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這是給我準備的嗎？”
木板房裡，張小海垂涎欲滴的看著一個巴掌大的小蛋糕。
蛋糕香味一個勁的朝著他鼻子裡鑽。
以前他還經常可以吃到比這種小蛋糕更美味的食物，可是自從流落貧民窟之後，以前都不太看得上的小蛋糕，竟然如此誘人。
倩倩伸手輕輕拍了張小海的腦袋一下，嬌媚的說：“這可不是給你準備的，是給我們準備的。”
我們？
張小海捂著腦袋，疑惑的問：“今天難道是什麼值得紀念的日子？”
倩倩微笑著說：“不是這個意思。”
說著，倩倩小心端起盤子，朝著外面走去，張小海頓時發現，她這是要去敲常凡的門。
對於常凡，張小海覺得他就是一個精神有點問題的傢伙，但是擁有很強大的實力，那畢竟是超凡者。
這個美味的小蛋糕，竟然要給那個男人嗎？
張小海有些不太明白，這是倩倩付出自已身體才辛苦換取的東西，就這樣拱手讓人？
他們不是交過一塊錢的保護費了？怎麼還要去討好對方？
咚咚咚。
敲門聲輕輕響起，常凡開啟了門，卻看到雙手捧著盤子的倩倩。
“這個送給你，謝謝你對我們的保護。”倩倩很是誠懇的說。
常凡微微一愣，然後拒絕道：“我收過你們的保護費，所以不用客氣。”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倩倩的心情很好，可就在聽了常凡一句話之後，內心頓時就升起了幾分怒火。
“不是客氣，是感謝。”倩倩的聲音變得生硬，隱約有種咬牙切齒的感覺。
“不用。”
常凡冷漠的回應了一聲，順手就把門給關上了。
感受到臉上拍來關門的風，倩倩終究是忍不住了，原本還有幾分姿色的臉蛋變得充滿怒火。
咚咚咚！
她又一次敲響了門，只是這一次明顯加大了幾分力道。
吱呀！
常凡依然很迅速的開了門，只是那副冷漠無情的樣子，依然讓倩倩不爽。
當然，看到常凡的時候，倩倩並沒有表露出憤怒的模樣，反而依然甜美的笑著。
“還有別的事情嗎？”
“有！”
倩倩壓下快要從喉嚨眼噴發出來的怒火，聲音夾著說：“聽說你拿下了南門鋼鐵廠，我可以去上班嗎？別看我這個樣子，苦力活我也可以。”
“當然了，要是有文職方面的就更好了，我認識字，也會寫一些。”
常凡認真思考了一會，然後說道：“沒問題，不過有其他的工廠或許更適合你，你可以先去南門鋼鐵廠上班，伍才會安排的。”
其他工廠？
倩倩美目流轉，倒是不知道常凡什麼時候還拿下了其他的廠子。
“那好，這個蛋糕是你給我安排工作，我對你的感謝。”倩倩微笑著將蛋糕遞了過去。
“不用，這也是包含在保護費裡的。”說完，常凡又一次關上了門。
咯咯咯！
倩倩的一口銀牙都咬了起來，纖細的手指用力的彎曲著，手背上的靜脈血管清晰可見。
投訴！
她現在就很想找人投訴常凡這個該死的服務態度！
哪怕常凡收的保護費很少，做的事情很多，也很到位，可是就這個服務態度她絕對不能接受！
但情況是，態度問題也只能找常凡，而常凡並不認為自已的態度有什麼問題。
“哼！”
倩倩冷冷的哼了一聲，生害怕常凡聽不見似的，扭頭端著蛋糕回去了。
蛋糕就這樣放在了桌子上，倩倩坐在床上生悶氣，張小海坐在門口，百無聊賴的看著那個蛋糕。
好香，想吃！
“姐，這蛋糕不吃浪費了，你六我四，咱們分了怎麼樣？”張小海提議道。
倩倩瞪了他一眼，卻又感覺有些累了似的，無奈道：“你吃吧。”
張小海到底還是個孩子，一聽這話哪裡還能忍得住，一下子就爬了起來，雙手在屁股褲子上拍了兩下，簡單就把蛋糕分成了一大一小兩份。
他端著小的那一份咬了一口，臉上頓時洋溢起了一抹滿足的笑容。
這時候，張小海彷彿想到了什麼似的，對倩倩問道：“姐，你是不是看上那個常凡了？”
沒有察覺倩倩的目光中閃過一絲寒光，張小海依然自顧自的說著：“他這個人感覺精神狀態不太正常，咱們還是不要靠得太近比較好。”
簡單來講，就是可以躲在樹幹餘蔭下休息，但不能過於靠近樹幹。
一雙修長的手臂環繞在了張小海的身後，柔軟的身軀也貼了過來，張小海突然感覺蛋糕也不是那麼香了，甚至有點噎得慌。
吃就吃嘛，這麼多話幹什麼！
“小海，你是不是沒事做？”
“額......”
在張小海眼中，美麗漂亮的倩倩姐此刻彷彿變成了惡魔。
“那還不出去找點事情做！老孃賣身的錢養自已都夠嗆，還要養你這個半大不小的臭小子！”
“嗷！”
張小海慘叫一聲，也不慢慢品味了，一口就把蛋糕給吞了下去，著急忙慌的跑出了門。
看著張小海跑出去，倩倩忍不住的笑了一聲，卻又感覺有些哀傷。
之前張小海想要找一個庇護，倩倩又何嘗不是呢？
能夠不出賣皮肉，她也願意去做那些重體力的活計，現在常凡給了她這個機會。
只是，在貧民窟面對黑暗太久，以至於她下意識的就在懷疑這些改變是否真實，又或者是新的收割方式？
所以她試圖拉近和常凡的距離，絕大部分都是為了保護自已。
至於對常凡有幾分男女之情，那就沒人知道了。
一個出賣肉體的女人，心中還保留有純潔的感情？
說出去誰會相信呢。
“凡哥！”
一個陌生的聲音在常凡門外響起，常凡推開了門，臉色蒼白，額頭汗水順著髮梢滴落。
“什麼事？”常凡聲音有些顫抖，彷彿在忍耐克制著什麼。
這是擊殺嚴承載的後果，每天都會在不確定的時間裡遭受萬劍噬心的痛苦，而且持續時間也不太一定。
有時候十分鐘，有時候半小時。
“凡哥，你怎麼了？”門口一個鋼鐵廠的年輕勞工充滿關切的詢問著。
“什麼事？你說。”常凡並沒有因為有人關心就表現得更加軟弱，反而默默承受著那種痛苦，讓自已看上去更正常一些。
年輕勞工想了想，還是說道：“廠建辦公室的人來了，不僅讓鋼鐵廠停工，還想要收回鋼鐵廠，伍哥也被他們給打傷了！”
常凡深深呼吸了一口氣，壓下心臟的疼痛，邁步走出了門口。
他早就預料到了這種事，而這也是他收取更多工廠的機會。
只有一座南門鋼鐵廠，明顯也不能養活整個貧民窟的人。
之前向廠建辦公室的人投訴，他們默不作聲，現在鋼鐵廠易主，他們聞著味就來了。
這些人辦事，還真是諷刺啊！