮮血,但並未消散的相似力量場也意味著附著於他身上的某人現在還並未消散。

“真他媽是倒大黴了,吾神寬恕,我究竟惹上了什麼玩意……”

發言臺右邊的斯科利特只是站在原地小聲咒罵,並不敢接近他面前狀態並不好的少年,

陰影在月光的映襯下如原先虛假的領域中一般悄然覆蓋了整個議會大廳。

那些熟悉的重灌盾衛自陰影中再次浮現,

他們緊靠著身下的少年,堅厚的盾牌無聲中散發威嚴,

——————

一聲爆炸終結了兩方的對峙,

身披帝國重灌的約瑟夫.斯塔尼斯用自己的弩槍打破了議會大廳的大門,

木屑飛濺,但斯塔尼斯仍看到了面前陰影中的盾衛,他在那一瞬間甚至有些愣神,關於他們的印象過於久遠,但又如輝晶般閃耀於自己的記憶中,那是段輝煌的征程,是不可磨滅的榮耀。

見到斯塔尼斯從大門突入,處於盾衛中央的少年沉思了一會,彷彿在回想他的身份,但到最後他也只是向著斯塔尼斯微微點頭,並沒有再說一句話。

陰影漸漸褪去,盾衛也慢慢隨陰影逐漸消散,艾希恩終於獲得了身體的主導權,但是劇烈的疲憊與疼痛感直接湧上自己的感官,他在重新掌握身體的同時就暈倒在發言臺的左側。

沒有多餘動作,斯塔尼斯迅速打出第二發巨型弩箭,隨後便以驚人的速度衝向斯科利特,

將弩箭費力的用鐮刀劈到一邊,斯科利特直接逃向剛剛被打破的議會大門,試圖繞開向他高速行進的斯塔尼斯。

血霧雖然因為鐮刀的破損而開始逐漸消散,但那些為死神獻祭的人們仍存活在他們的神的僅存力量中,密密麻麻的乾癟軀體湧入議會大廳並撲向追殺斯科利特的斯塔尼斯。

“可悲啊,斯塔尼斯,如果不是這些教徒的自我奉獻,吾神也不會因此得到甦醒的力量,我沒有輸,但你已經敗了……”

斯科利特的嘲笑聲迴盪在議會大廳,隨後消失在斯塔尼斯的耳旁。

斜握右手的重錘,斯塔尼斯只能不斷擊飛或者掃開這些撲上來的亡者,

看著這些與自己同樣出生在約德韋爾的亡者們,斯塔尼斯在原地陷入沉默,他放棄了繼續追殺斯科利特,轉而用重錘輕輕掃開這些已經沒有自我意識的空洞軀殼,

斯塔尼斯走下發言臺去檢視剛才那位的情況,少年的面孔並沒有讓自己的回憶泛起太大的波瀾,只是剛才的氣場與那熟悉的徽章讓他感到親近。

“天意嗎……”

“如果這就是先帝的意願,那我願為之赴湯蹈火。”

斯塔尼斯飽經風霜的寬大臉龐透過天窗仰望著那輪明月,

片刻後,

他抱著少年走出議會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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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求教會與軍方趕緊封鎖整個中央區,剛才這裡的情況已經能讓整個約德韋爾的人度過一個不眠夜了。”

克萊蒙梭對著教會聯合的幾個老頭與政府的事故專員大聲罵道。

行動開始沒多久,一股紅色的霧氣就瀰漫了幾乎整棟建築,包括周圍的公園設施,軍方與教會的快速武裝力量不得不暫時撤離那些區域,而那些“特殊”隊伍的情況更是一無所知。

隨後黑色的陰影在一瞬間出現,然後就與紅色的霧氣發生激烈的衝突,兩者最後在一聲響徹整個郡的劇烈爆炸聲中消散,斯塔尼斯緊皺著眉頭率領著自己的近衛直接衝進了迷霧。

現在只有寧靜教會的大主教與克萊蒙梭待在領域之外,而兩者同樣是思緒萬千,儘管他們思考的事物並不一樣。

“您要相信斯塔尼斯,一個帝國集團軍的代理軍長都不能解決這件事的話,那整個約德韋爾郡現在就沒有明面上能解決的人了。”

身披黑色教服的女子仍在原地觀望,但一股能令人異常平靜的氣場從她的身上散發出來,顯然她已經使用了某種能力來嘗試探查建築內的異變,

原本身在原地計程車兵與警察紛紛與她保持了一定的距離,但克萊蒙梭仍站在原地,似乎絲毫不在意這股力量的影響。

“這件事我會動用一切力量進行徹查,希望到時候貴方盡全力配合。”

“沒問題……”

女子望了望遠處街區頂端的幾個身影后微笑著說道。

已經接近子夜,原本包圍的四周的第九集團軍計程車兵們突然開始向建築外圍靠攏,遺棄了他們在周圍構建的哨位和陣地,只留下了教會聯合的人員在原地警戒。

“終於要結束了嗎……”

女子如釋重負般嘆了口氣,奇異的力場也從她的身上消失。

果然不久後斯塔尼斯抱著一位暈倒的少年在一眾親衛的簇擁下回到了指揮部。

“這是……”

“咦,這不是我拜託的那個……”

克萊蒙梭與女子紛紛露出疑惑的神情。

“不管你們的事。”

斯塔尼斯徑直離開現場,隨後一起同離開的還有大部分第九集團軍計程車兵們,他們只有一小部分還在整理與維持著現場。

“整個約德韋爾的情況已經異常嚴峻,我們不僅面臨著維多利亞邊境領的威脅,如今我才發現我們內部的矛盾竟已經如此嚴峻。”

“我在明早會即刻照會王族,舊議會還有教會聯合,也少不了你,克萊蒙梭,你的同僚們都很安全,死亡密會並沒有傷害他們的目的,他們只是死亡密會計劃中的見證者。”

“你在裡面看見了什麼?”

教服女子叫住了想要離開的斯塔尼斯。

“這裡死了人,他們都是主動求死,

我不能接受,

就是這樣,

理解了嗎?”

斯塔尼斯的表情異常冷漠,彷彿他的怒火下一刻就要在此地爆發。

“知道了。”

女子頓了頓,

“留下你懷中的人,他是我們行動隊的。”

話音剛落,教會聯合的行動人員也圍了上來,迅速與反應過來計程車兵們形成對峙。

沉默了片刻,斯塔尼斯低下身將懷中的少年交給了教會的牧師,隨後他就與他計程車兵們快速離開了現場,將一片爛攤子交給受害者新議會和背鍋的教會聯合與政府部門。

“老頭你怎麼看,老頑固這下被氣的不輕,估計這次平衡真的維持不下去了,你和你的同僚們會站在哪一邊?”

“氣的好,這破平衡誰愛維持誰維持去,大不了和那些傻逼王族和舊議會拼了,到時候誰求誰還不一定呢?”

克萊蒙梭聽到自己的同僚並沒有出事後就看似隨意的回答了女子的問題,然後在保鏢的帶領下也離開了現場,只有他的秘書還在這裡交接著事情的善後工作。

“唉……”

女子伸了伸懶腰,彷彿剛才的對話讓她累得不輕。

“這個少年雖有特殊之處,但其中的隱秘不是你們能所掌控的,收回你們的小算盤,不管那股力量還存不存在於他的身上,能不與他為敵就是現在我能收到的最好的訊息了……”

她慵懶的對遠處說了兩句話,然後與在場的人員開始交代如何處置一片狼藉的議會大樓,還有那些死者的安葬問題,事件對大眾的聲稱與人員死因的掩蓋……

“好麻煩啊……”

女子抱怨道。

“算了算了,都交給新議會和聯合會理事吧,這些本來就關姑奶奶屁事。”

她大言不慚的也隨剛剛的兩人之後離開了現場,毫不在意在場的善後人員無語般的眼神。

——————————

亞希伯恩在維多利亞邊境領公爵的輝晶戰艦上遠望著維多利亞邊境領與遠方洛恩克斯帝國西南境的交界處之間的山口隘谷。

初陽從隘口間的狹窄通路邊慢慢升起,漸漸照亮山脈頂端覆蓋著的潔白雪層,雪層反射出的光線刺痛了他的眼睛。

這讓他失去了繼續欣賞這片絕景的興趣,數百年前維多利亞的軍隊正是邁過這道傳奇的隘口進入洛恩克斯,隨後一路取勝,他們本應該帶著榮耀滿載而歸,並繼續書寫維多利亞在這片大地上的輝煌。

正如初升的驕陽讓他回想起這些榮耀,那麼短暫的刺痛則提醒著他那支軍隊的結局——

整支軍隊幾乎全部消失在洛恩克斯境內,僥倖存活下來的剩餘幾艘軍艦和上面的倖存者也對發生了什麼閉口不提。

亞希伯恩握緊雙拳,他作為那支軍隊的後裔,他並不能理解為什麼維多利亞要掩蓋他祖先們的事蹟,雖然他們身敗而亡,葬身於異國他鄉,但自己的祖國也沒有權利掩蓋他們所取得的功績。

看著身後自己率領的整裝待發的軍隊,想到自己即將再次為維多利亞取得更多肥沃的土地,想到自己即將親手為自己的祖先一雪百年的恥辱,亞希伯恩此時就愈發的興奮起來。

陽光的刺痛正如那段慘痛的歷史一般不值得一提,只要他這次製造的邊境爭端獲勝並控制在一定烈度的話……

“那群死板的貴族和孱弱的王族一定會割地求和的,洛恩克斯這麼廣大的土地,何必為了這一小片田地拼上一切呢?”

在聽到屬下關於洛恩克斯東疆自治與西南部不穩後,亞希伯恩已經覺得自己的成功已是唾手可得,他按耐住自己激動的感情看了看手上的腕錶。

時針此時剛好越過“Ⅵ”的時刻——正是先祖們百年前進軍的時間。

他不再猶豫,抽出了邊境領公爵賜予他的指揮劍。

於是維多利亞在百年後再次踏上了洛恩克斯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